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与抉择有关

  雍熙年间,赵氏当政,辽帝年幼。雍熙三年,宋太宗乘辽圣宗年幼即位之机,发兵争夺幽燕。三路军初战均较顺利,但因存在兵力分散、配合不够、粮草不继、指挥失误等弱点,反被辽军所利用,节节败退。最终,这次战役以宋军失败告终。此后,宋军只能退守北境,而辽人的势力范围却逐渐扩大。

  在大宋的西北方,为西夏国,是大宋的第二个外敌。西夏国势不盛担野心勃勃,由于大宋也并不强盛,便对大宋边境虎视眈眈,经常趁着宋辽开战之际伺机行动,以牟取利益。宋军和辽军、西夏军经常作战、败多胜少。军事上的常败,带来政治、外交上的软弱,只能靠割地赔款以求和平。

  北宋景德元年,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南十县为名,发兵南下,宋军连吃败仗,十一月攻占重镇澶州城北,威胁宋都东京。

  辽军南侵的目的只是想对大宋进行物资掠夺和政治敲诈,于是出使大宋,表示同意与宋议和。宋真宗亦希望辽军能尽快撤离,于是遣使向大辽求和。最终,双方达成和议,约定宋每年给辽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沿边州军各守疆界,两地人户不得交侵,不得收留对方逃亡的「盗贼」,双方可以依旧修葺城池,但不得修筑城堡、改移河道,并约定宋辽为兄(宋)弟(辽)之国。由于盟约在澶州(今河南濮阳附近)缔结,澶州亦名澶渊郡,故史称宋辽此次盟约为「澶渊之盟」。

  以上是史上广为人知的历史。但是,在这场盟约中还发生过几段不为人知的插曲。

  在盟约之外,大辽要求将大宋公主第一美女许配予大辽耶律部族夷离堇耶律硕彦。这个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天下广知,大宋第一美女当属临安城凤庄兰氏双姝,只要从她们之间随意挑选一个定能成事。只是,众所周知,兰氏姐妹是凤庄庄主心头的两块宝,要他割爱,难如登天。当朝佞臣丁谓、王钦若谄媚进言,主张罢免明相寇准的相位,并将兰氏姐妹都送往辽国,以求得一时之安。若非凤驰力劝,而宋太后又舍不得兰筝离去,主张挑选妹妹兰瑟和亲大辽,宋帝或许真会接纳王丁二人的提议。对宋帝来说是姐姐还是妹妹,都没有什么影响,他只求大辽不要再采取任何的攻城夺地举动。

  那边平淡如水,凤庄这边却风起云涌。凤庄庄主故意支走兰瑟之后,发狂似的砸了藏宝阁的古董装饰。如若不是兰筝及时赶到,想必整个藏宝阁都会被毁。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天早已注定?兰筝看着凤驰因发狂而怒红的双眼,她了然一切,也作出了她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

  大门正对的主位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虽是昂藏七尺,却长得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唇红齿白。他就是临安城中的首富,人称白玉公子的凤庄庄主凤驰。

  此时,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子,脸上却有着困扰的神情,声音里透着无奈。

  “筝儿,你起来吧!”

  “公子,让我代替妹妹出嫁吧。”兰筝跪了两个时辰,抬起头第一句话就让凤驰陷入了两难。

  “筝儿,你这是在让我为难。”凤驰走到她的身边,扶起她。

  “公子,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兰筝看向凤驰,眼神笃定。

  “我已在劝服皇上了,希望他另定人选。”凤驰知道君无戏言,当今圣上一旦开了金口,要收回,很难。

  “公子觉得皇上会同意么?”兰筝看穿了凤驰的犹豫。“还是,公子要让妹妹和亲辽国?”

  “我会尽力。筝儿,我一定不会让瑟儿和番的!”凤驰衣袖一拂,脸色微怒,一提及兰瑟,他的温文尔雅就跑得无影无踪。

  “公子,这是唯一的选择。如今,辽国实力远比我朝强大,西夏也经常侵犯我国边境。两军交战先不说谁输谁赢,光是看到百姓因为战争而颠沛流离,家破人亡,兰筝心里就已经很难过了。兰筝虽不是什么巾帼英雄,可是民族大义我还是晓得的。再说,妹妹性子倔强,自有自己一套理论,脾气一上来,闯祸了也不自知。听说那娶亲的藩王是耶律部族的首领,立过战功无数,可是性格燥烈,容不得一丝的不尊重。”兰筝看着凤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知道,她说中了他的心里话。

  “公子,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不能看着她入虎口。公子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可以应付好这件事情。”

  “别的人选也可以。不一定要你们姐妹去!”凤驰吼了出来。他第一次体会到在皇族统治下的无奈。

  “公子,您不答应就是抗旨。难道公子要拿凤庄上下几百条人命来换我们姐妹两么?”

  凤驰闻言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半响不语。

  “公子。”兰筝唤了他一声。

  “瑟儿必会恨我。”凤驰已经被她说服了。兰筝的话让他无可否决。以兰瑟的性格,和亲之路必定九死一生。更重要的是,私心让他想要留住兰瑟的心情变得很强烈。

  “我相信公子必能化解妹妹心中的恨,所以兰筝不会为公子担心。”兰筝舒心一笑,妩媚动人。

  “下个月初一就要起行了,你知道吗?”

  “兰筝知道。”她点头,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安。

  “你,好好珍惜跟瑟儿相处的时间吧。”凤驰一挥手,不再看她。他其实很为难。10年了,从带着她们姐妹两回凤庄开始,他就对她们无微不至,兄妹般的感情哪能就此割舍?希望兰筝不要恨他,兰瑟也不要恨他。

  “兰筝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公子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兰筝是替妹出嫁。兰筝希望妹妹能够幸福,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还有,请公子代为照顾妹妹,保她一生幸福。”

  “我答应你。”

  “谢谢公子。兰筝告退。”

  她福身退下。转而往兰陵阁走去,而她此生唯一的亲人兰瑟,还在青穹山上。

  是啊,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她即将远嫁辽国,此去归期遥遥,性命堪虞,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妹妹。希望兰瑟不要怪她,希望兰瑟能够幸福!

  尽管自己一生淡然如水,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还是多少有些不安。那个遥远的辽国,又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