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裹挟着杀意,每一次袭击都凌厉异常,若不是锁骨上深深插入的玄铁限制住了妖兽的活动,唐浅此时会更加狼狈。
手臂因为最初照面时反应迟钝了些许,衣衫被撕扯破裂,皮肤也被磨破,火辣辣生疼。
所发生的一切与那场虚妄的幻梦中的错觉一样,宛若命运齿轮无可避免的旋转契合起来,真实与幻觉重合,再也分不清真假。
唯一的区别,只有眼前的妖兽扭曲的身体,连进攻的角度都是畸形。大小不过中等妖兽的体型,与北方传说之中,那张开双翼便能遮天蔽日的魁梧截然不同。
唐浅一边闪避,一边抽起地上不知是多久前留下的断剑,用力砍向妖龙伸过来袭击的利爪,却被震碎,连妖龙的皮甲都没有划破半分。
“唐浅!”贺兰庆的惊呼显得遥远,唐浅已经无暇去分辨贺兰庆是真的担心她,亦或是担心自己的祭品。
在这样的慌乱中,唐浅隐约觉得,眼前将活人献祭给妖龙的做法,并非贺兰庆所说的“祭典”。
“停下!献祭中止!”王子的命令让姑夜贵族们都感到诧异,朔月即将到来,这样将活人献祭妖龙而祈求力量的仪式也持续过多年,从未有过中止的做法。
果然神殿出来制止,“不可。”美丽的女祭司甚至都没有起身,端庄坐在那里,金色的长发宛若流动的阳光披散开来,眼神是丰收时节的空迹才会有的湛蓝,“仪式一旦开始,便不可中止,那样是对龙神大不敬。”
王子的脸色阴沉,无视着女祭司的阻拦,命令卫兵,“放绳索,将唐浅拉出来。”
“殿下。”弥弥这才起身,直视着贺兰庆,却是朗声对着在座的诸多贵族说说道,“殿下可是要公然亵渎神灵?”
贵族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虽然二王子挑战神殿的权威与对神殿的不服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有人心照不宣。毕竟是姑夜王宁愿委屈长子也要指定的继承人,战斗力与领导力又是有目共睹,王子年轻气盛离经叛道也是可以理解,但若是公然不敬姑夜人崇敬的虚神,姑夜贵族则无法继续视若无睹。
贺兰庆居高临下,将贵族们的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
“殿下也知道,现在还不到殿下能为所欲为的时候。”弥弥继续说着,声音明明柔婉,与话语的含义格格不入,“殿下毕竟,还不是王。”
弥弥的话,正是一切的核心。
他只是王子,没有号召命令姑夜所有部落,震慑所有人的力量。
若他成为姑夜王,就可以将虚伪的神殿清扫干劲了吧。
这样的念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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