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错过的爱情(3)

  如法炮制的迷倒了暗哨们,此时天未全黑、尚有下人走动,不好统统点住睡穴,二人只得小心的潜入许府,趁人不注意、翻窗落入许方升房内。许方升正在看书,对房内突然冒出的两个大活人感到震惊。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还是抱拳,连瑾然道:“许公子不必惊慌,我们是受一位秦姑娘所托来找公子的,并无其他目的。”

  “秦姑娘?……衾儿,是衾儿嘛?”许方升已经忘了惊慌,上前拉住连瑾然的手臂问。

  “公子还记得她?”连瑾然的背完全挡住了来人,夏夜只好上前一步,好看清许方升的脸。清秀的一个书生样,只是或是因有病在身,整个人略显消瘦、脸色也颇白。

  “记得,当然记得……衾儿、衾儿她是我最爱的人……是她、她喊你们来的嘛?她为什么自己不出现?……”夏夜本欲张口,连瑾然却拉住了她的衣角,而许方升也似乎并没期待回答,顾自的继续说,“她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法陪她浪迹江湖、怪我没法帮她报仇、怪我自私的让她去寻找血影花……所以她不愿再见我了,也不愿再回来了……”

  夏夜看了眼连瑾然,那厮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想开口的意思都没有,一脸的淡然,她也索性闭了口,此时与许方升说话的确不是个好时机,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有太多的感情想要宣泄,还是等他发泄完吧。

  “对了,血影花……一定是因为血影花,自从衾儿写信问我为何明知血影花凶险还要让她寻找,问我是不是讨厌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寄过信来了……每逢搬迁,我都会让福伯去和新住家说明,让他们帮我留意衾儿的信,可…没了、没了,一封也没了……从此后、我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了……”许方升仿佛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了这番话,一时无言、失魂落魄的坐倒在椅子上。

  连瑾然与夏夜却产生了同样的疑惑,信、好像不对啊。

  “敢问许公子,秦姑娘的信、都是您亲自收的嘛?”连瑾然试探的问。

  许方升似乎连抬眼皮的力气都丧失,只闭眼摇头道:“不是,平时都是福伯收送与我的……”

  “是吗。那恕在下直言,秦姑娘其实还写了封信给你。”夏夜突然很想对连瑾然翻白眼,他不知道那封信不是更好,干嘛还要告诉许方升有这封信的存在,万一他就此产生什么期待怎么办……

  这厢夏夜才想到,那厢许方升就豁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真、真的吗?她、她…写了些…什么?”

  “抱歉,信的内容恕在下无法告知。”夏夜在心里狂汗,真是败给他了。

  “是、是吗…是吗…”许方升的眼神又黯淡下来、机械的重复起了这两个字。

  正在此时,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老人和小孩的声音,小孩的声音清清脆脆好像在嚷嚷些什么,老人只是一个劲的再喊“跑慢点儿、跑慢点儿”。

  连瑾然轻笑,对许方升道:“公子真正该问的人来了,恐引起误会、我们先行回避。”说完,便带着夏夜站到了一旁的木屏风后。两人面对而立,夏夜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喷拂在额头上,不禁将头低了又低,却又不自觉的看到了他漂亮分明的锁骨,然后满耳朵的便是自己如响雷般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哥哥、哥哥……”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张臂向许方升扑来、准确无误的抱住了他的腰,抬起一张油光光的小脸、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笑得好不灿烂,“哥哥、讲故事…讲故事,我要听嫂嫂的故事…”

  “小少爷,别跑,擦把脸…少爷好。”追随而来的正是一手拿着手巾的福伯。

  抚摸住小孩儿的头,许方升一脸温柔:“方杰乖,故事我们等等再说好不好?先去擦脸。”许方杰听话的跑到福伯面前,一下把头埋进了福伯厚厚的脂肪中蹭了蹭,然后一脸开心的仰头说:“擦好了,擦好了…”

  福伯乐呵呵的笑,托起许方杰的脸,用手巾仔细的擦干净,可小东西两手并用的推搡,嘴里还嚷嚷着:“不要这个东西…它没有福伯软和、一点都不软和!”

  许方升的笑容依旧没变,只是深深的看了福伯一眼,道:“福伯,我有话要问你。”

  “少爷有事尽管问。”福伯还在和许方杰“大战”,整张脸笑的都皱到了一起。

  “少夫人的信……”话才说一半,许方升便看到福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果然知道什么。

  “少爷…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少夫人的信来了。”福伯又恢复了笑容,只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小方杰正好趁这个时候脱离了钳制,哈哈的笑:“福伯好笨啊…嘻嘻、方杰逃出来咯。”仰头看了看福伯、又看了看许方升,小方杰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哥哥、福伯,怎么了?”眨巴了下眼睛,方杰恍然大悟,“啊…难道今天哥哥要给福伯讲故事嘛?”

  看着方杰一副“是不是、是不是”的表情,许方升微笑点头:“是啊,方杰乖,今天自己玩儿好不好。”

  “恩,”大大的点了点头,方杰扑到了福伯的肚子上,笑的咯咯直响,“福伯、福伯,叫哥哥讲嫂嫂的故事!明天你讲给方杰听。”

  “好、好、……”福伯笑的有些勉强。送走了小方杰,许方升继续问:“福伯,看着我…少夫人的信,你当真全给我了?”

  “当、当然!”闪躲的视线。

  许方升不禁气极、提高声音:“福伯!…咳咳咳。”用力过度、反倒引起了一阵咳嗽。

  “少、少爷。”福伯欲上前去扶却被挥开,两腿一弯跪了下来,“是、少夫人的信,奴才藏起了一封。”

  “你…咳咳咳、咳咳咳。”许方升闻言,伸出一只手指着福伯想要说话,却是只出了两个音。

  “许公子稍安勿躁。听听福伯的说法。”连瑾然施施然走出屏风,坐了下来。夏夜发现自己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命,对秦倚衾如此、对许方升亦如此。福伯看到二人似乎吃了一惊,刚想开口喊人,却被一口气顺下来的许方升阻止住了。

  许方升放下茶杯,坐在连瑾然身旁,转向福伯说:“这二位公子是我的客人。福伯,现在,是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福伯似是不可置信,却最终讪讪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