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娇俏美女遇险 冷面俊男相救

  穿黑色衬衫的年青人,早将晕迷不醒的倪妮抱到一处干草地,小心翼翼地将她平躺在干草地上,然后不知所措地直愣愣地盯着她发呆。他竟然心惊道:多美的一张脸。再细看她的柔嫩肌肤,和柔而细长的小手,以及还挂在肩头的画夹,便猜想是来自于大城市美术院校的学生,是到这寿山来写生的。

  见他不时站起,不时蹲下,看到她仍晕迷不醒,实感无策的境地。他突然灵机一动,蹲下身,用力将她身子向前翻至侧身状态,随即小心地将她背后连衣裙上的拉链拉开,用右手贴近她的肌肤轻探一下,接着将手掠过她的肩头,伸至她的前额轻轻触摸,暗自惊呼道:好烫,正发着高烧,怎么办呢?

  他很焦虑地站起身来,无奈地用右手狠抓几下自己的头发,暗自思量:“能用什么办法帮她退烧呢?”

  他突然眼睛一亮,随即将肩头上的毛巾取下,转身跑到山涧清泉处,将毛巾浸入清泉里,接着转身跑回倪妮的跟前,将她的身子扳至平躺的姿态,把湿漉漉的毛巾贴在她的前额,接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猜想:见她脸色发紫,断定有疹。他迅速地拉起她的左手,用沾湿的右手食指轻刮她的胳膊肌肉。不一会儿,便将她体内的疹提出,呈现出一道红得发紫的记痕来;紧随又拉起她的右手,用同样的方法,清刮几下她的胳膊肌肉,刹时也呈现出一道红得发紫的记痕来。

  渐渐地,微见倪妮的肌肤由紫转白,再由白转成红色的肤体,已见她的肤色恢复正常,而仍不见她醒过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越过于男女之隔的鸿沟,蹲下身,用自己的嘴唇,用人工呼吸的方法,轻轻地向她嘴里吹气。

  好柔而富弹性的唇,好敏感的他,情激着他的灵魂,热烈地吮吸着那富引力的嘴唇。看她那张脸,一张静谧的脸,安详而美丽。

  倪妮醒了……被他的热烈,被他的触动所唤醒。她犹如在美妙绝伦而舒怡的梦中,那漂浮不定的灵魂,似被一股具备磁性般的无形引力,热烈地被情的躁动与挚热带回,然后恢复了正常人平静的心态,正常人被情所困,所动时产生的最平衡的心态……虽然她醒了,完全能够感觉得出心跳的频率和精神都恢复了常人的动态,但似乎不愿急于睁眼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也不愿急于知道给她心灵的情激的触发是谁,静着心态在努力地想着:是否那个在心目中穿着黑色衬衫、年轻潇洒、魅力无比、勾人魂魄的双眸;看似目中无人、傲慢无比,但无论怎样摆脱,他的酷,无情的不为常人接受的气质,恰与自己那倔强的个性在碰击,始终也摆脱不了这种本性。恰是这种本性,不知怎的,却已经缠绕着她的灵魂,她在努力地想着吊脚楼上的他的酷样,傲慢的酷样。连同想到抛个他友善以求得帮助时所付出的全身心的温柔的一笑,却得来的置之不理而擦身而过的回报。她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昏迷过去的根源,是因他的强烈刺激,不可理喻的而极富野性的刺激,再加自己因身体的不适而疲惫的结果。

  倪妮一时仍保持着平静的心态紧闭双眼,仍在努力地思索着:虽然对他的不理与傲慢所生愤然,但却仍希望是他在自己面前的那种焦虑不安的呆傻样。即使不是他的回转,整个大脑里不知是出于好奇的心态,或是出于一种不服输与他的个性的野烈而产生的一种无法理喻而又十分向往置身与这种特别个性野性的男人的生活圈子里?

  瞧见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抬头见天色不早,而又未见姑娘苏醒过来,他只得无奈地再次蹲下身,意乱投医地将自己的嘴唇对准她的嘴唇向里压气时,倪妮似乎被他这一赌气而闷得慌,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竭力想用双手将他推开,但感觉胳膊疼痛,无力抬手。只好将头左右摆动,以挣脱开他那足够将自己脆弱的小嘴唇吞噬,而富有引力的唇。实在难舍这种温情,但只恨他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穿黑色衬衫的年轻人不停地抱之以歉意与不解风情。

  “真的是你!”倪妮一脸的惊喜。流露出的并非是她在村口瞧见吊脚楼上的他时所产生的那种厌恶感。

  “你在什么时候知道了是我?”他用一种并非陌生的口气反问。

  他简单的一句反问已逼得倪妮无言以答。是啊,怎么自己的语气,竟能让他闻言知底地看透心境!她只好事是而非地回答道:“在梦里!”

  “什么?在梦里?”

