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郎之怒

  “流霜在哪里!”白珩时近似于低吼道。

  “什么流霜下雪的,这儿没你要找的人!赶紧给小爷滚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一山贼叫嚣道。

  “流霜在哪里!”白珩时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不识好歹。兄弟们,给我上!”山贼们一拥而上。

  但白珩时出手之敏捷又是他们所能料到的。只见白珩时抽出袖中玉箫,腕转几下,箫画空圈,倏地背手接箫,犹如泥鳅滑地般送到左手,迅速点出。他的轻功了得,在各山贼之间游走,每一起手,就用玉箫点在他们的大穴之上。山贼们都痛得龇牙咧嘴,倒地不起。

  仇霸和映冬听到前堂的打斗声,跑出房来瞧发生了什么事。

  映冬看见白珩时,吓了一跳,像是在梦中被惊醒似的:“你怎么会……你不是……”

  “我不是应该被你用蒙汗药迷倒了是吗?”白珩时的声音低微而阴沉,“你这蒙汗药用曼陀罗花制成,放于酒中可隐其味。可你却偏偏低估了我的嗅觉。”

  “但你把那酒都喝完了……”映冬惊奇得像木头一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区区一壶酒能算什么,我早已用内力化解。”白珩时脸色越来越青,拿玉箫指着映冬,“说!流霜在哪里!”

  仇霸见众弟兄倒地痛吟,又见夫人被威逼,也是怒从心起,举起自己的大刀向白珩时砍去。

  白珩时觑刀来势,身子灵巧侧避,转肘一推,玉箫抵在刀锋下。他又飞起一脚,直直踢向仇霸腰肌。仇霸连人带刀向后飞了出去,摔在一张桌子上,木板碎屑横飞。仇霸痛得脸都挤成一块,在地上起不了身。

  眼前的一幕发生得突然,结束得又如此迅速,映冬只感觉到腿一软,倒在地上,怀里像是揣了兔子,心儿忐忑,跳个不停。

  白珩时抚了抚自己的玉箫,竟完好无损,无一丝划痕。他瞥了映冬一眼,冷冷道:“流霜在哪儿?”

  映冬虽然害怕白珩时的功夫,但笃定他不会对一个女流之辈下手,便死硬称自己不知道。

  白珩时见她不肯交代,便不再理会于她,向仇霸走去,玉箫低于仇霸的颈部:“她不知道,你总该知道了吧?”

  “好汉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流霜是谁,她在哪里……”仇霸求饶。

  “你不知道?她前日被你们掳来,你敢说你不知?”

  仇霸听他之言,猜测莫非温言枫是他口中的流霜?那绝对不能让他找到温言枫所在,不然恐怕自己性命堪忧。

  “好汉明鉴。”仇霸哆嗦着拿出一把钥匙,“抓来的女子都关在地牢里了。”

  白珩时拿过钥匙,“起来,带我过去。别想耍什么花样。”

  冰冷的语气委实让仇霸心惊肉跳:“不敢不敢。”他捂着腰部忍着疼,弯着身子,一瘸一拐地给白珩时引路。

  到了地牢,白珩时一把推过仇霸,打开牢门。那些被关押的女子惊得尖叫。白珩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寻着流霜,目光流转过一个个瑟缩着的女子,却没有那个让他一心念着的身影。他疾步过去揪住仇霸的衣领,吼道:“流霜在哪儿!你们把她藏哪儿了!”

  仇霸被勒得透不过气来:“饶……饶命,所有的……姑娘……都……都在这儿了……这几日风雪……那么大,你要找的那……姑娘可能……在山上迷路了,这次派出去的……两位兄弟也不见人影呢……”

  白珩时一愣,松开了仇霸的衣服,仇霸得以喘息。

  “各位姑娘,你们赶紧回自己的家去吧。”白珩时丢下话,仇霸不敢反抗。年轻女子们欣喜若狂,纷纷谢过白珩时,跑出地牢去。白珩时也一甩手大步出去。他未找遍整个山寨,不能听信这贼头片面之言。流霜,你千万不能有事……

  女子们集体跑了出去,看守柴房的阿虎阿豹不知发生何事,见状,拔腿去追这些逃跑的女子。

  白珩时身子一翻,出手点了他俩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白珩时发现这两个山贼方才不曾见过,更何况那一群山贼早已倒地不起。

  “你们刚才在哪儿?为什么不见你们?”白珩时眼神犀利。

  “好汉,这两个兄弟是为山寨挑水砍柴的……”仇霸揉着腰瘸着走来,只是话未讲完,便从柴房传来瓦罐破碎的声音。

  白珩时心头一凛,奔向柴房。踹门而入,就看见一个女子衣不蔽体,蜷缩在墙根,周边是摔碎的瓦罐,还有几捆干柴,以及,斑驳的血迹。

  “流霜!”白珩时冲上前,扶起她的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面色苍白,嘴角微抖,还有凝固的血迹。他脱下外袍包裹住她的身子,抱起她,跨出柴门。

  他的眼里翻涌着杀意,身边的空气仿佛都沾染了阴戾之气。他的脚步很沉,很沉,每一下都踏在仇霸以及山贼们的心尖。怒火燃烧着他的心,他的喉咙,他的全身。他的掌力飞猛,重重地击在仇霸胸口。仇霸倒地闷哼,吐出一口血水,昏死过去。宵小之辈竟敢欺负他的流霜,他定要夷平这个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