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凯旋而归

  “罪臣拜见皇上。”傲寂下马行礼,刚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那一句罪臣道出了心中的仇恨。

  “免礼,免礼。”衣若清下轿,笑容满面,“爱卿如今是平定番贼的南宫将军,怎还以罪臣自称?”笑着拉过他的手,转身诏告天下,“今日朕封南宫傲寂为护国将军,拥军十万,大赦三天,举国同庆。”

  “吾皇圣明!”大臣拱手。

  “皇上圣明!”百姓叩首。

  欢呼的浪潮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整个城池顿时哗然起来。

  “谢皇上。”傲寂蓝眸微眯,似有似无的淡笑,“不过,微臣有一事禀告。”

  “讲。”衣若清欣喜的看着傲寂,眼中全是欣慰。

  “我军先前打了个败仗,皇上可知?”

  衣若清脸色稍变,瞬间又恢复常态,笑容不减,“马亦有失前蹄的时候,爱卿不必自责。”

  “不,皇上。”傲寂冷笑,“我军出现了内奸。”

  无异于晴天霹雳,衣若清怔住,三朝老臣汪崎怔住,听到这句话的人全部呆若木鸡。

  “有这种事?”衣若清两道浓眉纠缠在一起,成了结。

  “是谁?”

  使了个眼色,彦儒面无表情的递给傲寂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

  “皇上打开看看便知。”

  衣若清疑惑,手向木盒伸去,随着盖子的缓缓打开,他的瞳眸渐渐扩大。直至盒中的物体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毫无知觉地瞪视了一会,他惊叫着连连后退。幸得汪崎扶住。

  木盒中是曹水利的首级,披头散发,双目圆睁,嘴唇干裂而张开,仿佛死前受了极大的刺激,眼中的恐惧,惊慌痛苦,仇恨,显而易见。又是一次浪潮袭来,城池再次哗然。衣若清明显的招架不住,他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三朝老臣汪崎将佩剑一举,威严的气势盖过了人们的喧哗,上一秒,有关的无关的,人人争辩议论;下一秒,有关的无关的,人人噤若寒蝉。

  傲寂冷静地把一切看在眼里,面上却显出自责的模样。

  干咳一声,衣若清恢复常态,只是面色稍白,“曹水利?”

  傲寂无声点头,心里冷笑,静静的的等着好戏上场。短暂的沉默又被傲寂打破,“还有冯逾,因他反抗,所以微臣已将他斩杀!”傲寂突然跪地,“微臣无用,没能问出主谋是谁,请皇上赐罪!”

  此话一出,莫尔凡和彦儒大惊失色,“将军……”被莫尔凡拉住,彦儒才把话止住,心中仍是忐忑不停。

  “呵,爱卿说笑了,朕怎能降罪与你?”衣若清巧笑,眸子深不见底,“平身吧!”见傲寂仍是纹丝不动,不免疑惑,“怎么?”

  “微臣……微臣刚才让皇上受了惊吓是微臣考虑不周——为臣该死……”不言明的羞辱,傲寂拿命这不痛不痒的玩笑。

  “他怎得这般沉不住气,逞一时口舌之快做什么?”莫尔凡气得直跺脚。

  “什么口舌之快,我看分明在自寻死路!”彦儒气得直翻白眼。

  “笨啊你,听不出来南宫在羞辱普天之下,敢直呼行上名字的恐怕只有他们几人。

  许是被训斥,许是傲寂给的刺激,许是回到就地对故人的思念,彦儒红了眼圈,声音沙哑起来,“你凶我干什么?”

  察觉倒不对,莫尔凡注视他良久,才缓缓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是女子吧?!”

  “你胡说什么?”

  “一点儿刚之气都没有,手指还那么细嫩,又整日哭哭啼啼的,反倒像个女儿家!”

  “我哪有?我这是叫风迷了眼。”彦儒红着脸争辩,赶紧把手藏在身后。

  “你看你看,还说没有,脸都红了。”

  “我……我这是叫你气的。”

  “……”

  这边彦儒和莫尔凡争论不休,那边衣若清正在深思熟虑中。

  傲寂保持着请罪的姿势,在风中跪着。落叶萧然而下,无声的和地面拥抱。

  “请皇上降罪。”

  “哎,爱卿说的哪里话,你为凤鸾国立下汗马功劳朕又怎能加罪于你?况且朕刚才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吃惊罢了。快平身吧,跟朕回宫好好庆祝一番。”衣若清大量道,在心里已下定主意。

  “谢皇上!”傲寂起身,继而百姓欢呼,在他们心里,南宫将军是神一般的人物,为他们解除噩梦的神。衣若清么?堂堂九五之尊,连个人头都可以把他吓成这样,不是无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