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崖岸草

  “那就是说,郡主您非常确定您是将鲛人泪放在了密盒之中的?”

  赵清雅见月挽言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言之凿凿的说:“本郡主很确定!”

  月挽言冷笑一声,“怎么样?在场的各位可听清楚了?”

  转头冷冷的看着赵清雅,“淮安郡主,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是你陷害本宫吗?”

  “本郡主什么时候陷害你了?”赵清雅一扫刚才的柔弱形象,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露出了马脚,要死不承认,“明明是你陷害本郡主!”

  “淮安郡主,刚刚你也说了,鲛人泪被你放在密盒之中,本宫根本不可能一进去便看见它,更不用说向他人询问其来历,并且唆使丫鬟陷害你。”月挽言从头到尾将思路理清,“再者,密盒上了锁,本宫又是如何打开的呢?还是说,一个丫鬟都知道密盒的破解之法?若真是这样的,本宫看这鲛人泪也不是很重要的嘛。”

  赵清雅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竟然是在给自己下套!

  可是赵清雅岂是吃素的,马上反应了过来,笑道:“金巧乃是本郡主心腹,她知道密盒的破解之法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是郡主心腹,怎么就听信了本宫的唆使,去陷害郡主你呢?”

  “刚刚金巧不是说了吗?太子妃您以她家人性命相挟,她这才不得不从。”

  “那就更奇怪了。”月挽言满脸疑惑,“郡主您说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才会受我的威胁去陷害您,可是,她这所谓的家人的卖身契应该是怀成王府吧?”

  “换句话来说,陷害了您,她的家人难道不是更加危险?”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对啊,这丫鬟全家的卖身契都是在怀成王府,陷害淮安郡主岂不是自寻死路?”

  “就是,这丫鬟怕不是个傻子。”

  “什么傻子,根本就是想护着自己主子,借此来保住她家人一条命吧。”刘素敏还真是插刀好手,月挽言不得不给她点了个赞。

  金巧见局势不对,赶紧连滚带爬的来到月挽言的身边,抓住月挽言的裙摆,哭诉道:“太子妃,奴婢求求你,饶了奴婢一家吧,是奴婢不中用,没有完成太子妃交代的事,可是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啊,您就发发慈悲,饶了奴婢一家吧。”

  月挽言勾唇一笑,蹲下身,轻声说道:“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做,赵清雅就能放过你家人一命吧?”

  金巧浑身一震。

  “真是天真呢,你今日坏了赵清雅的事,你觉得赵清雅会善罢甘休?而且,你得罪了本宫,形同得罪了太子府,你觉得太子殿下会善罢甘休?”

  “还是说,你觉得,怀成王府能护住太子殿下想杀的人?以太子的性子,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你们呢?剥皮抽筋?”

  金巧浑身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月挽言,只见面前的女子笑意盈盈,如画中走出的神仙一般,嘴中却说着如此血腥的话。

  脚筋如今还在紧紧作痛,金巧对夜景翎已经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对月挽言的话不自己觉的便多了一份信任。

  剥皮抽筋,金巧咽了口唾液,偷瞄了一旁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一眼,她相信,这个人绝对做得出来。

  见威慑度达到了,月挽言抛出一个甜枣,“如果你选择说实话的话,或许本宫会让太子出手,保了你的家人也未尝可知呢?”

  金巧瞬间抬头向月挽言看去,眸中的动摇甚是明显。

  赵清雅看这面月挽言和金巧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担心事情有变,朗声说道:“太子妃,你莫要出口污蔑我怀成王府,我怀成王府一向赏罚分明,她一个丫鬟做的事,本郡主怎么可能迁怒于她的家人?”

  金巧一听,瞬间充满希望的看向赵清雅,赵清雅死死盯着金巧,眸中尽是威胁,咬紧了牙,否则……

  看懂了赵清雅眸中的含义,金巧如坠入深渊一般面如死灰,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为什么非要自作聪明,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

  忽然,耳边传来了月挽言美妙的声音,“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本宫说的话。”

  压低了声音,道:“你当真能保住我的家人?”

  月挽言勾唇一笑,知道了她的选择,缓缓站起身,轻声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金巧咬了咬牙,道:“崖岸草。”

  月挽言眉头一皱,对啊,崖岸草,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鲛人泪是一种海底矿物,任何东西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触碰过鲛人泪,崖岸草的汁液就会让它显性。

  不过,这个方法她还是当年在月国皇室的古籍中看过,一个丫鬟怎么会知道?

  “殿下。”月挽言转身去看夜景翎。

  夜景翎听见月挽言的称呼,微微挑眉,不过还是笑着回道:“怎么了?”

  “可否让人去准备一些崖岸草?”

  夜景翎心中明了,吩咐道:“暗隐。”

  两人在这打哑语,旁观的人可看不懂,于是,林奇非常有礼貌的开口问道:“敢问太子妃,准备崖岸草何用?”

  “本宫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鲛人泪是深海之物,温度较高时则会留下一些不知名的物质,只要触碰时间在半个时辰之内,崖岸草的汁液便可以使这些物质变色。”

  “所以太子妃的意思是,用崖岸草去看看谁在半个时辰之内碰过崖岸草?”

  “对。”月挽言莫名赞许的看着林奇,这小子,终于聪明一次了。

  “可是,碰过不一定就是小偷吧。”林奇提出了问题所在。

  月挽言看傻瓜似的看着林奇,脑子还是不开窍,“谁说本宫要找小偷了?”

  “啊?”林奇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找小偷?

  “你们不是怀疑本宫是小偷吗?本宫只要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就好。”月挽言看着脸色渐变的赵清雅,“至于谁是小偷,大家心里还没点数吗?”

  好像也是哦,林奇云里雾里,看林奇一副愣头小子的样子,月挽言觉得自己气不一出来,将军府怎么能培养出这么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