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俏女重返寿山行 有意寻梦渺茫茫

  倪妮家的花园,可真是漫步消愁的好去处。近几天以来,她都显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唯有院内的花园里,花园里的各色花香,蝴蝶,采花粉的蜜蜂,成了她快活心境的知心伙伴。舒心时刻,完完全全地忘掉王傕的鲁莽行事所带给她的伤痛。唯有同学们找到了工作,从心灵深处升腾起力求上进的潜在意识,好一阵羡慕。心静如水的倪妮,就地而躺在草坪里,全身心地接受阳光的洗礼。猛然间,有梦一般地洒满阳光灿烂的佳境出现在脑际里。佳境里,仿佛有“红姑”和“山峰”,在那里缠绵倾情,尽情地享受着高人一筹的生活情调。原来,那情调,那情调的变异飘渺,时隐时现的奥秘揭晓,唯有在寿山絶顶上,秋樵的神韵般地启发,所产生的一种高境界的灵感,再将神话中的“红姑”和“山峰”的生活的真实遭遇,所带来的神仙般的生活环境,隐秘于一种艺墨里,让有艺术潜在聪颖的人,去尽情地享乐人间真正的艺术佳品。倪妮的脸上倾刻间挂满了笑容,真是壮哉,那将是人类绘画艺术的絶顶境界。

  在她的脑子里,这么一连串的虚幻的向往与追求,已是她达到痴情一片的地步。似乎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心里静谧十分了。

  倪妮起身,随后回到家里,径自来到她的书屋,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来,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流露和自己的人生观,写了一封信留给父母,独自带上自己所需带的东西,远离都市,再一次踏上去寿山的路。

  展转辛苦地来到寿山脚下的土家山寨的村口,记忆中面临的村口的一幢木列构建的吊脚楼上的“黑色衬衫”的冷面。不禁使她阵阵心热,又阵阵心痛。恰是阵阵使她心热的人,竟然心狠地让她承受一切的痛苦。

  “妮子姐••••••”

  就在倪妮满腹心事,既又痛心缠绵的时候,秋姗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跟前,很欣然地笑,并说:“你能回头,我很高兴。”她伸手,“快把包给我吧!”

  “不••••••”倪妮似有犹豫不定的神色。

  从倪妮的眼神里,她知道她正“痛恨”着自己的大哥,便打趣道:

  “我知道你犹豫不定的心境。不过,你如果不想见他,他正好没有在家,你尽管可以安心。”

  听到秋姗的话,倪妮真的能安心吗?真的不想见他吗?想象中的寿山絶顶上的秋樵,孤零地耕耘于艺海里。在这氛然间,难免有几分牵挂之情。

  “妮子姐,你不会告诉我——你有心疼我大哥的份吧?”

  秋姗打趣道。

  “姗妹,你不觉得我有委屈吗?”

  “妮子姐,就别让我的一片好心也受委屈吧。现在可以别考虑一切的不愉快,我得先把你接到我的家里再说。”

  在万般无奈之下,倪妮只好跟着秋姗到了她家里。而倪妮只是没有了往日的欢颜,无论秋姗和秋大妈怎样的热情和怎样的接待。

  到山寨后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倪妮独自行走在山寨的各个院落,尽情地体味着各院落篱笆的雅致和那吊脚楼的古朴风情。想象中,远古传说中的“红姑”与“山峰“的所在此寨,相传人们受尽土财主的欺压情景,完全被如今山寨人们的友善,祥和,推向飘渺无际的梦里。

  倪妮满腹心事,不知不觉来到不知谁家院落处的一颗白杨树前,在努力进入职业的本能的思维里时,不料见易大婶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跟前,她正欲开口问候易大婶,却见她很开朗地先开口问候:

  “闺女又来山寨了?”

  “易大婶,你是不了解我的。”

  “是的,我从秋姗口中得知你是学美术的,但我怎么也不明白,在都市里有那么多美好的环境留不住你?”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艺术动向与潜在的追求。”倪妮不住地说,“或许因为自己对生活的认识观点不同罢了,所以尤为眷恋,更或许是尤为向往新的环境,并且新的环境所带给我的深远的艺术灵感。”

  “真是想不明白你们这些年青人的思想动态。”

  “易大婶,如果想说是因为你的远古传说故事吸引了我,倒不如说是自己艺术的去向所笃定的巧合,从而给予的滋润。”倪妮深情地说,“不过,故事中,‘红姑’与‘山峰’化仙后的生活情调,在我潜在艺术细胞里,有它吸引我重返此地的真正理由。”

  “想象不出,但怎么也不会明白你的艺术思维里的深远,而且极富青春气息,蓬勃进取的可贵精神。”

  “易大婶,你真的不会明白,连自己也很难相信,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入这条静雅而富有梦幻般的幻觉之路。”

  “罢了,你这种潜在的灵感与生机,最好在你们这些同时代的年轻人面前去攀论。”易大婶嫣然一笑,“象我们这样的思想陈旧的知识分子,在思想意识上,远远跟不上当代知识分子的聪颖才智和深远的想象力。”

  倪妮此刻笑而不答,眼见面前的易大婶那种虚怀若谷的远见卓识,和她那种不经意地流露出内在的一股无形的知识源泉所带给人的一种诱惑力,似乎远远高于那些大多追求表面利益而不求进取的那些自我满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