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吃饱喝足，走出甜品店。

　　成染染有着身为艺人的自觉，一出包厢就戴上了帽子口罩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

　　林栖就敷衍性地带了个帽子。

　　成染染的司机会在将宋小橘和林栖送回家后，再送成染染回酒店。

　　成染染没说什么，跟朋友多待一会儿没什么坏处。

　　三人聊的兴起，宋小橘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林栖：“栖栖姐，你今天吃这么多甜食，牙齿没事儿吗？”

　　她记得，林栖有蛀牙，之前还因为吃了甜食疼了好久，哀嚎了好几天才扛过去，算是比较严重吧。

　　林栖一愣，她刚刚吃的太开心了，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上次牙疼时的场景，好像真的有蛀虫在她牙齿里钻洞，猖狂肆意地很，她疼得死去活来。

　　她眼神心虚的四处乱飘，不确定的说：“应该没事吧。”

　　宋小橘说了一句：“栖栖姐你还是要刷你妹去把蛀牙给填了，不然这牙真的坏死了。”

　　林栖点点头。她很早之前就准备去搞牙了，连牙医都预约好了，结果临时一个电话打进来，说有个活动现在缺人要她去顶一下。

　　林栖那时事业还在上升期，是挤破了脑袋的要争曝光率。大型的活动她都不会放过。

　　在牙医和活动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活动。

　　再后来，她的代言一个接着一个，视频也一个接着一条地催，林栖连做梦都在剪视频，起来后还云里雾里地以为自己真的完成了。

　　忙着忙着就昏头了，没空去吃甜品，蛀牙也没空来打扰她。

　　久而久之，便被她抛之脑后。

　　现在宋小橘提了那么一嘴，她才悠悠想起来，并默默地把这事儿提上日程。

　　一旁的成染染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得的蛀牙呀？”

　　林栖思索着，给了一个不大确定的答案：“应该是高三的时候，十七八岁吧。”

　　成染染不知道这事儿，觉得很是惊奇：“不是吧栖栖，这么大人了还蛀牙啊？”在她的认知里，那蛀牙都是不懂事又爱吃糖的小朋友才有的，林栖都快成年了，怎么还......

　　林栖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就之前压力大，一生气难过就会跑去买小蛋糕，说实话，这方法确实很有效。每次吃到奶油，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感觉在一瞬间被治愈了。”

　　成染染深有同感，打了个响指：“姐妹！”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大对劲，“十七八岁的少女有什么天大的压力？难道是恋爱不成功？”

　　林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学习啦学习啦！”哪有人一提高中想到的就是恋爱啊，她可是五好青年好嘛？怎么可能早恋。

　　成染染更是不解了：“学习？你个学霸还担心学习？是我不懂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林栖可是S大会计系的尖子生好不好。

　　S大是S市最好的一所大学，而它的会计系在全国位列前十。

　　林栖家里的奖状多到塞不下。

　　林栖摇摇头：“你懂什么。越好的人，就越受关注，越受关注，那压力也就越大。”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就是这个理了。

　　“那这些年又是为了什么？”

　　宋小橘抢答：“我知道！刚开始很多人觉得栖栖接只是个花瓶没实力，还找人去黑我们的网店，生意和口碑都差的不行。栖栖姐那段时间真的不大好受，缓了大概两三天吧，觉得不能认输，要努力做出一番成就给他们看，后来，就真的有了不凡的业绩。非议声也慢慢慢慢少了很多。”

　　成染染点点头。

　　做这一行的，都不容易啊。

　　林栖回到家，照常的进行洗漱。在刷牙的时候，牙刷轻轻扫过那一颗蛀牙，刺痛感立马传了上来。

　　林栖当时心下一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宋小橘那乌鸦嘴说中了？她又开始牙疼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过几块蛋糕罢了，她如此的弱不禁风嘛。

　　她将牙刷移开，疼痛感减弱，最后恢复常态。

　　林栖稍稍安了心，没事没事，大概是牙刷的问题，一会儿换一把就行了。

　　她没多想，洗漱完毕把牙刷扔掉，安稳的上床睡觉。

　　不幸的是，次日七点，林栖被疼痛折磨至醒，左边脸颊肿了起来，一碰都疼。

　　她挣扎着想刷个牙，嘴一张大，疼痛感立马袭来。

　　林栖倒吸一口冷气，欲哭无泪。昨天的放纵，今天的坟墓。

　　她走到客厅，蹲下去翻找医药箱里的止疼片。

　　崩溃的是，止疼片已经用完了！

　　林栖一个屁股墩坐地上，异常无助。

　　今天早上没工作的，宋小橘她们此刻肯定还在睡梦中。近期奔波劳累，她都吃不消，怎么好意思去毁掉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偷懒的早晨。

