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锦绣成婚

  “娘,你放心吧,明日我们一定会和一同前去还愿。”说着,推开还在占自己便宜的甫镜尘,自从和他定下关系之后,他就再没下限了,她这还没嫁给他呢。

  第二天一早,甫镜尘被锦绣唤起,柳卿准备好马车,三人就朝着城内最好的寺庙而去。

  还愿的过程十分的枯燥,锦绣也是到了现场在体会到甫镜尘的感受,连连跪在蒲团上好几个时辰,那大时候就盘腿坐在三人面前,闭着眼睛口中念着听不懂的佛经。直到锦绣觉得腰酸背痛之时才结束,三人起身打算去后院吃些斋饭。吃完饭后柳卿说是要祈求一卦,锦绣和甫镜尘就这样等了许久,也不见柳卿归来,甫镜尘给了锦绣一个‘不听相公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

  锦绣撅了下小嘴,她哪里知道会是这么枯燥,本以为只是上香而已。

  又等了好一阵,两人还是没等到柳卿回来,心中有些担心,便顺着柳卿离去的方向寻去,最终在寺庙的入口处找到了人,柳卿正坐在一个占卜老先生的面前,表情严谨加担忧,两人聊得正火热。

  甫镜尘同锦绣一块走进两人。

  “大师,你此话当真?我们甫家世代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谁?为何会种下这种孽种?”柳卿表情夸张,不想信的问道。

  “夫人既是来找我求签,就该知道,老夫再次算了几十年的卦,若是胡说八道,早就被人驱除此地,老夫从不打诳语,灾星和福星已同时降临到你甫家,这两人分别是千世灾星和千世福星转世,至于谁灾谁福,老夫也断言不得,如果夫人也辨不出,那老夫劝您还是留不得,否则将殃及全家,无一幸免。”那老先生说的有板有眼,站在一旁的甫镜尘却嗤之以鼻,这种神鬼之说他从来是不信的,只是站在甫镜尘身旁的锦绣却也认真的听了起来,既然这老先生在此能算上一辈子的卦,那定然是有些本事的,再说,她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对这些东西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怎么会这样?我们甫家从未得罪过谁!年年都来敬拜神灵,为何会种下这样的孽种!”柳卿大受打击,脸色死灰,然后赶紧追问道:“那可有化解方法?”

  “除非你能找到连万世灾神都不敢靠近的命盘之人,不然……”道长一抿唇,严肃道:“趁灾星还未开始对你甫家为难,赶紧将其扫地出门。”

  “不!”柳卿人立即追问:“可是,可是我又如何知道这灾星是谁?福星是谁?万一不慎将福星赶了出去,那甫家不也同样福气散尽嘛!”

  “唉,天命如此啊!是老天爷给你甫家种下的这千世债缘,让转世的灾星和福星已解他们之间恩怨……”老先生说着,忽然蹙紧两道浓眉,掐指一算,“一年之后的今日,福星和灾星会显现真身……”语气一顿,让柳卿和锦绣同时都紧了一口气,老先生似又带了点不确定,“怪哉,的确为福星灾星同在之象,为何卜出来的结果……”后面的话老先生没能说完,一双眼睛定在了锦绣的脸上,瞬间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

  “大师?”

  “天意啊天意,甫家福祸与否,就看各自的造化了。”说完,老先生便开始收拾东西,口中一直念叨着天意二字,连生意也不再做,便悠悠离去。

  “这,这……”柳卿苦着一张脸,望着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老先生,甫镜尘走上前,安抚道:“娘,这些江湖术士都只是随意瞎说、添油加醋而已,你不必挂怀,就算是真的,这天下间的事可都事在人为。”

  “是啊,伯母,莫要被那江湖术士的话扰了咱们家的生活啊。”锦绣也走上前,握住了柳卿的手。

  柳卿握住锦绣的手,依旧是担忧的皱着一张脸,拍了拍锦绣的手,哀怨道:“这到底是种了什么孽啊!”

