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漫漫长夜,天空终于露出了鱼肚白,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喝了一杯温开水,看着窗外静谧生长的银杏树,发了会呆,才去洗刷。
这是婚礼结束的第二天,也是我要离开这里的日子。
刷着牙,看着镜子中满嘴药膏沫的自己,我回忆起昨天的婚礼场面,开心满足中却夹杂着一股怎么也挥不去的忧愁。
尽管婚礼现场于母笑的很开心,但她也只坚持了十分钟,就无奈的被送回了医院……她的身体真的已经到达危险边缘了。
昨天我们匆匆举行完婚礼,马上赶去了医院,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于母现在的情况很不客观,随时有可能离开……
我和于夏听完尽管很伤心,但这也在预料之中,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于母最后的心愿终于达成了,她就算走……也能走的安心点……
“爸爸,爸爸,起床啦。”听着门外晨曦清脆的声音,我擦了擦嘴,低沉的心情总算焕发了点活力。
“你怎么起这么早?你妈妈呢?”
打开门,我捧着晨曦稚嫩的脸蛋,笑着问道。
“妈妈一早就去看姥姥了。”
“嗯,乖乖等会,爸爸给你做早餐。”
“妈妈做好了走的,你吃完直接送我去上学就好啦。”晨曦乖巧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可爱。
“嗯,好,那你下楼等爸爸一会。”
“我先去收拾书包啦,爸爸。”
“去吧。”
我沉默着看着晨曦蹦跳的背影,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姥姥不久将要离开人世,会是什么反应。
……
吃完饭,送完晨曦上学,看着小丫头马尾辫一晃一晃的消失在我眼前,我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打开手机,我本想给于夏打个电话作为告别,沉默了一会,却是又关上了手机,身子倚靠在车座上,我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最终开车向着滨城赶去。
窗外的风吹拂着脸庞,车厢内随机播放着一首许巍的《旅行》,沉浸在歌声中,我脑海里再次忆起了昨天杨明打给我的电话。
“你快回来吧!宁语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病人,没有挽救回来……她现在抑郁了……谁也不想见。”
当时我半天没回过神,医生尽全力也挽回不了,虽是自责愧疚,但这种事情对医生来说不至于会到这种程度。
想到此处,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病人是不是小孩子?”
“你怎么知道?没错,是个7岁的小女孩!”
“嗯,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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