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黑风带回了一个同样骑着马的中年男人,他穿着干净的青布长衫,脸色红红的,带着潮湿的汗珠,看起来赶路赶得很急,一到院里就纵身跳下马来,向黑山的房间走去。黑风也不像对待庄伊可似地那么粗暴无礼,他紧紧地跟在来人的身后,一言不发。
来人细细看了看黑山是模样珍了诊脉脉,说:“是中毒。”
“我就说是中毒吧!怎么样!”旁边的庄伊可洋洋得意的说。
“那你说是什么毒?”来人语气和蔼的问。
“……我……说实话,我看不出。”庄伊可异常尴尬。
“东陵先生,你看……”黑风恭恭敬敬的说。
“能看出这是中毒就不简单了!这种毒非常少见,而且发作缓慢,症状也只是象发烧,常常会延误,如果过了九天,就回天无力了!”
“东陵先生,今天已经第八天了,您快点救他!”黑风一听急切的说。
第八天?那是遇到我的那天受的伤?
这东陵先生不慌不忙的说:“不要紧,来得及。请教这位先生贵姓?”他转过脸去问庄伊可。
庄伊可一见忙抱拳上下揖了一揖:“敝人姓庄,庄伊可是也。”
“哦,久仰久仰,早有耳闻,神手庄伊可!幸会幸会!”东陵先生也作了个揖:“敢问先生用的什么方子?可否透露?”
古人的医生对自己的药方都很重视一般是秘不外传的,所以东陵先生才用商量的语气。
“不是什么秘方,就是普通的消炎止血的方子。这不是。”说着,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包药。
东陵先生仿佛有点疑惑的打开了药包,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黑山的状况。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敢问东陵先生,这是什么毒?”庄伊可实在忍不住问。
“此毒名叫美梦,又叫幻似真,不是江湖中的常用的毒,毒性并不霸道,但却是最危险的一种毒,只要划破一点皮肤就会中毒,却潜伏在身体里三天才发作,症状就象发烧,而且伤口不会愈合,会不停的出血,出血量也不大,中毒的人像是陷入昏迷状态,其实意识是醒着的,对身边的事物都能感觉到,只是说不出话,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就象昏迷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说着,他看向黑山,我们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黑山。
我觉得黑山真可怜,不知是谁下的毒手!用这么歹毒的毒。这不就是个植物人吗?只不过他更痛苦!“那他就一直这么睡下去?”我问
“不会,九九八十一天后,他的呼吸和心跳就会停止,而且九天前要是不救他,他就只能这么躺下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东陵先生,请你快快救救我哥吧!”黑风扑通就跪在了东陵先生的面前:“明天就九天了!”
“我刚刚看了黑山,他好像已经用了解毒的药物,只是分量不足,所以不太管用,但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是的,自从庄伊可照顾他以来,黑山虽然没有醒来,伤口却不再流血,我不觉把目光投向庄伊可,难道他有解毒的办法或者不经意用了解毒的药?
庄伊可也很激动,说:“是啊是啊!他的伤口是结痂了,你看是不是中药里有解毒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毒呢。”说着端过一碗黒绿的东西,是他这几天给黑山敷的草药。
东陵先生端起碗闻了闻,看着庄伊可说:“看来庄神医很谨慎啊!”
东陵先生的话让庄伊可很尴尬,明明是在叫他庄神医,却怎么也象讽刺他装神医。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黑风急切的问“东陵先生,您快看看用什么方子,我去抓。”
东陵先生若有所思的说:“方子倒是好说,就是一味主药不好找。”
“什么药我去找!”
“只怕时间来不及。”说着又看了看庄伊可。把庄伊可看得直发毛。黑风一把揪起庄伊可的衣领:“你敢藏私,我废了你,我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救……救……救命啊!”庄伊可把可怜的目光投向我和东陵先生。东陵先生说:“黑风放下他,这个我也看不出,或许庄神医真的不知道。”
庄伊可一离开黑风的手,立刻躲到东陵先生的身后:“我家里还有些藏的好药,你说用什么我给你去取,不要钱,让我回去吧!”这个地方太危险,他恨不得一步就离开这儿。连珍藏多年的药材都想贡献出来。
“你记得翠云庵的神树吗?”东陵先生忽然转换的话题让大家一楞,我一下就想起翠云庵里那棵巨大的树,就在庵堂的前院,那树高达40余米,基部有周长达10多米的板根。叶长圆形或椭圆状长圆形,托叶披针形,树冠就象一把大伞一样在空中延伸。
“记得,要祈福?”黑风奇怪的问。那棵树被来往的香客崇为神树,每日都有人在树前祷告求乞。
“当然不是,那是棵毒木,又名加独树、加布、剪刀树等,是一种剧毒的树。它的毒很烈,也很快,传说是‘七上八下九倒地’意思就是说,如果谁中了箭毒木的毒,那么往高处只能走七步,往低处只能走八步,但无论如何,走到第九步,都会倒地毙命。
屋里的人都大惊失色,我腹诽着:这是什么见鬼的神树,明明是鬼见愁嘛。
“那个树我听说过,没听说毒死人嘛?”庄伊可满脸不相信的样子说
“你去砍过那棵树吗?它的树汁液有毒,而且是对伤口才有效。”
“神树呀,谁敢去砍!据说以前偷偷去砍树的人不是瞎了,就是死了!”庄伊可心有余悸的说。
“那就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