  只见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机灵地转动一下,心绪就已经缠绕翻滚。经过一番努力地咀嚼她话中的真谛,迷惑的神色已转为一种满足的神态,很有把握地蹲下,左手直伸向她的背里,右手托起她的双脚,正准备用力抱起她的娇体时,倪妮突然心里怦跳而愕然,进而将思绪推向遥远,遐想那些好色而打女孩歪主意的男人,多半是强抱着女孩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后再实施强暴。顷刻间,倪妮的大脑绷得紧紧的,挣扎到:“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她无奈地,同时又伴随着伤心的泪愤然而决堤,“你不要趁人之危欺辱我!”闭着双眼无力地嘶喊——“如果你真的侮辱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抱着她苦涩地笑笑,边摇头:“由不得你……”犹如小羊羔般温顺的女孩,确乎由不得她的抗争,只好任凭他的行径。而此时此刻的倪妮,身体的虚弱,也导致她没有抗挣的力气。原先对他抱以好奇心理的常人一般的对他心存着的那份柔情,竟被他这野蛮的一抱,在她的心灵深处全抛弃。而残留在心底的全是恨与恶心。他的肮脏心灵似乎才真正呈现出来。

  只懊悔是否那刚不久投之以友善而求得帮助的微笑,倒提醒他,触发他原本肮脏透底的心灵,突恢复野性的强暴欲望。

  只悔恨自己那友善的善意求助笑容,竟然是自己那片纯洁的处女地遭到玷污的祸首。早知如此,何必异想天开去求得生存!明明白白、纯纯洁洁一身死去还舒适,且洁然一身。想到如今的处境,像只身落入虎穴,伤心的泪愤然而下,紧闭双眼任凭他将自己抱向深渊。

  好大一会儿,唯能听见他那不很频率的心跳,以及无节奏的步履震动耳鼓,直振得她身心碎裂。

  冥冥之中他的步履停了,然后松手放下她,她知道噩梦般的时刻到了,无法抗争,也无力抗争。怎么?恐惧之余惟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好大一会儿,却不见他的强暴的开始,更不见他的动静。胆怯地微微睁眼,而见他焦虑地站立着。看到倪妮一脸的恐惧,忙出乎意料地苦丧着脸,陪笑道:“我嘴笨,无法表达我的内心的歉意,我知道我的鲁莽,使你产生了对我的行径的可恶和憎恨。”他停顿后强调:“你彻底误解我了!”

  倪妮在惶惶之中看清了他整个脸上所流露出的真情,心里一阵酸楚楚的。泪水,不知是委屈的泪,还是受惊吓后流淌出的伤心泪,顺着她那美丽中而显恐慌的脸颊淌下。

  “因为你的身子虚弱,需要休息。”她抱之以笑,“刚才你昏迷不醒,已经把我吓坏了。”

  倪妮因刚才的心怕,手脚已感觉太酸,很想挣扎一下,松弛一下全身上下紧张的细胞,只做了一个欲动的姿势。

  “别动,哪里不舒服,让我帮你。”

  看到她想动一下的心态,便知道她全身的疲倦。他弯腰帮她挪动一下身子,然后直身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身体的调养”他顿了一下,“你刚才正发高烧,不过,”见他很自信的样子,“经过我的一阵处理,你的高烧已退。同时,你的体内积压了许多疹,已经被我将它排出。”

  倪妮一脸的疑惑。但他已经觉察到这种疑惑的眼神,并说:“不信,你看你的胳膊,体内的疹被提出后,使你的肌肤变得发紫。”

  倪妮斜视一眼左手胳膊,暗自思忖到:天哪,难怪双手无力。再看看右手胳膊,也如此。

  他看到倪妮那惊讶的神情,插话到:“现在相信了吧?”

  见他约思索地问:“对啦,不知怎么称呼你,叫什么名字?”

  倪妮只顾瞅着他的脸,逐渐感觉并非那么可怕,默不回答他的问话。

  “不过,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已经有一个珊妹了,看上去你比她还小,你就做我的细妹吧!”

  倪妮暗自咕噜:你想得美,谁做你的细妹,我才不稀罕你这样的哥哥呢!

  无论你是否乐意告诉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叫秋樵,小名叫樵子。听父母说,我因为五行缺木,并且为了让五行缺的木变为旺木,而取了‘樵’这个字。而‘樵’的本意也是柴的意思。”

  倪妮见他这样诚实巴交的解释,暗自好笑。出于一种礼貌的举动,并自我介绍道:“我叫倪妮,小名妮子。”

  “妮子!”秋樵惊喜:“真巧,你的小名后面也带个‘子’字。”

  倪妮很迷惑,并从迷惑之中对他做了新的认识。想象中的他是那么可恶、可恨,而面前的他并非是想象中的他,也并非他自己说的嘴笨。在她重新整理思绪后看来,而是口齿伶俐,应变能力强,聪颖过人的酷小伙子。一时只恨自己的男朋友王傕没有他的帅劲,没有他的洒脱与魅力。而只是温柔,温柔得犹如小姑娘,没有一种男子汉气魄的强占欲。要是王傕能有面前的秋樵的一半野性格,多刺激而味浓。

  饥饿、疲倦又再次向倪妮侵袭而来,她无力地微闭双眼,实想调节一下不太平衡而昏沉沉的眼神经。

  “你看我只顾与你说话,竟忘了去给你弄东西来吃。”他约思索后说:“你就好好地休息吧,我去溪边看能不能为你抓到鱼,把你已经虚弱的身子补一补。”

  秋樵说着已欲转身离去,却被倪妮很敏感地反应过来拉住他的衣角。虽然无语,秋樵已很明白她的心态,并安慰她:“请放心,我这不是离去,真的是为你去抓鱼,我会马上回来。我这里只有米和咸菜,没有能让你吃了有营养的东西。你看,天色不早了,如果再耽搁时间,鱼是抓不回来了。”

  倪妮这时才向他投去信任的目光,但见秋樵已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