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带她离开

  魏离一把推开了孔玉澜,他刚刚大意了,竟然把她当成了殷丹青,扶着额头收回了方才的温柔,“你没错,可如果换做是你,母亲被人陷害,是何感想,我也是为我的家人,但是当时我连救她的能力都没有……“是孔纤云,是她伸出恶毒的手推了一把。

  他从床边站了起来,侧过身一脸冰冷:“你既然嫁给我魏家,从此就和孔府不要再来往,我也不会追究你任何事。”他弯过腰捏住孔玉澜的下颚,“如果你执意要管,就别怪我要了那毒妇的性命!”

  孔玉澜抓住了他的手,“不要!求你……不要再伤害我母亲……”

  “我没有她那么心狠手辣。”魏离嫌弃的甩开了她的手,直起身:“还有,别想着和群王府互通消息。”

  “我还能做什么,你已经惩罚过孔府了,我也成了这个样子。”刚刚还温情脉脉的魏离现在又换了一副面孔,孔玉澜实在摸不透这人的脾性,他已经火烧过一次孔府差点就置朱氏于死地,看到掉落的锁那一刻,她是恨透了魏离用如此阴毒的方式害人。

  “惩罚?”魏离疑惑的提了一声,她难道以为那把火是自己放的?随即冷哼一声:“蠢钝!”魏离拂袖离开了卧室。

  深夜,孔玉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魏离白天的一番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回,他说不会要了母亲的姓名,其实这些日子与魏离的相处发现他虽然脾气不好,为人却刚正不阿。

  突然拥抱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之中,她的脸上醉了一抹红晕,挥了挥手,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孔玉澜一晚上没睡好,都在想也许这件事另有源头,如果魏离真的要害死母亲,害死孔家,为何还要帮她找的弟弟,为何不直接杀死她母亲,孔府大火的事疑点重重,想必还有什么关窍,她越思考越睡是不着。

  此时外头的门突然被缓缓打开,孔玉澜以为是魏离又来了,转过身背对着门口,不想面对他。

  脚步声缓慢,与魏离平时的走路声大相径庭,来人环顾自周走到窗前停下了脚步,“你以为来的人是魏离么?”

  霎地,孔玉澜掀开被子,一个用力过猛牵扯到了膝盖的伤口,“啊!”捂着腿部瞬间转过头朝床边看去,“你怎么会进的来!”她记得花瑟说将军府被看护的十分严谨。

  “本丞相自然是有法子的,你可别叫唤,不然那名小婢女就没命了。”殷离依旧如同以往一般儒雅一笑,轻轻的坐在床边,身着一身守卫服,外头的人早已被他的迷烟弄到,做成睡着的模样。

  孔玉澜墙边挪去,殷宁是要比魏离还要危险的人物,更何况这大半夜的他竟然能突破将军府的守卫,“你想做什么?”她警觉的看着床边的人,手下偷偷摸到枕头底部,手指触碰到一阵凉意。

  “别那么紧张,你看看你,魏离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怜了这一双纤纤玉腿,啧啧啧。”殷宁语气轻佻的看了一眼孔玉澜的腿处,“既然他不珍惜,那我就自然要收留咯,对了,放下你手中的匕首,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抵抗得住一名男子的力量?”

  孔玉澜眼眸闪烁,他太过灵敏,手中却不愿放开匕首,依旧紧紧攥住生怕他又做出之前那样的行为,“大不了两败俱伤,要是将军看见你在府里,我倒要看看是谁倒霉!”

  “哈哈哈。”殷宁大笑,丝毫不顾及自己是在将军府,“我还以为你会吓得瑟瑟发抖,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你三番两次陷害羞辱我,你与魏离的恩怨与我何干。”孔玉澜恼羞成怒,抽出匕首直指殷宁。

  殷宁无所畏惧的盯着她的双眸,“你要我说几次,我是倾慕于你才接近你的,澜儿。”

  忽然间一阵幽香徐徐飘过,孔玉澜鼻子轻轻嗅了几下,眼前变的模糊,殷宁的影子成双,身子晕晕乎乎的,她渐渐失去了意识,眼见着就要撞到床头却被殷宁一把抱住,他看着怀中之人嘴角扬起了一抹邪气,轻轻抱起床上晕倒的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隔天早晨,花瑟端着水盆走进来,发现床上已是空无一人,“哐铛”一声水盆落地,花瑟来不及顾暇一地的水赶紧跑出凝竹苑去寻找康叔和魏离。

