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及笄礼

  “夜景翎!”月洛此时失去了身为一位帝王该有的冷静,“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朕妥协吗?朕告诉你,朕这辈子都不可能将言儿送到你身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相比月洛的暴怒,夜景翎反而是异常平常,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缓缓站起身,走近月洛,附身在其耳边说道:“我听说,月皇将传国玉玺遗失了?”

  月洛浑身一僵,满眼不可置信,震惊的看着夜景翎,他怎么会知道?

  “陛下怎会如此惊讶?本宫不过是闲来无聊,让人拿来玩玩罢了。”

  “是你?!”

  “若是陛下同意言儿和亲,本宫定然完璧归赵,若是不,我便将这东西送与祁王玩玩。”

  “熟弊熟利,陛下可要好好考虑才是。’’夜景翎站起身,冲他勾唇一笑,“而且本宫认为,月皇应不会希望言儿的婚后生活不安定的。”

  “你敢?!”月洛满目通红,眉毛深深拧在了一起,手掌攥紧,胸腹剧烈的起伏,脖子上的经脉抖抖的立起来满脸通红。

  夜景翎不急不躁,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又坐了下来,他仿佛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把握着战局,决定着人的生死。

  月国与其他国度不一样,他并没有什么皇室血缘观念,传国玉玺是登上皇位的唯一认证。

  谁手握玉玺,谁便是月国的皇。

  若是没了这皇位,后果不堪设想。

  月洛深吸了几口气,紧攥的手松了又合,合了又松,胸腔的怒火渐渐平息,终究,叹了口气。

  “言儿她已不再爱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管她爱的人是谁,她都只能与本宫在一起。”

  月洛低头沉思,良久,缓缓道:“你何时将玉玺送还给朕?”

  夜景翎闻言,笑了起来,“明日即可。”

  “朕有个要求。”

  “你说。”

  “一年,朕给你一年期限,若是一年后,言儿还是对你没有丝毫感情,朕就算倾尽月国之力,也会带言儿离开。”

  夜景翎沉默,见状,月洛嗤笑道:“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可以让言儿再次喜欢上你?”

  “好,本宫答应你,一年为期。”

  月洛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低头跟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抬头看见夜景翎还在那悠闲地喝茶,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还不走!”

  夜景翎本还想逗月洛几句,不过抬眸便看见月洛那吃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决定还是不要惹恼自己的大舅子了。

  “马上走。”夜景翎放下茶杯,离开了御书房,在行至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等到言儿及笄礼过后再下和亲圣旨。”

  “废话,朕还想让言儿开开心心的成人呢!”

  夜景翎脸色一黑,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雷霆万钧,孕育其中,马上喷薄而出,终究,夜景翎只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夜景翎并未看到,月洛那双眸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贺公公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夜殿下他离开了。”

  “贺公公,你说朕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公主终有一天会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但愿如此吧,月洛阖眼躺在椅子上,意外的惊喜是,找回了玉玺。

  三日后,长公主府。

  月挽言坐在梳妆镜前,长长的睫毛,眸如空灵,唇若樱瓣,肤如白雪,颜若朝华,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三千青丝轻轻挽起,斜叉白凤栖巢坠着两缕银质流苏,垂银月九玹以衬之。

  一旁的小桃笑着赞美道:“公主真漂亮。”

  月挽言站起身,伸手轻敲了一下小桃的额头,说:“就你嘴甜。”

  “哎呦。”小桃揉着被敲的地方,嘟着嘴,委屈道:“人家说的是真话嘛,外面的人都传,公主是天仙下凡呢。”

  月挽言瞥了小桃一眼,不搭理她,看着窗外的朝日,满心期待的说:“过了今日,我就可以与秋白哥哥成婚了。”

  “是啊,那小桃先在此恭喜公主了。”看着月挽言怀春的样子,小桃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打趣道。

  月挽言看着小桃眼眸中的笑意,羞得满脸通红,故作生气的转过身,不理小桃了。

  过了一会儿,月挽言略带伤感的声音传来。

  “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竟然把秋白哥哥派出去,连我的及笄礼都来不了了。”

  “戚将军官职在身,军务繁忙也是情有可原。”小桃宽慰道:“公主您就放心吧,戚将军他一定会在你们二人大婚前赶回来的。”

  月挽言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前来的贺公公打断了。

  “公主,皇上派老奴来问问,您可梳妆好了?前面的宾客等着呢。”

  “好了,劳烦贺公公告诉哥哥,本宫马上过去。”

  “是,老奴告退。”贺公公离去。

  前厅,月皇坐于主位,皇后与高贵妃各坐于两侧,下面是一干大臣。

  “陛下,今日长公主及笄,可谓是可喜可贺啊。”左相举杯。

  “是啊是啊。”众大臣附和。

  “同喜同喜,今日是言儿的重要日子,各位爱卿不必约束,如在自己家里一般即可。”

  “谢陛下。”众大臣一阵寒暄。

  “长公主到!”尖锐的通报声响起。

  众臣起身迎接。

  月挽言信步走来,月白色与淡紫色交杂的委地真丝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蓝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清冷中带着几分俏皮,温婉中隐含一身傲气,煞是好看;

  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上配两个银色铃铛,走起路来叮叮铛铛的响;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右手小指上戴了一枚昂贵至极的尾戒,炫彩夺目。

  “言儿,参见哥哥。”

  月洛马上下来将人扶了起来,责怪道:“说了多少次不必向我行礼,你就是记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哥哥!”月挽言不满的嘟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在哥哥这,你永远是个孩子。”月洛开怀大笑,“好了,快入座吧。”

  众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