第六章:被人下药

  她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个小瓶子后,重新回到了前厅,将瓶子重重的放在夜景翎的面前,转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夜景翎一愣,看着她脸上别扭的深色,拿起那个瓶子,打开口,凑近嗅了嗅,一股清凉的药味扑鼻而来,让人浑身神清气爽

  夜景翎含情脉脉的看着月挽言,脸上洋溢着惊喜与喜悦,“我就知道言儿你还是疼我,关心我的。”

  “太子殿下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样胜之不武,传出去会坏了本宫名声。”

  夜景翎勾唇一笑,难得没有跟月挽言打岔,看了看手中的药瓶,装出一副委屈样,对月挽言撒娇,“言儿,你帮我上药好不好?我够不着。”

  月挽言强忍着再次甩他一鞭的冲动,伤在手臂上,傻子才够不到,冷哼一声,起身立场。

  夜景翎注视着月挽言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狐狸眼内满腔深情,直到月挽言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他没有给自己上药,是将药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袖子里,确定不会掉出来后,开始吃桌上的水果。

  上位的月洛刚喝一杯酒,抬眼没有看见月挽言,心下疑惑,这丫头刚回来又跑哪去了?

  这场成人礼,不知不觉便到了尾声。

  “言儿,母后早逝,不能为你束发,今日便由我来完成这一项。”

  月洛拿出一支极其朴素的羊脂玉簪,“这是母后与父皇的定情信物,母后临终前,曾一再叮嘱我将此簪交给你,今日,总算是完成母后遗愿了。”将它斜插在月挽言绾好的发髻中。

  月挽言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有些伤感,“母后。”

  母后,言儿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它的,也一定会好好的和秋白哥哥在一起,就像你与父皇那样。

  “言儿就要长大了。”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离开哥哥了。

  月洛揉了揉月挽言的脑袋,眸中有一丝的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言儿,一定要好好的。

  “夜太子在月国可有落脚的地方,若是不嫌弃,便去月宫将就一下如何?”

  “好。”

  折腾了一天,及笈礼终于完成,大臣们陆续离去,府内也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月挽言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盘桂花糕,问小桃,“这桂花糕哪来的?”

  “回公主,是陛下见您宴会上没怎么吃东西,便派人送来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

  月挽言在心中深深的感谢了自家哥哥的细致入微,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桂花糕便全进了月挽言的肚子,月挽言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揉了揉肚子。

  正打算洗洗睡的时候,小桃来报,“公主,贺公公请您入宫,说陛下有事找您。”

  “好,本宫知道了。”月挽言看着窗外的月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方庭院之内,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林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皇兄还是第一次在夜晚召见她,想必是为了那夜国太子的事,趁着这样温柔的月色,月挽言连夜入了皇宫。

  御书房,月挽言静静地站在窗边,身后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月洛。

  “言儿,如今月国的实力远不如夜国,一旦开战必将是生灵涂炭,你身为月国的公主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月挽言转身看着月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责任?什么责任?就因为我是公主,我就要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换是吗?”

  “如果两国开战,我可以去前线,可以去上战杀敌,我也会尽到一名公主的义务。”

  “即使现在月国实力不如夜国,可是我们有那么多骁勇善战的将士,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那样做呢?”

  “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秋白哥哥啊!”

  月洛用拇指和食指掐着眉心,语气中是满满的无何奈何与挫败,“言儿,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如今的辰幻大陆今非昔比,炎国虎视眈眈,南国虽然隐世不出却掌握了整个大陆的经济命脉,一旦月夜开展,这片大陆即将陷入混乱,百姓颠背流离,无以为家,四五分裂,硝烟满地。

  “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月挽言伸手抹去眼中的泪水,恶狠狠地看了月洛一眼,扭身跑了出去。

  小桃听见御书房内公主与陛下的争吵声,心急如焚,忽然瞧见自己公主从御书房内跑出来,心中一惊,快步走上前去,唤道:“公主,”

  月挽言并没有理会小桃,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小桃正要追上去,却被贺公公拦了下来。

  “让公主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吧,有笔下的人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闻言,小桃停在原地,满目担忧的看着月挽言离去的背影,她心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公主自己想通了,才能完美结束。

  月挽言就那样一直跑,一直跑,不知跑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热,看东西也有些模糊,抬眼瞅见前面有一间庭院,抬步走了进去。

  “有人吗?”任凭月挽言怎么喊,没有一丝回声。

  月挽言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殷红,呼吸急促,全身无力,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纵使月挽言从未经历过闺房之事,可毕竟是宫里长大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这明显是被人下药了!

  这么大的反应,估计量还不少。

  月挽言跌跌撞撞的扑入一个人的怀抱,男子的刚阳之气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此人应该是刚沐浴过,身上的凉意正好压制她体内的燥热,即使理智告诉她,她不该这样做,可是在药力的催动下,她还是无比自觉地靠近这股清凉。

  月挽言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喃喃道:“水,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