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此用解药

  “我去砍来。”黑风回头就要往外走。东陵先生一把拉住他。

  “我没说完呢!你急什么?”东陵先生慢条斯理的说,一点也不管黑风火急火燎的样子。仿佛心有成竹的样子;“新鲜的不能用,除非你想让他死的更快。”

  黑风立刻停下了脚步。

  “要砍下三年以上的老枝。这是世上最毒的树,其树汁洁白无比,却也奇毒无比,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所谓见血封喉,是见血就要命的。”

  “那你还说它是解药?”黑风不解的问。

  “庄神医,你是否知道此树?”东陵先生眯了眯眼睛,眼光里露出危险的光芒。

  “当然知道,我还去祈过福呢,没想到竟然是有毒的。”庄伊可摇头晃脑的说,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黑风毫无预兆的上前一把把他掀翻在地,用膝盖顶着他:“说,你是不是想害我哥哥。你给我哥用了什么?”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我怎么敢呀!”庄伊可趴在地上呼天号地的哭叫道,“我可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树……”

  原来东陵先生和黑风怀疑他想暗算黑山,黑风见他还哭喊,抡起拳头就要揍他。东陵先生在一边说:“庄神医,你就说了吧,你只要把毒木交给我,我担保他不会为难你,还把你安全的送回家,怎么样?”

  “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毒木,我是个大夫,又不是毒医,我怎么会对病人下毒呢?“

  话音刚落黑风的一脚就踢了上去,庄伊可惨叫一声。

  我实在看不下去,插嘴说:“别打他了,他不会下毒的。”

  “你怎么知道?”黑风恶狠狠的对我吼道。吓得我瑟缩了一下。这黑风要发狂。

  “你说他怎么就不会下毒?他被黑风抓来,怀恨在心,就下毒害黑山也是有的。”东陵先生阴测测的说:“可是他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结果用了毒木,却是解药,现在倒装无辜!”

  “那个……”我怯怯的说:“我觉得,他要是下毒的话,应该是连我和张婶都毒死,包括那只狗,这样他才能逃跑,不会只害黑山,还在这等着你回来。”

  “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对病人不利的!”庄伊可也急切的表白。

  我接着说:“再说,那个毒木是这么奇怪的毒物,他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呢?又不是常用的药材,物品。”

  我的话让东陵先生沉思了一会儿,也不置可否,打开他随身带的包裹,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从中找了找,在其中一瓶里倒出一丸药:“用开水化开,喂他喝了,先保住心脉。黑风正要伸手,东陵先生把药丸递给了我,我拿着药丸退出房间,到厨房找了个碗,倒了一点开水把药丸放进去,药丸见水就溶化了,我端到黑山的床前,用那把木勺一勺一勺的喂给黑山。

  眼看就要喂完了,忽然我手上的勺子被人一把抢走了。东陵先生把勺子放对嘴里:“这……这……”

  黑风也一跳老高:“是了,这就是那棵神树上的。”

  原来,有一年,风雨大作,把翠云庵的神树吹断了一枝条,庵里就任由来往香客自行折取,黑风正巧路过,就砍下寸许的一段,回来也没出放,就刻了一把勺子,放在厨房。年深日久,他早就忘了。

  东陵先生大呼“天意呀!天意!”用小刀小心的削下几丝薄片,和着草药敷在了黑山的伤口上,又找出几丸药,给黑山服下:“两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然后东陵先生奇怪的问庄伊可:“你用这勺子碰他的伤口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一直是小倩姑娘用它给他喂水喂药,我碰都没有碰过!”庄伊可连忙澄清,就象急于摆脱鬼怪一样。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说:“是我……”他们把目光都投在我的身上。

  我说了那天黑风去请医生,我给他包扎的事,因为不愿意用手去抓脏兮兮的草药就用这个勺子盛的,他们听得哈哈大笑。

  “小倩歪打正着啊!”东陵先生边笑边说。

  “原来是你让我背了黑锅!我还感谢你!……庄伊可有点冤枉。

  “那……”黑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有点不自然的问:“你……脱他衣服了?”

  “废话,不脱衣服包哪儿?”我理所当然的说。黑风却红了脸。

  又是一阵大笑。

  果然,两个时辰后,黑山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看了看四周,眼神盯着东陵先生:“先生,劳烦你下山了!”

  黑风用眼神示意我出去,还粗暴的拉着庄伊可到了院里。我们三人就在厨房各自坐了下来。也不知黑山和那个神秘而奇怪的东陵先生在说些什么。

  庄伊可虽然胆小,却是个好奇的人,他不敢问黑风,就小声问我:“那个东陵先生是什么人?也是学医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是这里的人,不认识。”

  “你是那里人?怎么会来这?”

  “我……”

  你再啰嗦,我把你喂狗!“黑风忽然插嘴说。庄伊可连忙住口。

  可眼里的好奇并没有消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黑山的房间,我轻笑着说:“庄先生,好奇的人死的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庄伊可呆呆的看着我,半晌说:“有道理,庄某受教了!我这几天就是做了个梦,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黑风也盯着我说,你就一点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