  丞相府

  孔玉澜醒来发现周围事物皆变换,昨天那缕香气看来就是把她迷晕的源头了,是她大意了。

  回过神来她发现所处的屋子比自己住的要宽阔许多,摆设物件也异常精致,书房厅室都连在这所房子中,一览无余,这样的住处倒不像是客室,反而像是住宅。

  她正思考着,房门被缓缓打开,殷宁从外头走了进来,“哟,你醒了?”一袭青衣外批一件白衣斗篷,竖起发冠一副飘逸公子之态。

  “为何要把我带到你府中?”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孔玉澜的声音有些沙哑。

  殷宁轻声一笑,走到厅中央的暖炉处,伸出手取暖:“我是想保护你呀。”

  “保护我?呵呵,你到底是要我的性命还是要魏离生气发怒?”孔玉澜无比讽刺的笑道,殷宁三番两次的陷她于危难,无非是针对他们二人。

  殷宁解下斗篷放在卧室门旁的衣架上,随后朝着里屋走去。

  “我那次早已对你说过了,我倾慕你,看着你在将军府被折磨成这样,我当然不忍心只好带你出来咯。”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床上的人,一往情深之态叫人信以为真。

  “你……”孔玉澜被他这幅样子堵的说不出话来,奈何自己现在走也走不了,花瑟早上看见她不在一定急坏了,不知道魏离他会不会....

  殷宁看着她神思缥缈,叹息了一声,坐在床沿:“我去上早朝之时,看见你家将军,他是一副神态自若,不知道他是还不知晓你不在呢,还是漠不关心呢。”他眼神轻掠过孔玉澜的表情,转而道:“不过他怎么想我不管,我倒是希望他不关心,这样我就能……”

  “你住口!别再说了……”

  “好好好,你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扰了。”殷宁眼眸中划过一丝鬼谋,“哦,对了这是我的卧室,我想你住的舒畅些所以就...待会儿我会让沫儿来伺候你。”说罢见孔玉澜还处在呆滞中,嘴角轻蔑一笑朝门口走去。

  孔玉澜还未从方才的话中缓过神,等听到关门声才反应过来殷宁已经离开了,“等等,卧室?那晚上!”晚上难不成殷宁也要睡这儿?!如果可以她真想爬出丞相府。

  将军府内

  魏离下了早朝,康叔紧张兮兮的跑来,才知道孔煜来不见了,找遍府内都没有踪迹,他回到书房打开了暗阁,却也没有见到孔玉澜的身影。

  “夫人双腿都不能下地走动的,能去哪儿呢,除非……”尉迟冥站在一旁分析道,灵光一闪好似想到什么,抬眼看向阴沉着脸的魏离不敢再往下说。

  魏离还在等着下文,话却又戛然而止,眉头不耐一皱:“说下去!”

  尉迟冥手指一颤,“是,我是想会不会有人带走她,可府内守卫如此严密,怎么会被贼人闯入。”

  “不,有一处我特意命人放松警惕。”

  “哪里?”

  “梨花阁。”

  尉迟冥微微一怔:“属下会暗中调查沁娘子,只是夫人她现在会在何处?”

  “我猜测可能会在郡王府……”魏离沉思了一阵,缓缓开口,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藏身之处可能就只有朱渊清那儿了。

  除夕前日,殷丹青来到丞相府,他这个弟弟从来都不回殷府过年,父母每年多番邀请也迟迟不见他到场,她虽明白殷宁心中的恨意,只是时过境迁有些事放下会更轻松些。

  “王妃,相爷去了映水楼,怕是要等上一会儿了。”

  “不碍事,那我正好去他屋里看看他之前珍藏的那副吴趋繁华图。“殷丹青抬脚就想离开前厅朝殷宁的卧室走去,丞相府她向来是自由进出。

  这本也是寻常之事,可管事才反应过来卧室里还有位女子,殷宁曾经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卧室,“王妃!”管事叫住了刚刚踏出前厅大门的殷丹青。

  “何事?”殷丹青停下脚步,转过身。

  “卧室内还未打扫,相爷吩咐谁都不能进去,还请王妃暂时先在前厅等候相爷。”管事全身紧绷,他差点忘记这回事,万一被王妃发现他的差事怕是要不保了。

  殷丹青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林溪一眼,“好吧,那我就先再这里等他吧,林溪啊,我的手炉好像落在轿子里了。”

  “奴婢这就去拿。”林溪低头欠了欠身退出前厅,她拿着暖炉从府门口走进来,却并未回到前厅,而是绕过路向卧室方向走去。

  殷丹青品着茶坐在前厅等待,不一会儿林溪回到她身旁,低下身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她脸色变得异常,手一抖打翻了手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