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进站了。过年回家的人携着大包小包熙熙攘攘的从狭蔟的出站口涌出。商贩里三层外三层的又将出站口团团围住,见到出站的人无一不使出浑身解数引人驻足。
灰白的天空堆积着大片大片的云翳,细细密密的雪粒从云翳间细碎裂缝中漏出,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在人间融化。
我孤零零的背着仅带的一只背包站在灰黑色是大巴车门口,漠视着如蚁穴的出站口。
从前社团里有位前辈,他说“不愿融化在人间的雪花都留在了撒哈拉。”当年我初入社团又正是春风得意时,哪里读的懂他的寂寞与苍凉。
再后来,那位前辈也成了不愿融化在人间的雪。
我拽了拽身上的大衣,压低了帽子。黑色的皮靴落在被人踩的肮脏一片的雪地里,我的步子总是很缓,尤其是冬,仿佛格外害怕踩痛了地上洁净而污浊的生命。
手机又响了。
“喂?”我叹了一口气,停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巴停车场。“你人在哪?”他许是感冒了,嗓子有些哑,我这样想着。“怎么?”我抬起脚,慢慢走向依旧喧闹的出站口。
他顿了顿,仿佛是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虽不明却得意的笑笑,步子快了些——我想我的确干了什么让他咋舌的事,虽然我不知道。
“我在客运港口,你在哪?”他屈服似的道。“哦,在汽车站。”我穿过拥挤喧闹的人群,躲过硕大背包的“突然袭击”,钻过一排排星罗棋布的小商小贩,终于呼吸到了除了人以外的其他气息——冰冷的却格外舒心的气息。
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鳞次栉比的高楼伸展了四肢。蓦然见发现手机另一边竟是久久的无言。“喂?”我吱了一声,突然听见他噗嗤一声笑了。
“你不是最爱坐船嘛!”他的声音里有笑意。“船票难买。”我仿佛察觉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我一下飞机就直奔港口,等了四个小时啊!”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我一听说你要回Y市过年我直接就回国了,结果你!”他仿佛气结一般不继续说下去了。
我静静的听着,也不言语。宋奕,我的前男友,好前好前的前男友。我若没记错的话,我们大概还是初中时期交往的。然而在那以后,我再没有与谁在一起了。
他说他听说,可他又是怎么听说呢,莫非十年间一直关注着我的动态吗?我暗暗的想着,心有些暖。
“你怎么回去?”他见我不说话便热络聊天。像是不曾分离过的老朋友一般。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倒换着脚,张望着公交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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