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的身世

  “呵,原谅老朽的失态,为了能够深切的记住那段过往的惨痛,大凡是我族的族长都要通过记忆石亲身体会那惨烈的场面,以此,督促勤勉”老族长的话低沉而又哀痛,深受伤痛的‘那桑’子民是如何走过那段难关的呀,看老族长的神情,虽未经历,但,那切身之痛,如此的真实,让人不得感叹历史。

  我和浅释然的望着‘老族长’笑了笑。

  “唉,结果是令人出人意料的”这声幽幽的叹息,仿佛不只是老族长一人的叹息声,好似穿越了几百年方能敲入我的耳中,那般的深邃和惋惜,又仿佛只是风中的叹息,那么的缥缈,让人错觉。

  呵,结果嘛,倒是不多人知道,一场恶战谁也靠近不了,等到那个‘吼’给封印,一切都结束时,那个曾经的战场莫名的出现了一个湖畔,我们称那里为相思湖,湖畔的旁边多了一尊石像,大家知道,那是珠兰化的,至于,若兰和那个不周弟子,好像,无端的消失了。

  为了纪念珠兰为我族的贡献和牺牲,我们将在石像旁的婴儿带了回来,并在这里布下了强大的结界,定居此地。

  随着老族长最后一个音符尘埃落定,传说似乎也到此终止了,但,我和浅依旧未动,心中疑问更是添加了许多,譬如,那个‘吼’是怎么给封印的,那个所谓的相思湖有是怎么得来的,还有很多很多,但,更重要是,这个传说与我何干,这般戏剧的结尾不仅我不满意,便是浅也用疑惑的眸子盯着老族长,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耐住了性子,不曾跳起来问个明白。

  “呵,看来两位并不满意老头子的传说,来,是时候让你们明白了”见我们的神情,老族长打趣的对我们说,但,不知为何,我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反而莫名的害怕,一种接近真实的害怕。

  跟着老族长来到一间类似密室的地方,那里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美人图画,便是图画下一张香案,案几上摆放着一个玉制的香炉,炉里,一柱清香冉冉生烟,让整个密室迷离了起来,那画中的人儿也瞧不太仔细,香炉的前方摆着一个圆碟,瞧那成分怕也玉制的,‘圆碟’泛着幽幽发绿芒,温润流淌的光晕仿佛是我熟悉以久的感觉,奇怪,我怎么会有这般的感觉。

  “请您先为我们的大圣女上柱香吧”老族长将点燃的香塞到我的手里,没有注意老族长怪异的语气,更不曾留意‘浅’看到画像时那惊讶的表情,我只是恭恭敬敬的鞠躬,上香。

  插好香,透过袅袅的烟雾,我看到画中是一个清秀绝美的女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升,但见,她嘴角含笑,眉目间尽是平和,但却有一抹若有若无的调皮自那平和的眼神中流露而出,显示她的独特,“真是栩栩如生”心中一动,我不禁感叹。

  “是啊,我们的珠兰圣女永远都是活在我们‘那桑’人的心中”对于我的赞美,老族长毫不掩饰的用崇拜的语气说道,虽然,我们话不同题,倒也令人动容。

  “依依,真像你”浅吸气长叹。

  这小子说什么呢,就我这副尊容,还能和这画中仙女长得相像,那我不是该笑死,打趣我也用不着这样吧,我白了他一眼。

  “浅公子瞧出些端倪了吧,不错,你,便是珠兰的女儿”老族长一字一顿的话语,不啻晴天霹雳打我头顶,我竟然有些战立不稳,一旁的浅也是震得半晌都说不出话,但还是温柔的拉住了我的手,并且扶住了我。

  “你胡说,谁能活上千年而不死,”好不容易抓住一丝神智,我冷冷的辩驳,一旁的浅赞同的点着头,但此时也只有他知道,紧握的手抖得厉害,流露出我的无助,他无声的紧了紧握住的手掌,并将我揽在怀中,此时的我没有拒绝,因为此时,我真的需要一个依靠,就算这只是个荒谬的谎言。

  室内一度的陷入了沉寂,谁也没有注意门外,赫然探着小脑袋死死的盯住浅怀中的我,而后紧咬着嘴唇悄声离去,这种沉寂让人觉得窒息,不管我的反驳对或不对,总得给个解释呀。

  “不错,没人能活那么久呢,但,你是个例外”老族长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话语有些摄人心魄,我的心有些不规则的跳动了起来。

  “看到这个玉碟没有”他指了指案几上的玉碟,没错,这玉碟是不似凡品,但也不至于让人活上千年吧,浅,问出了我心的疑惑。

  “呵,这是轮回盘,当年,你被人从石像旁带回来时,你全身的皮肤出现了萎缩,大伙都认为你带不活了,但,我族威望最高的一位‘老神侍’,贡献了这个轮回盘,将你养息在盘中,经过持加了神咒,你自然是不灭的,但同样也是不能长大的”老族长的话仿佛是从天际传来,我的头有些昏昏然。

  但,奇怪的是,我族传承了几百年都不曾发生事,却在二十年前莫名的消失了,我以为,没有轮回盘,你必死无疑,但老朽忘了,你是净莲琉璃的主人,一个几千年来第一个和它结定契约的人,有岂能随便出事,你脸上的莲花印,便是契约留下的,谁也冒牌不来,并且,你颈上挂的乃名副其实的琉璃珠,老朽岂能认错。

  老族长条理清楚的话仿佛恒古的真理,反驳不得,难道,我真的是千年不死的怪物,突而,有些厌恶真实,无怪乎,相貌丑陋的我人人避之,从小便受尽无尽的坎坷,原来,我本是老天遗忘了千年的怪物。

  我突然松开握住了手,用无限忧伤的眼光望着这个画中女子,不,确切的说,是我娘,那个在梦中千百回的娘,那个我一眼便知的娘,却又假装说服和自己没关系的娘,不知道,此刻,我的脸上布满了泪。

  “娘,娘”我爬在案几满面泪痕近乎痴狂的呼叫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顷刻诉说,这一声一声的呼唤让闻者心碎,老族长给浅打了个眼色,和他悄悄的退出门外,留我在房中,不断的哭泣,不断的痴喊……

  刚刚苏醒有如此大恸情绪,我有些力支,不哭了,不喊了,我无声的缩在浓黑中,痛如刀绞的心无法排遣,挣起了力气,我发力冲出了门,消失在黑幕之中,门口彻夜守候的浅毫无防备,伸手处只抓住了空中一抹残影,眼睁睁的看着我消失在浓如古墨的黑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