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可以点单了吗？”吴晨虽看不到两人的正脸，但隐约感到气愤不是很和谐，便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两人。

　　“你想吃什么？”凌孜侧过身来询问她，顺手将笔记本放到身后的口袋里。

　　“豌豆面吧，别放肉了，干的。”吴晨指着墙上的菜单，选了一个最简单的。

　　“好”，快速瞄了一眼菜单，回身说道“给她来一碗豌豆面，我还是老样子。”

　　“你能不能点些餐单上有的东西？老吃清汤挂面有啥意思？”男人饶是还未消气地抱怨到，噼里啪啦地把计算器敲得哒哒响……

　　“一共二十……”

　　“记展祁正账上。”凌孜还没等他说完，径直打断了他。

　　男人，明显是愣了一下，大手把计算器往旁边一挥随即呛声道“这他妈就是走个形式都抠成这样？你这抠的……再说那臭小子自己都打了多少次白条了？不把人当回事儿是吧，他都多久没来了！咋地，被除名了还是纵欲过度死床上了？”

　　“他欠我的。”不给他任何机会，说着便转身往门口的桌子走去。

　　“诶，没说完呢！”男人指着凌孜的背影叫道。

　　凌孜准过头冷不丁地看了男人一眼，做了个收声的嘴形，又回身说道“动作快别凉了。”

　　男人被瞪得脊梁骨一阵发麻，赶紧转过身去拿了个漏斗，呛声般地嘟囔到：“臭小子们，迟早吃了你们……”

　　吴晨看着少女径直向这边走过来，赶紧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竹筷，头朝外摆在桌沿上。凌孜加快脚步上前，跨过长凳坐下。

　　“谢谢你啊”凌孜拿起筷子在吴晨面前晃了一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吴晨似乎能看见自己逆着光的轮廓映在她的眼中，此时被一圈柔和的光晕包围着……

　　吴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不及措辞问道：“那个……”

　　“嗯？”凌孜抽了一张纸，正擦拭着桌面，冷不丁地停下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吴晨，询问道：“怎么了？”

　　“就是，不好意思，我们算是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我叫吴晨，你…呢？”

　　见少女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认真地低头擦拭着桌面。一种猩热感从背心蔓延开来，不停地在心里抱怨到：她……不会觉得我太唐突了吧！我是白痴吗……怎么拖到现在才问很奇怪啊啊……

　　“凌孜。”

　　凌孜突然轻声回应到。

　　“哪个孜呀？”吴晨突然如释重负，赶紧问道。

　　“孜孜以求”凌孜抬头顺手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吴晨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她的名字，心想着，好…励志的名字。但还是随声附和到：“很好听啊！”

　　凌孜只是轻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门外此时吹来徐徐海风，吴晨脑后的发丝往前微微聚拢，遮挡住两边的视线。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凝结了一般

　　吴晨有些尴尬地看着桌面，把头发不停地往后拢着，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干什么这么紧张啊……说点什么啊！吴晨一边头脑风暴一边不停地埋怨着自己。

　　“你是高中生？”

　　“啊？”思绪突然被打断，吴晨还没回过神来地抬头，楞楞地看着凌孜。

　　凌孜的眼里藏了几丝笑意，好像被吴晨逗笑了般，“你好紧张哦，你是高中生吧。”

　　“啊啊，对的对的，我在陵港实验中学上学来着……那你呢！”吴晨慌忙回答道，把问题甩给了凌孜。

　　“嗯……怎么说，公务员吧……”凌孜皱了下眉头，眯着眼睛，思考什么的样子。

　　“公务员啊，那很好了，铁饭碗了。”

　　“以后，有什么想做的吗？”凌孜像是来了兴致，斜着身子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吴晨问到。

　　吴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眼，右手下意识地往后耳后捋了下头发。

　　“这么突然啊，我有点没准备好，哈哈”垂下眼，咧嘴傻傻地笑着。微微上扬的嘴角在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挤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凌孜默默地看着吴晨青涩的笑脸，眼神显得愈发柔和。嘴角不自觉地随着她上扬起来。“你刚才的气势不见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诶，这个，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梦想说出来以后完成不了，会很丢人的嘛！”吴晨嗔气似地盯着凌孜，眼下腾起淡淡的红晕。

　　“那还有一种说法是，要是一直藏在心里，会被渐渐忘掉的哦。”

　　“切，你编的啦，我都没听说过……”吴晨有些欲言又止，嘴唇嗫嚅了几下。

　　“我以后，想做服装设计师……”吴晨装做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音量确愈来愈弱。

　　“嗯，不错啊，我有个朋友也是服装设计师。”

　　“诶！真的吗，那我可以见见她吗！我一直都……”吴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太过越界，一下子噤了声。

　　“好嘞！”两位的面好了“一声粗壮的叫喊声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的闲谈，老板端着两个海碗，一路小跑着移到二人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