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众女，姬笑云问小桃：“楼子里的小厮都哪里去了？”

　　“姐姐，小厮都是雇来的，九姨卷着钱跑了，他们当然也就一哄而散了！”小桃抓抓脑袋，“不过，还有一个没走。”

　　“谁没走？”

　　“苹烟，姐姐那日说要见他，他就在这等了姐姐三天。他说至少见过姐姐之后再决定去留。”

　　“那个小子……”姬笑云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叫他来我屋里。”

　　“奴才苹烟，见过姬小姐！”

　　“不用奴才奴才的，飞贼先生还能屈尊当奴才？”

　　苹烟一愣，并没有否认。“姬小姐果然心思机敏，这么快就发现了。”

　　姬笑云悠然一笑，并不接他的话，却说“那天公堂之上，谢谢你了。”

　　“不必，小姐神机妙算，就算我不袒护，小姐也自有办法脱险。”

　　苹烟被姬笑云识破后，就没有再像平时那样表现出一脸奴才相。一个轻功高超的飞贼居然为了掩饰身份，跑到妓院来当最让人瞧不起的龟奴（古时候妓院里的负责端茶递水伺候客人的男人）。这个苹烟，也是个人物了！姬笑云心中暗自赞赏，不能忍辱，便无法负重。“我听小桃说，你要等我回来再定去留。那怎样你要走，怎样才肯留呢？”

　　“姬小姐如肯把苹烟当做心腹，苹烟愿在姬家最衰微之时，辅佐小姐，甘为鞍踏。”

　　姬笑云凝眉，“姬家于你有恩么？”

　　“小姐的亲哥哥，姬氏二公子如风，是小人全家四千余口的救命恩人！”

　　“你家有四千多人？”开什么玩笑，是他家的女人是不是都是专业从事繁殖的？

　　“小人无父无母，在京城贫民窟长大，自幼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贫民窟所有的人都是小人的家人。十几年来，贫民区多受姬如风将军的照应。姬家被抄，贫民窟内男女老幼无不为姬家鸣冤不平，失声痛哭。”

　　又是一个苦孩子！又是一个心甘情愿为姬家去死的人！姬笑云心情复杂。这姬家，究竟何德何能，家败之后，仍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甘愿为之赴汤蹈火。“你当飞贼，也是为了养活你的家人们吗？”

　　“是。”

　　“你可知九姨已经跑了？”

　　“知道，欺侮过小姐的人，一共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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