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只为异世醉而傻 不究身为那方人

  这世外桃源的境地,一样有日落西山的时候。

  秋樵和倪妮被眼前的霞光万道所迷住,一条横空跨过的彩虹于眼前。眼见孩子们的天真,跳跃,以及放歌而劳作一天的人们,肩扛着锄头,飞歌回返。伴随着牧童的笛声荡漾,真是一幅梦中的画,梦的崇高,梦的境界。

  “樵子哥,那悠扬的牧童的笛声的荡漾的地方,不是找到了吗?”倪妮情激十分。

  “是的,找到了,一切如愿了。”秋樵也十二分地感慨,“有实现我们梦中之画,梦的高境界艺术的一天了。”

  秋樵和倪妮早已似乎忘了自己身处此地的陌生感,竟然带给他们的是心境的豁然舒畅,全然一新的惬意……

  在老大爷的热情接待下,秋樵和倪妮来到他家作客。然而热情不过的,莫过于那位大娘。一个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全然于脸上的是笑容,是热情,而十分好客的一位大娘。听老大爷讲,他的老伴已有九十有余,而从她的面容看上去,却只有五十上下年纪的人,称她为老大娘,似乎还真有点儿过分。

  秋樵和倪妮落座,在环顾翠竹扎成的小屋时,接着伴随而传进秋樵和倪妮耳鼓的,是老大娘那清纯的歌声。见她在灶堂上忙着锅里活,为秋樵和倪妮煮着晚饭,而嘴角飞出的是悦耳而从未听过的动听的歌。在灶里送柴火的老大爷还在一边附和着伴唱。挂在两位老人脸上的全然是热情的笑容,从他们嘴角飞出的是动听而悦耳的歌。

  秋樵和倪妮傻了,傻得羡慕,傻得无以言表,傻得无以言表心中的感激之情。

  秋樵和倪妮知道,这是这片净土而生活着的人,在招呼客人,在接待客人来自己家时,最淳朴,最大方,最最热情的一种接待方式了。

  “大爷,大娘,”秋樵一时感动得语无伦次,“真的很感谢你们收留了我们,我和妮子妹无以回报。”

  “孩子,不要这么客气,你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这方人的客人,我们应该欢迎。”老大娘边忙活边谦虚地说,“这是我们这方人接客时的一种俗风,人老了,嗓子不好使了,让你们见笑了。”

  “大娘真是谦虚了。”倪妮心悦地说。

  在灶里送柴火的老大爷抢话道,“我老伴年轻时候,是我们这方人的歌王。我们这方人,没有外界的喧闹,没有外界的干扰,没有纷争,没有矛盾,只有祥和,只有欢歌,只有笑语。我的老伴是打从小就锻炼着嗓音,所以嗓音一直未改变那原有的韵味。”老大爷一时很骄傲地,不停地赞美着自己的老伴。

  “你的孩子们真为有你们这样的长辈而感到无尚的光荣与骄傲!”秋樵发话称赞不已。

  “唉!”忙着的老大娘一声叹气,机灵的倪妮忙暗地里责怪秋樵肯定触痛了老大娘的心,猜想着老大娘心里的不高兴的原因。

  机灵的老大爷看出秋樵和倪妮有自责的心态,这自责的心态来自于老伴的一声叹息之声。

  “不要自责了,孩子们,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大爷仍是热情地对秋樵和倪妮说道。

  秋樵和倪妮彼此相望而不语,再怕有说错话的时候,导致伤了两位老人的一番好意接待。

  “孩子们,没有关系。”大娘娓娓道来,“说实在的,如果我们的两个女儿还在的话,也和你们差不多的年纪了。”老大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低,并叹气道,“我们的命苦啊!”

  “那她们……”倪妮见老大娘没有责怪他们的意图,便大胆地疑问,“她们去哪里了?”

  “是啊,她们去哪里了?一直不见回来吗?”秋樵也大胆地询问,“就没有她们的消息吗?”