  *

  “早知道,就该听你的,不去了。”回到家中,屋子里,锦绣自责愧疚的看着甫镜尘。甫镜尘宠溺的捏了捏锦绣的巧鼻,满眼的爱意:“别想那么都,娘就是这样,等过几日便没事了,这些江湖术士说的话信不得,别自责了,再过半月可就是你我的好事。”说完,甫镜尘将锦绣拉入怀中,体贴的拍着她的背。

  “嗯。”提到着,锦绣脸上又洋溢幸福的笑容,只是心中却还是挂着那两名江湖术士的话,灾星,灾星……会是她嘛?被前夫毒杀、被玉家人愿望入狱险些死去、害的甫家为了救自己财产尽失大半……

  锦绣吩咐了茗儿为自己寻了些好的医书来,这几日她没事就会坐在庭院的小亭子里,翻看这些医术,试图想融合现代的医术,中西医结合,再创新些什么。目前对锦绣来说,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大手术,在古代什么发烧感冒美颜什么的对锦绣来说真是大材小用。很多大的病症不能靠药物医治的,那病人就只能等死,毕竟在古代没有开刀手术这么一说,锦绣就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谈到开刀,如果想在古代做起来,那先从孕妇下手最为合适,因为开刀一边就意味着要开膛剖腹然后切除什么东西,在这完全没什么医学科技的古代来说最怕的就是感染和没手术工具,所以真的要做这种大手术,为那些难产的孕妇剖腹产最适合了,这样只需要保障开腹的工具绝对安全,缝合的技术绝对到位和工具绝对干净,再配上很好的止痛药、止血药、和缝合后的消炎药以及给孕妇准备充足的营养品保证伤口的后期愈合就行,不过,这虽然说是开刀手术中最简单的,但是却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必经,一刀就是两命,她必须最足万全的把握才行……

  如果想做,就先从动物身上动手吧……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很多因为胎儿脐带绕颈等等难产问题的孕妇就都不用枉死了。

  “姑娘!姑娘?姑娘……”

  锦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忽然被一阵呼唤唤醒,抬头看见的就是昱老爷和身后的那两个年轻男子,那人她见过他们。

  “嗯?”锦绣站起身,昱老爷笑着道:“姑娘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出神呢?”

  锦绣羞赧浅笑:“让昱老爷见笑了。”

  站在一旁的兄弟两见到锦绣的笑容,哥哥倒是不屑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弟弟却是直勾勾的盯上了,锦绣此刻的脸蛋就像苹果一样,很诱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让老夫来为姑娘介绍,这两位就是老夫的侄子,”昱老爷指着哥哥:“这个是昱凌天,从小是在镖局里混着长大的,倒是有一身的武术本领。”说完,指了指弟弟:“这个是昱凌笙,也……”昱老爷说着顿了顿,“和昱筝从小长大,有的是一腹墨水。”

  “原来是青梅竹马……”锦绣瞧着弟弟凌笙白嫩的脸蛋上升起了一抹红晕,忍不住的就调侃了一句,结果更是让他害羞的连头都抬不起了,果真是个书呆子啊。也难怪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岳父带去送给别的男人了也不知道反抗。

  “昱老爷,放心,三个月内,锦绣必定会让他们成才。”一文一武,锦绣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真是个一对好帮手。

  “那,老夫就拭目以待,如果三个月后姑娘不能实现诺言,恐就要将甫镜尘让出……”

  “在我锦绣的世界里,没有如果。”锦绣打断笑意抚须的老爷,甫镜尘不是礼物,不是她说送就能送的,不懂尊重别人的人,真可悲。

  昱老爷被锦绣这么一说,有些尴尬,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好,那一切,就全拜托姑娘了。”说完,转身赶紧离开。只留下锦绣、凌天、凌笙……锦绣看着心中各有心思的两人,以他们二人的性子看来,以后他们三人还需要好一阵子来磨合。

  *

  一梳梳到头,牵手到白头,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依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问无人处,绾作同心结。世人常用“结发”、“合髻”作为夫妻结合的代称,甚至特指为“原配”(亦称“元配”)夫妇。

  喜庆的房屋中,锦绣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的囊袋,里面是自己的一撮头发和甫镜尘的一撮头发,已经捆绑到了一起。房子中有很多甫家送来的一些财物作,便是“订礼”,为了给锦绣一个名分,不让外人的闲话脏了锦绣,柳卿找了自己的远房亲戚认了锦绣为干女儿,在大婚的前几日,锦绣就搬到了自己的‘娘家’,柳卿做的这一点让锦绣感动了很久,现在等到甫镜尘来结亲,结婚时她‘娘家’也要带给甫家很多财物,便叫“陪嫁”。