　　自己去牙科诊所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他今天预约满了没有。

　　再者，诊所一般是九点开门，她这，得干等一个多小时啊？

　　她该怎么办呀。

　　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正好有一个现成的牙医嘛？

　　她怎么给忘了。

　　而且他每天六点多就出门了，或许他那家诊所比较特殊吧。

　　林栖又重燃起了希望，一边哎呦哎呦地，一边走向1602，按下门铃。

　　**

　　1602。

　　kingsize的大床上，原本睡的安稳的男人猝不及防地被门铃吵醒，下意识以为是推销的，将被子拉过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声响。

　　可这门铃依旧不依不饶。

　　他坐了起来，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眉眼间尽是不耐烦。

　　要是是无关人等，你就等着去死吧。

　　陈败慢慢悠悠地走到可视门铃前一看，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是林栖！

　　还以为是做了个梦，他揉了揉眼睛，世界更加清晰，画面中的人就是林栖没错！

　　她怎么会来？

　　陈败来不及多想，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来不及做太多的准备，又怕林栖等太久，大声朝着门口吼了一句：“等下，马上来！”

　　门外的人应当是听到了，门铃没再响起。

　　陈败迅速晃进洗手间，捧起一把清水往脸上泼，快速刷了个牙，随意抓了抓头发，也没忘记戴着口罩。

　　陈败推开门，小声清了清嗓：“早，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混着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盘旋。

　　莫名的勾人。

　　露出的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惊艳漂亮，还带着点点的水润感。

　　林栖定了定神，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身上来。她哭丧着脸，指指自己的左边脸颊：“我牙疼，脸都肿了。现在外面诊所好像还没开，你们诊所应该开了吧？你能帮我一下吗？”

　　小女孩都快哭出来了，能看出是真的很疼。

　　陈败犹豫了。第一，他每天早上那么早起是去上班，但不是去诊所上班。

　　第二，那个诊所现在也没开门。

　　当然，这些话，他绝不可能告诉林栖。

　　林栖见他没有反应，知道是自己让他为难了，连忙补充道：“放心，事后我会请你吃饭的，想吃什么都行！”

　　眼里闪着真挚的光芒。

　　陈败和她对上眼，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我帮你。”

　　听到这话后的林栖喜上眉梢，激动的跳了起来，下一秒又因为牙疼阵阵，疼得龇牙咧嘴。

　　“那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陈败没应，只是看着她，又看看1601的方向，似乎有些为难。

　　林栖秒懂，晃晃手上的钥匙：“放心啦，我今天有带钥匙的，我没那么傻。”

　　陈败弯唇，语气宠溺：“好好好。等会儿见。”

　　再门关上的那一刻，陈败又开始忙碌。

　　他得联系到那家诊所对负责人拿到钥匙开门，对对对，陈败慌的不行，给李昭打去电话。

　　原本打算九点起床的李昭被吵醒，火气大的不行：“我跟你说，你最好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说，不然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去帮我拿一下之前录节目的那个牙科诊所的钥匙，急用。”

　　李昭迷迷糊糊的：“有什么用？给自己开刀？”

　　“不是，林栖牙疼。”

　　李昭气的直接摘下眼罩：“不是吧陈败？就这？”三番五次的叫他，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牙疼不会自己去找诊所吗？找你干嘛？”

　　陈败：“其他的没开。”

　　李昭要抓狂了：“那家不是也没开！”

　　“又怎样？”

　　李昭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挂了。”

　　“等等。”陈败叫住他，闭了闭眼做出让步，“拿到钥匙，那个旅行的综艺我就去。”

　　旅行的综艺热度很大，也是个提升知名度的好方法。再加上陈败从来都不参加综艺，粉丝们也很期待，陈败私下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李昭听后，毫不犹豫地应下：“成交。”

　　陈败揉了揉眉心，这个交易，有点心累啊。他进屋换了身衣服，又重新洗漱一番，正准备开门，门铃再度响起。

　　拉开门，换好衣服的林栖站在门前。“走吧。”

　　陈败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