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 你乱摸什么呢?”

  “听说,这个小白脸就是被方家公子塞进来的啊!”

  宋叙接过士兵递给自己的碗,瞧见里面只一点饭,几片菜叶子夹了一点点的肉沫子,身后排队的士兵还在窃窃私语。

  宋叙咬了咬牙,才开口:“大哥,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可以说出来。大不了我们打一架,也总好过成天在我的饭菜里动手脚强一些吧。”

  那士兵嗤笑了一声,也不看他,“拿了饭就走,没看见后面那么多人么。”

  “就是啊,公子爷,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后面士兵有些胆大的叫嚷起来,更有甚者伸手一把将宋叙推到了一边去。

  看着那士兵当着自己的面又给别人多打了一勺肉,宋叙攥紧了手里的碗,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肚子也在咕咕叫,宋叙终于放弃了摔碗的冲动。

  哼,一个个都说老子是小白脸,等老子抓了落辞山的那个头领来,叫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红死老子。

  宋叙这样想着,又将那些耳边的各种恶言恶语屏蔽掉,一个人走远了营地。

  落辞山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慵懒的倚在大厅之中最中央的石椅上,这人束着高马尾,生的一双桃花眼,挺翘的鼻尖上长了一颗小痣,大敞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锁骨,脖颈处戴了一颗赤红色的佛珠,修长的手指拎着一个酒壶,酒水倒进那张开的朱唇中,渗出的酒汁顺着素白的脖颈处往下流。

  此人正是落辞山的匪寇头领何归。

  “当家的,落辞山不远处驻扎了军营,想必是皇帝派来攻打咱们落辞山的。”

  一众小弟仰头看着石椅上的那人,纷纷开口道:“当家的,我们已经做好了防御,也清点好了人数,只待大当家的一声令下,就杀下山去将那帮小兵崽子杀个干干净净。”

  何归摇了摇手里空空的酒壶,扔到了大厅的地上,叫那群人一瞬间闭了嘴。

  “都闭嘴,吵死了。”

  何归瞥了一眼下方几个不服气的匪头子,撇了撇嘴,不耐烦的撑起身子来。

  “都急什么?那群兵崽子迟迟按兵不动,就是忌惮我们。我们就等着,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别成天脑子里就想着美色酒肉,多读读书。”

  其中一个身披虎皮的黑面大汉突然站起身来,高声开口道:“当家的,那群兵崽子一直堵在山下,我们这群小弟也没法下山去寻些乐子啊,弟兄们成日待在这山上,都快憋死了。”

  何归皱了皱眉,从一旁小厮手里的果盘里捏了一颗半青半红的核桃大的枣子,抬手正中说话那人的脑门。

  “黑子,我和你们说多少回,真要憋,有机会老实娶个媳妇儿回来,你以为那红楼馆里的出来卖的姑娘就是好的?”

  那黑面大汉被砸了也不恼,露出大白牙嘿嘿直笑,“当家的可跟我们说笑了,我们落辞山的名声又不好,除了馆子里的姑娘肯招待我们,上哪里去找老实人家里的清白姑娘!”

  一众弟兄闻言也是面露苦意,他们想找媳妇儿啊。可看了看他们貌美如花的当家的还是孤身一人,众人的心里也平衡了些许。

  “行了行了。”

  何归整了整衣领,扫了一眼大厅的众人,才开口:“我先下山探探,我没回来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黑子,等我消息。”

  看着何归远去,众人才欢呼了起来。每次当家的一下山,他们就有的战利品可以收了。

  何归其实不爱下山,以前江湖四隐势力盛行的时候,武林人才辈出。现在皇朝势力衰弱,会一点舞刀弄枪的都被几大门阀抢走了,江湖里那些高手多是选择隐匿,都成了传说。

  江湖中没啥好玩的人,他又不喜欢同山下那群子总爱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打交道,更多时候他愿意窝在落辞山喝喝酒。偶尔听说哪些个干了坏事臭名昭著的人经过,便下山去抢。

  何归在山头瞧了一眼那军营的大概位置,才握着手里的鞭子下了山。

  宋叙看着已然被吃干净的碗,脸色愈发阴沉。这打的饭根本就不够吃,他自从来了军营,便一顿饱饭都没吃过了。

  殿下……不对,现在应该说陛下了。陛下也真是的,叫他来立军功,好歹给他一些特殊待遇啊,不说是直接给他升个品级,好歹帮他打点一下关系。他凭空出现在军营中,还是一个小兵,旁的人都爱挤兑他。

  算了,还是去河里插条鱼吃吃吧。

  宋叙这样想着,脱了身上的兵服,光着个上半身拿着木叉子下了河。

  何归沿着山下的那条小河走,老远便瞧见河里站着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少年。

  啧啧,当是一身的好腰!

