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啊~”一道女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却唯独没有吵醒躺在地下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被她扶着的衣着淡雅的女子问道。

  “公主,那里有个人躺在地下。”女子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扶我去看看。”被唤作公主的女子沉静地说道。

  “公主还是不要过去了,那个人躺在地下,不知还有没有气息,冲撞了公主可如何是好。”女子担忧地说道。

  “你且扶我过去,死人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活着的人。生在宫闱中,见惯了各种肮脏不堪的事,只是死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公主说完后顾不得侍女的惊恐向躺在地下的人靠近着…

  墨谨言本是想带清浅在闹市区转转再回王府的,奈何清浅一路上的催促,墨谨言只好吩咐手下马不停蹄的向王府赶去。

  看着清浅着急的样子,墨谨言劝道:“一会你会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现在回浅笑轩准备一下,一会我就会把你所有的疑惑都告诉你。

  清浅本以为回府就会知道那些她不知道的事,结果还要等一会,心中未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听墨谨言的话,让絮零推她回浅笑轩。

  墨谨言看出了清浅眼中的不情愿与失望,但没办法,他要先去见一眼姬又凌,有些话他还要亲自去交代姬又凌。

  回到浅笑轩清浅换了一身白色素静的衣裳,没有任何的花纹修饰,将头上繁重的头饰换下,只插了一根碧玉簪,等待着墨谨言唤她过去。

  此时的墨谨言正走在去书房的路上,他知道清浅已经等不及要知道他的事情了,所以他一早就派人去请姬又凌到书房了。

  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姬又凌坐在扶椅上,看来他已经等待多时,看到墨谨言进来,姬又凌站起身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不带任何谄媚,没有因为他是王爷而畏惧。

  “姬先生为了本王的事远道而来,日夜兼程,谨言在此谢过了。”墨谨言说道。墨谨言也没想到姬又凌竟会为了他和清浅的事愿意随絮飞策马奔腾将原本三天的路程缩短到了一天。

  “我来也不全是为了你,小浅呢?你有没有欺负她?”姬又凌笑着说道。其实一开始姬又凌教清浅医术毒术是因为清浅腿部的残疾,但是后来他们日夜相处,姬又凌开始觉得清浅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他在清浅身边至少可以保护她。

  “清浅刚刚从外面回来,我让她先去休息,我有些话想对先生说。”墨谨言说道。

  “王爷请讲。”姬又凌没有任何诧异的说道,刚刚墨谨言一进门他就猜到了墨谨言有什么话想单独对他说。

  “先生也知道,如今东楚和南唐局势不容乐观,战争一触即发,虽然这几年的休战,南唐和东楚国力都多少恢复了一些,但南唐粮草不足,百姓温饱尚且困难,若是打仗,这是一个弊端,而东楚现在的皇帝,他是他母亲一手教出来的,难成大器,在宫闱中勾心斗角是一把好手,但要领兵打仗,估计与南唐一战,胜负犹未可知,到时候战争持续不断,苦的还是黎民苍生。”墨谨言说道。

  “那王爷您的意思呢?”墨谨言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事,他有他自己的计量。

  “先生应该很清楚,祁向津不应该当皇帝。”墨谨言说道。

  “王爷您不会是想做大逆不道的事吧?您应该清楚,这会受尽天下人唾骂的。”姬又凌担心,他担心墨谨言一旦做了那些事会连累到清浅。

  “我从不向往那个孤独的帝位,但不代表我会让我先祖的努力被祁向津挥霍一空,先帝不仅祁向津一个儿子,我要做的自然是拥戴我认为有能力做皇帝的人。”墨谨言说道,表情凝重。

  “先帝的儿子这几年被祁向津杀戮的差不多了,只有……汾阳皇贵妃之子至今生死不明,王爷您该不是……”姬又凌说道,震惊,惊讶溢于言表,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国家也许真的会易主了。

  “先生既然已经猜到,谨言有一事相求,我希望先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墨谨言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姬又凌,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

  “你的病情我只能缓解,暂缓它的发作,据我所知王爷身边也有人能配出这种药,我又能为王爷做些什么呢?”姬又凌问道。

  “另一个给我配药的人曾算出这世上只有清浅能为我解毒,可我不确定,不确定清浅是否愿意帮我,我想请先生帮我去劝清浅。先生也知道,清浅和您最为亲近,谨言以为,这世上只有先生才能帮谨言。”墨谨言说道带着一丝恳求,说真的,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请姬又凌过来,他更希望能感化清浅,能让清浅因为他去帮他,而不是因为姬又凌才去帮他。但他不感赌,他也不敢输,甚至于他不敢接受清浅拒绝他的事实。第一次,第一次有女人会让墨谨言这样无可奈何。

  “老朽愿意一试。”

  “还有一事,姬先生可有治愈清浅腿伤的办法。”墨谨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看来是瞒不过王爷了,确实是有,王爷是怎么知道的?”姬又凌说道。

  “猜到的,你会教清浅医术毒术本来就令人惊奇,世上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姬先生虽悬壶济世,但从不收任何弟子,却唯独收了清浅这个女弟子,你说没有原因我都不会相信。”墨谨言打趣道。

  “哈哈哈,王爷说笑了,实不相瞒,我的母亲正是南疆前圣女,所以我对南疆蛊术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所以我探脉搏时就发现了。”

  “世上中了南疆蛊术的人有那么多,你怎么单单选择了收清浅为徒?”墨谨言问道。

  “因为清浅中的蛊是由南疆圣女看管的十大禁蛊之一,硅株蛊,”

  “不惜任何代价。”墨谨言坚定地说道:“先生可以先准备医治清浅。”

  “老朽定不辱使命。”姬又凌满意的说道,看来这位王爷对清浅是极好的,这样自己也该放心了。

  “我带先生去看清浅,她应该刚刚准备好。”墨谨言引领着姬又凌向外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