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审问何文勇

  “你就是何文勇?”

  审问室内,我和刘志强拿着笔记本注视着坐在受审席上的何文勇,这是一个四十八岁的男子,八角县人,离婚后未再娶,有一子随妻子在外地居住,其一人独居在本县,靠开黄包车为生,经济能力较弱。

  “你是福音社的牧师?”

  我问何文勇是不是福音社的成员,他对此供认不讳:“是的,我就是福音社的牧师。”

  “你为什么要信邪教?不知道邪教的危害吗?”

  刘志强喝问何文勇为何信奉邪教,何文勇表示:“他们是不是邪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救了我的命。”

  何文勇告诉我们,早些年他患了一种怪病,去大医院看,花了很多钱不说,病情还没有一丝好转,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下,何文勇认识了一个自称是福音社主教的人,此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奇迹般治好了何文勇的病,何文勇对其感激涕零,信任有加,而那人便顺势劝何文勇信教入伙,何文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从而变成了现在的牧师。

  “原来是这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条线索:(某福音社主教精通医术,利用给群众看病吸引其入教。)

  “你说的那个主教是谁?他是你的直接领导吗?”

  既然何文勇是被一个主教拉上贼船的,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主教,然而何文勇却告诉我们,他并不知晓主教的真实姓名,因为他们是用昵称相交流的。

  “那位主教以基璐帕为名,这个名字在我们的教义中是智慧天使的含义,因此我们都称呼主教为基璐帕,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何文勇交待了有关于那个主教的情况:“因为我是他介绍入教的,也是他授予我牧师的称号,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直接领导。”

  “那么你组织信徒们进行放生活动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刘志强继续问何文勇:“我的意思是,这个放生的活动,是你自己按照你们的教条手册中的内容自己决定的,还是那个基璐帕要求你这么做的?”

  “是基璐帕要求我做的。”

  何文勇交待:“他把要放生的鱼啊龟啊什么的提前打包好送到我这里来,让我带领信徒们在指定的位置进行放生。”

  “意思是放生什么东西,都不是你决定的,不是你随便在市场上购买的。”

  这一线索足以打消了我的最后一丝疑虑,这个放生入侵物种确实不是偶然事件,而是福音社蓄谋已久的破坏活动。

  “现在可以确定福音社是真的想搞破坏了。”

  我这样跟刘志强说着,随即问何文勇:“那么你们有进行过诸如天罚或者末世的行动吗?麦当当枪击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麦当当枪击案?”

  当我询问起麦当当枪击案的事情时,何文勇显得很意外:“你的意思是,那起枪击案是我们福音社干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

  对于何文勇的反应,我们并不意外,无非就几种情况,要么是他知道真相却故意隐瞒,要么就是他级别太低并不知晓,所以我们得稍微提醒他一下:“现场留下有你们福音社的宣传口号,还敢说不是你们干的吗?”

  在我的呵斥下,何文勇吓得直打哆嗦,他吞吞吐吐道:“那......那也不是我干的啊,我哪里会有枪嘛。”

  “我们也没说是你干的,只是问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刘志强示意何文勇冷静下来,问他:“那个基璐帕有跟你说过相关的事情吗?你是否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

  “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何文勇不断地摇着头:“我是牧师,职责就是发展信徒,劝人募捐,进行洗礼仪式,组织放生活动啥的,杀人防火的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何文勇交待了自己在福音社内部的职务和工作内容,表示自己没有参与麦当当枪击案也并不知情,看他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撒谎。

  于是,我们把何文勇移送到当地拘留所里,并以涉嫌邪教活动的罪名向其提起公诉,等待着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但是,死亡却比制裁来得更加快。就在何文勇被移送至拘留所后的第二天,准确地说,还不满二十四个小时,我们就接到拘留所的报告,说何文勇死在了拘留所里。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对于这一情况,我和刘志强最为震惊,昨天我们审问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刚送去拘留所就死了?

  “根据看守所那边的报告材料来看,当时他在监室内忽然发狂,用头部猛撞墙壁,当狱警闻讯赶到时,他便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并最终死亡。”

  李巧珍告诉了我们何文勇的死亡经过,这番描述,看起来和食物中毒有那么几分相似。

  “从这个症状上看,他会不会是食物中毒啊?”

  听了李巧珍的描述,刘志强开始了推理:“会不会看守所内有福音社的人,为了防止何文勇说出一些组织内的情况,所以对其进行灭口?”

  “你想多了,小强。”

  刘志强的推理被李巧珍破了一瓢凉水:“经法医鉴定,他是颅内出血而死。”

  李巧珍告诉我们,法医在何文勇的头部里发现一枚芯片,似乎是能够接受某种信号的,何文勇的死,似乎也与此有关。

  “在脑子里发现芯片?”

  这个消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想到了张海亮,他之前就说过怀疑自己的脑袋被人安装了芯片,因此申请保外就医进行相关检测,原本我还以为这是无稽之谈,可如今何文勇的案例就在眼前,不由我不信。

  “那张海亮岂不是......”

  我不知道此时张海亮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距离我上一次见到他已经十来天了,根据时间推算,申请保外就医的手续应该已经弄妥当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