  今天便是大婚之日了,屋外传来了阵阵的喧闹声,来了吗……

  锦绣突然觉得激动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是和少女一样呢……

  甫镜尘今日打扮的面如傅粉,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的甫镜尘倒也有了仙人下凡之态,让路边的不少少女犯了花痴,目光就都盯在了他的身上。甫镜尘是同样穿着大红的新郎服,胸前挂着一朵大大的红花,坐在俊大的马儿上,跟在甫镜尘身后的便是新娘要坐的花轿,一群热闹浩大的队伍到女家去“迎亲”,骏马和花轿前边有乐队,乐师们蹦蹦跳跳的欢乐的吹着喜乐。

  媒婆更是卖力的笑啊笑,脸上都笑开了花,那当然,甫家给足了她红包。

  这一切的一切,都能看得出甫家对这桩婚事的看重。

  锦绣坐在屋子里,将红色的盖头盖到了头上,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真的是到了,心儿砰砰砰跳的越来越厉害了……

  新郎甫镜尘被一切人簇拥着进了锦绣的‘娘家’,要敬拜了‘爹娘’,接下来便是接新娘了,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就瞬间涌进了一堆的人,锦绣盖着盖头,看不见却听见了好一阵打闹嬉戏,最后,听见一堆‘女子’的惨叫声,似乎的女方家的人都被拖了出去,锦绣才偷过盖头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双干净的黑靴子,甫镜尘将锦绣接了回去,如果锦绣此刻不是盖着盖头的话,那甫镜尘此刻的狼狈景象也绝对是锦绣日后的一大笑点,要知道刚才甫镜尘为了接到锦绣,现在是帽子外、衣服破……虽然这样,但是甫镜尘的脸上却依旧是挂满了笑容。

  若不是锦绣和甫镜尘是真心相爱,恐怕这繁琐的结婚仪式,按照他们两人的性子还真是很难笑着坚持到结束,一堆的风俗……

  总之该有的都论了一边,简直快把锦绣给憋死,快把甫镜尘给累死。

  拜过堂了,敬过茶了,喝过酒了,认了爹娘了,拿了改口红包钱了,接下来就是要命的闹洞房了……在古代,新娘倒是幸运些,再说甫镜尘也爱护锦绣的紧,想要闹锦绣的人都被甫镜尘自己给档了下来,锦绣无奈,听声音就知道甫镜尘被折磨的不轻,最后若不是柳卿出面解救,恐怕他这相公就要被玩废了……

  大约到了午夜,大伙终于都散去了,屋子中终于是只剩下甫镜尘和锦绣两人。

  锦绣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床上,看着眼前那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定的一双脚,郁闷的在心中想,这个人,还要不要掀盖头了,她都保持这个姿势一天了。

  “嘿嘿、咯,娘、娘……”甫镜尘在锦绣的面前摇过来晃过去:“娘、娘……子,你怎么晃来晃去的?”

  “娘什么娘?”锦绣没好气道:“相公你喝多了。”只是声音听上去却那么的像是娇嗔。

  “咯。”甫镜尘打个酒嗝,热气和酒气都隔着盖头喷到了锦绣的脸上,甫镜尘咧开嘴傻笑着说:“娘子坏,占为夫的便宜……”

  锦绣叹了口气:“你若是还不揭盖头,我可自己……”

  “埃?埃?埃?”锦绣继续摇晃个不停,一双脚就像是在跳街舞一样的:“那可不行,娘说了,揭盖头,一定要为夫来,还必须用秤杆,用手不行的!”说完,甫镜尘就跳着毫无节奏感的舞蹈拿来了秤杆来,瞄准了,就往锦绣的脸上戳去……把锦绣戳的一声惊叫,也把在屋外偷听的一帮家人吓了一跳。

  “相公!”锦绣气极,无奈的伸手自己揭开了盖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醉了的酒鬼。

  甫镜尘望着眼前的好几个锦绣,香脸轻匀,黛眉巧画宫妆浅,不自然的就把他给看痴了,竖起一根手指,傻笑道:“娘子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