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着。
寒寂就这样,一直跪着,跪着。
入夜,天黑的不见一丝颜色,电闪雷鸣,战栗着无数人。
天灵上人站在窗前,看着寒寂。
他跪的直直的,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脸色惨白惨白,眸光溃散,雨滴凝成大块大块的晶体砸下来,寒寂依然抬着头。
天灵上人终究不忍,却也不愿就此低头,缩回准备开门的手,轻咳一声,缓缓坐下。
一夜,他不曾再看窗外;
一夜,他就那样跪着。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灵上人终于出现,带着一贯冷冷的音调:“起来吧。”
寒寂咬着牙,拼着气力说道:“多谢师父相救。”
天灵上人瞪着他:"为师说的是让你起来,而不是救人。”
寒寂干脆发挥无赖的一切优良传统:“多谢师父相救。”
天灵上人无奈,知道此时自己若是袖手旁观,寒寂当真能死在自己面前。他挥挥手:“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寒寂点头道:“是。”
天灵上人语气软下来:“把那孩子抱过来。”
寒寂应道:“是。”
说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时间,疲惫,恨意,狂喜,交杂在一起,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天灵上人看在眼里,很是后悔让他跪了这么久,把头别过去,走进屋里。
寒寂抱着凝殇,走入房中。
天灵上人一见之下,惊得连退三步:“她是谁?”
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样。绝世的艳美,却无半丝胭粉味儿,如画的眉目之间尽是无常。
天灵上人有种灵魂被抽空了的感觉,任哪一个人看到凝殇的容颜都是如此。天灵上人定下神来,却是觉得她似曾相识:“此人是——”
幡然醒悟,天灵上人惊叫出声:“冷凝殇!”
寒寂知道天灵上人看上去与世无争,实则很是争强好胜,出言相激道:“大丈夫言出如山,不可悔改。”
天灵上人怒目相向,却终是咽不下这口气:“寒寂,你忘了,你要做的是什么吗?是报仇!冷凝殇,我会救,但是你,为师无能为力了!”
寒寂点点头:“多谢师父。”旋即走出。
其实,爹,有的时候,你真的很可怜。
寒寂想到,这场游戏,是时候退出了。
尽管还在留恋着,可是已然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生于十六岁,也死于十六岁。
寒寂慢慢走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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