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本想着出来吹吹风也许不一会儿就困了,谁知道这春夜的风还真是不留一丝情面——
吹得她越来越清醒了。
黎婳转头去看身边的叶离,见他站在那里,脸上一丝情绪也无,便是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离捉住了她在空中乱晃的小手,垂眸看向她:“怎么了?”
黎婳就势抱住了他的胳膊:“叶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顾霄,你可不要吃醋呀。”
叶离低低地笑了一下,把她往怀中拉了拉:“我不吃醋。因为我现在也和你一样。”
黎婳的眼睛有些发酸:“明天一大早他就要赴刑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好好睡觉呢?如果没有睡又是在想着什么呢?”
叶离没吱声,握着她的手却明显凉了几分。
一阵风吹来,黎婳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离,你冷不冷?”黎婳抬头去看他,“冷的话我们进屋吧。”
“不冷。”叶离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你要是冷就先进去吧,我想在外面再待一会儿。”
“那我也再在外面待一会儿。”黎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提着灯的手也往前拢了拢。
“我来提。”
叶离弯下腰,接过她手中的灯,额头却是一暖。
他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黎婳柔软的唇从他额头离开,声音也有些软糯:“叶离。”
叶离回过神儿来,直起身子,又有些庆幸这是在晚上,她看不清自己有些发烧的耳朵和面颊。
“嗯?”他应了一声。
“叶离。”黎婳上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
“叶离。”
“嗯。”
“叶离。”
“我在。”
感觉到胸前衣襟的湿意,叶离的胸口不禁微微有些痛感。
她哭了。
叶离抬起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黎婳无声地哭了一会儿,竟是再也收不住了,从叶离怀中脱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叶离看着她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心口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裹住,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蹲下身子,将那个小团子揉到自己怀中,没有说话。
黎婳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哭得肝肠寸断。
黎婳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屋里躺着了,窗外的光隐隐透进来,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爬起来,却是看见叶离推门而入。
叶离看了她一眼,那眼睛,还真是肿得像两颗小桃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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