  不怪宋叙被叫做小白脸,宋赫一家就得了他一个嫡子几个姐姐都宠着他,宋赫也不舍得将这唯一的男孩子带去军营历练。所以宋叙平日里在皇城里最多甩甩枪,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贵公子的气息。脸也长的俊俏,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叫人就想欺负,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窄腰细臀的,光着个膀子细皮嫩肉的将何归的目光全勾走了。

  宋叙正瞪着眼睛捏着叉子在水里找鱼,一叉子下去,眼看着就要叉住那条大黑鱼了,却见不远处河里噗通跌落进一个身穿红衣的人。

  这水其实也不算深,浅的才到宋叙腰窝处。可何归特意选了一个有坑的地方落,眨眼那水便没过了何归的头顶,只留一个发尾漂在水上。

  宋叙看着那人在水里扑腾,当即撂了鱼叉,也不管那鱼了,朝河中那人走近了些。

  何归被他一手捞了起来,趁机将手搭在了宋叙的腰上。宋叙觉得这人将自己缠的太紧了,只好加大力气将人拖上岸。

  何归被水打湿了全身,红色的衣服紧贴着雪白的肌肤,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妖气。

  “咳咳,多谢公子相救。”

  何归故作柔弱咳了几声,整个人扑在宋叙的怀里,手也不老实的在宋叙腰间直蹭。

  “你……你乱摸什么呢?”

  宋叙第一次被人这样搂着腰,对方又是个落水美人,心中涌起了一股子说不清的火。

  何归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眯着眼冲着宋叙笑:“在下名弗归,与一侠客同游,路上偶遇意外,失了侠客的行踪,现下迷了路,身上的银两也花光了,方才眼一花便跌落了这河水里。多亏公子相救。”

  宋叙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光着的上半身,才捡起了兵服随手披在身上,仔细打量着自己救上来的这人。

  啧啧,像个文弱书生,长的极好,和方醒一样可以称得上是漂亮书生。

  宋小公子上下摸了摸腰包,一两银子都没有。眼看着这公子脸色苍白,踉跄着摇摇欲坠又要倒在自己怀里,当即又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这人身上。

  何归眼神停在自己身上的兵服,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啧啧,还是个小兵崽子。

  一个,漂亮,腰好的兵崽子。

  “真是麻烦公子这样照顾我,在下真是羞愧。”

  当何归接过宋叙递来的第三只烤鱼,才发现对方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这是多少天没有吃饭了,算了,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不若再多帮帮这人。宋叙这样想着,又多烤了两条鱼。

  何归一边吃着烤鱼,一边想着自己怎样才能将这个小萝卜头拐上山做压寨夫人。啧啧,不仅长的好看,腰好,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优点,烤鱼烤的好吃。

  “无妨无妨,看你是个书生,身子这样弱,饭量倒还不小。我从前有一个兄长跟我说,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样吧,弗归公子,我教你叉鱼和烤鱼,这样,你也好去找你那失散的侠客。”

  何归:“……”

  难道不应该将自己这样一个病弱大美人带上么?

  叉鱼?烤鱼?

  “咳咳咳。”

  何归作势抚了扶心口,眉头紧皱,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水光。“公子,不是在下懒怠,只是这河水冰凉,在下自小身子弱,只怕沾染了风寒。”

  一阵风吹来,何归竟是身子晃了晃,手里的烤鱼也掉落在地,整个人再一次倒进了宋叙的怀里。

  宋叙:“……”

  这人怎么说倒就倒啊!

  陆府

  李未拾一脸哀怨的靠在桌案旁,瞧着陆遗握着笔在写什么。

  “丞相,你理理我吧。”

  陆遗终于放下笔,抬眼去看一旁死死揪着自己袖摆不放的小皇帝。

  “陛下。”

  陆遗无奈的将人捞进了怀里,任由对方缩成了一团。

  “陆府还有许多事情,臣的弟弟还在生病,陆府需要有人在。”

  小皇帝委屈巴巴的用脸蹭了蹭陆遗好看的下巴,“可是丞相,朕也很想你。你这几天不在朱安殿,朕也好几宿没有睡好了,你看看朕眼底下的黑眼圈,不信你问小夏子。”

  一旁的小夏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这陛下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陆遗也很是为难,陆遇之病了好几天,药也吃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不了,成日里无精打采的,夜里病的更重时,总是一直喘,憋的脸通红。

  陆遗没法子,只好搬了小榻睡在陆遇之房间里,夜里总得起来几次给他按摩穴位以助他呼吸通顺。

  “陛下,乖一点,等遇之病好一些,臣再进宫。”

  小皇帝觉得陆遗在敷衍自己,也有些不高兴,只好老实趴在一旁蔫巴巴的揪着陆遗腰上系着的白玉牌子玩。

  不多一会儿,阿春又哭哭啼啼的来到书房门外求见。

  陆遗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双眼,往陆遇之的房里赶,小皇帝也眼巴巴的跟着过去。

  还未进屋,一股子药物便顺着风飘进了小皇帝的鼻子里,叫他不禁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哥。”

  陆遇之脸色苍白,人也消瘦了不少。

  陆遗坐在床榻前捞住了那只瘦骨嶙峋苍白的手臂,“哥在呐,你会好起来的。”

  陆遇之也说不出再多的话,只是一直紧拽着陆遗的手不放,喊上几声哥就要大喘气。

  “去叫小江子唤过来看看。”

  李未拾小声给夏温下了令,又立在门前看着屋子里的那俩人。

  要不是知道陆遗这些天成日衣不解带的照顾陆遇之,他都要怀疑陆遇之这病是陆遗搞得鬼了。

  陆遇之这病,倒确有几分古怪,说不准叫小江子看看能有办法,此时正值他与张氏对峙之时,陆遗总休假不上朝可不行。

  小剧场:

  何归:一出场就逮到一个好大的老婆!

  宋叙:这人好美(痴汉)

  路不拾遗cp:这章我们打酱油

  陆遇之:我不是龙套,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