  “说来话长。”老大娘望了一眼在灶里送柴火的老大爷,“他在年轻时是个猎手。”

  老大爷默默地点头。

  老大娘接着道:“他特别喜欢两个女儿,常常打猎时带上她们俩。”老大娘摇头,“这本是一片好心,想锻炼她们长大后能象她们的父亲一样勇猛。然而就在一次追猎物的时候,误入了与外世界相通的出口,就这样再也没有回得来。也不知是被外世界的人收留了她们,还是走失了路永远回不来了。”

  “就没有沿着出口去找吗?”倪妮十分好奇地问。

  “是啊,你们应该沿着出口去找找她们呀!”秋樵也为两位老人当年失去的两个宝贝女儿而感到同情,并进一步道,“这样或许会找到她们!”

  “当时我打中猎物后,两个女儿去追猎物了,而后不见她们捡猎物回转。”

  “难道就没有去找吗?”

  “是啊,就没有去找吗?”

  秋樵和倪妮似乎等不及老大爷往下说下去,便心急地这样问道。

  “不,我找了,我便一个人在茂密的森林里找了,但却找不见。”

  “后来呢?”

  秋樵和倪妮异口同声地问道。

  “而后我报告了这方的领导人,结果反而提醒这方的领导人,找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用这二十个人的力量关了一道通往外世界出口的一道‘石门’。”

  “一道‘石门’?”倪妮心惊地进一步追问,“你们知道这‘石门’的地方吗?”

  “我知道你迫切地想知道这‘石门’的企图。”老大爷摇摇头,“这会让你们失望,当时领导人知道这件事后,根本不让任何闲杂人员跟去,只带了这二十个人去关了‘石门’。后来听回转的人说,即使你到了‘石门’处,也看不出一点儿记痕来,就是有记痕,谈何容易去打开‘石门’。”

  “这方领导人,似乎也不知道你们当父母的伤心之处。”倪妮心境地突发地不高兴,很是埋怨老大爷口中的这方领导人。

  老大爷心境平静地说:“不是这方的领导人狠心,他是为了这方净土的祥和生活着的人着想,怕将外世界的人招引到这里来践踏我们这里的净土,所以我们理解这方领导人的无奈的苦中。”

  “太玄妙了。”倪妮不明白。

  “这么说,这方人也是从外世界,通过那道‘石门’进来的吗?”秋樵也疑惑地问。

  “是的,我们的祖宗就是通过那道‘石门’进来的。”

  “大爷,我不明白的是……”秋樵思索后道,“既然这方人的祖宗是从外世界通过那道‘石门’进来的,为何当年不关了那道‘石门’?如果这方人的祖宗当年来时关了那道‘石门’,也不会有你们的女儿走出‘石门’而不知回返的事发生了。”

  “你们不知道,据当年祖宗遗留下来的话说,进来时也是二十个人,来时他们饥饿,疲惫,几乎没有了力气,在走投无路之时,使足了每个人的力气才打开了那道‘石门’,但只有打开的力气,就没有关‘石门’的力气了,所以才导致我们的两个宝贝女儿误入‘石门’的后果。”

  “既然如此,‘石门’又没有关,怎么就不知道返回呢?”倪妮望了一眼秋樵后的反应。

  “是啊,怎么就不知道返回呢?”秋樵也不解。

  “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宝贝女儿误入‘石门’后,肯定喝了‘石门’外的泉水,那泉水就是‘忘乡水’,所以她们就不知道返回了,就象你们喝了这方的水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从哪里来,要到什么地方去了。显然的,这水中的奥妙,是当年祖宗二十个人中有一个没有喝那个泉水,所以就记录了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而来。并且要往何处去的经过了。”

  “那你知道你们的祖宗是从哪里来?又为何而来吗?”秋樵更加好奇。

  “据说他们是经过了外世界一场血腥的战争后,一个女将军死后的一些殉葬兵的最后逃亡而有幸生存下来的二十个人。”

  “战争?殉葬?逃亡?”倪妮糊涂了……

  “开晚饭了,开晚饭了!”喜乐无穷的老大娘在秋樵和倪妮两个同老大爷谈话间,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

  “好啦,好啦!”老大爷说,“待以后有机会,也给你们讲讲我们这方人祖宗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