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枯草地,西风紧,北雁南飞,问王孙归不归?
荒秋苍茫,大地苍茫,萧飒零落亦苍茫。
天涯沦落人,恹恹瘦损,早是伤神。
身靠大石枕黄粱,薄衾难抵风凉。那白衣瑟瑟地蜷成一团,终还不肯转醒,可是梦里归了故乡?
而那古道上,红衣猎猎张扬,白马飞踏贱秋草,从八荒驰飙而来。
马蹄嗒嗒声不绝,一路卷起烟尘无数。
直到见了停歇的车,悠哉的马,那块石头下的一堆锦被突兀。
那红衣猛地一勒缰绳,迅速地飞身下地,以其诡异的身形,瞬间移到了那块石头旁。
细看那锦被严实地覆盖着,那仅露出的口鼻及其瘦削的轮廓。却清楚地昭示着,是那白衣!
红衣人怔怔地呆愣了半响,缓缓地蹲下身子,那杀人如麻的手,此刻竟微微地颤抖着。
“喂~秋月白!”红衣人故作轻松,还是素日里的三分慵懒三分邪魅,四分不容置否的霸气。
久久得不到回应,瞬间将那薄衾一扬,迅速地搭着那瘦骨如柴的手掌。
天地仿佛静了下来,空气如凝固了一般。他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可……还是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那白衣紧闭双眸,眼睑下的青影显现着病态。惨白容颜还是如玉雕般俊美,只是却没有了呼吸。
红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猛烈地摇晃着那白衣,声音听起来惶急到近乎错乱:“谁准你就这么死了?快醒醒!”
秋月白怎么会死?!
他怨过,恨过,亦说过绝交的话来。
可从未想过,那白衣也会死!
怎么可能呢?
满门抄斩时,那白衣逃了。
朝廷追杀时,那白衣逃了。
瘴林一战时,那白衣也逃了。
因为那是秋月白,是白莲衣啊。就算撇下亲人,撇下大哥,撇下阿夏,那白衣也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明明是那样的人,此刻却绵软无力地任他摇晃,无知无觉。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突然觉得那白衣有了动动静,随即传来一阵声响,“咳咳咳……”
低头看去,那白衣的长睫微微颤抖着,迷离半睁了开来。漆黑的眼眸眨了眨,定定地望着那红衣。
诈尸?!
红衣一怔,天地倏然静了下来,只呆呆地愣在原地。
怀中的白衣也是诧异,声音虚弱而又沙哑:“清羽?”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清羽忙抽身往后退去,忙站直了身子,眼神飘忽掩饰着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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