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英雄救美的惨痛代价

  柴伯璟愕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层楼居然这么有名,“宁医生是我儿子的主治医生,他要是出了问题我儿子怎么办?我们接受你走法律途径,但不要在公共场所闹事,否则……就是你不对了。”

  男人像是想起什么,眯起眼睛嘲讽的一笑:“我想起来了,你每天大清早的都会给宁境送早点,你这马屁拍的不错,你儿子估计暂时还死不了。”

  说点别的柴伯璟都能笑着应付过去,但这么直白的诅咒豆豆他就不高兴了,凛声道:“你趁早跟我儿子和宁医生道个歉,不要让我真动起手来,你才知道我文武双全。”

  说完,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眼角乍现一丝狠戾。

  随着手指骨的剧痛增加,男人面部线条越来越狰狞,看得出来他很痛,但强憋着不嚎出声来,“我是受害者,凭、凭什么道歉!”这会儿连说话声音都虚了。

  柴伯璟一只手就把他拧的青筋暴露,冷篾着脸再次警告:“我说过,我们接受你任何形式的诉讼,但现在,你必须给宁医生道歉……”

  “道你妈的歉!”男人鼓着劲儿挥起另一只手朝柴伯璟打去。

  这两下花拳绣腿对于身经百战的柴伯璟来说简直都不入眼,他脑袋往后一仰避开拳头,随即抓过男人的手敏捷的转身一绕,男人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像只小鸡崽儿一样顿时动弹不得,较量高下立见,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柴伯璟挑起眉咂咂嘴:“你说你,敬酒不吃,非要丢人现眼,不值当啊!”

  宁境一声不响的站在柴伯璟身后,为他捏了一把汗。没想到这个飞车党还会点三脚猫功夫,虽然他很看不上这种社会混子,但从当下情况看来,也就只有他能剋住这些村野蛮夫,因为讲道理的永远抵不过抡拳头的,以暴制暴有时反而是最有效的办法。

  男人的手腕被反拧了一圈,疼的龇牙咧嘴,五官都皱在一起,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家属们都站在一旁,跃跃欲试想冲过来帮忙,但又俱于柴伯璟的战斗值。

  “行了,别闹了,”宁境说:“放开他吧。”

  “不行,放开他一准又会跳起来打人,我可不同意他打你。”柴伯璟都不管在场的事什么人,张口就说出这种略带腻歪的话。

  宁境听着很别扭,黑脸道:“你同不同意有个屁用,放开他。”

  “不放。”

  “那你是准备就这么拧上他三天三夜吗?”宁境声音大起来。

  柴伯璟看出他的不悦,才极不情愿的松开手:“好好好,你最大,你说了算……”

  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一直没有动静的患者妈妈趁在场的人精神有所松懈,一步冲上来抱住柴伯璟的胳膊一口就咬上去。

  这口一点力都没留,除了报复他刚才收拾自己男人,更多的是发泄自己儿子突然死亡带来的绝望和悲愤。这一口本来是应该咬在宁境手上的,谁让他那双手不争气,一台手术下来直接把她儿子送上黄泉路?她儿子没了,宁境以后也别想再上手术台!女人把所有积郁全部宣泄在柴伯璟的胳膊上。

  “啊……”柴伯璟被她这一口咬的防不胜防,皮开肉绽的疼痛让他五官全纠结在一块,甩都甩不开,他觉得这女人连口槽牙都在嚼自己的肉。

  医生办公室传来女生们难以控制的哀叫,仿佛刹那间所有人都傻了。

  宁境承认自己也被这女人突然一野蛮吓了一跳,但他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人,毫不犹豫上前伸手就捏住女人的下颌。

  他都不知道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劲儿,他指头都抠的生疼但还是没法让她松口,反而越咬越紧。眼瞅着鲜血顺着柴伯璟的胳膊流下来,他肉眼都能看见被咬烂的皮肉。

  “妈逼你们看什么!快来帮忙啊!”宁境终于忍不住骂出来。

  几个男护士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跑过来架着女人强制把人从柴伯璟身上撕开。此时柴伯璟的胳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而那个女人半张脸糊的都是血,血淋淋的看着都渗人。

  这时候五、六个保安冲进来了,摆出一副东厂公公护驾的气势,宁境翻了个大白眼,尼玛这个时候来喝洗脚水吗!

  “宁医生,我们对讲机里接到消息就马上赶来了。”保安队长看出宁境没有好脸色,也有些惧怕。

  宁境根本不可能有好嘴脸,沉声说:“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人带去派出所!”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被追究责任,没有一点职业操守,什么玩意儿!

  保安把闹事的家属带走了,剩下一堆医护人员在办公室。刘淳淳驱散凑热闹的人群,走到柴伯璟身边,面带愧色:“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

  “没事,”柴伯璟笑笑:“他们先动手还好呢,这样我们就占有主动权了。”

  宁境垮着脸:“谁跟你是‘我们?’”

  柴伯璟没想到自己的舍身取义换来的还是宁境的嘲讽,只能朝刘淳淳露出个尴尬的笑脸,唉呀妈呀……真是个不锈钢,冷热不入,软硬不吃。

  刘淳淳也很同情柴伯璟,但宁医生就站在面前,她也不敢再多嘴,只能说:“柴以旻的爸爸,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不用,”宁境翻起眼睛对柴伯璟说:“你跟我来。”

  柴伯璟脸上茫然了不到三秒,一阵窃喜蜂拥而至,宁境这是准备亲自帮他处理伤口吗?

  宁境走在前面一直没说话,柴伯璟屁颠儿的跟在身后,随他走进一个小房间。

  “坐上去。”宁境指着靠墙的病床命令道。

  柴伯璟乖乖的坐在床上,低头看看小臂上那片烂肉,真是钻心的疼。

  宁境不知从哪里抬出个手术盘,里面放的东西柴伯璟居然都见过——正是他跟豆豆拆线时的工具,只不过多了像鱼钩一样的东西,尖尖的,看上去非常锋利,柴伯璟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宁境准备好麻醉针放在手术盘里,托起柴伯璟受伤的手臂细细观察了一下。

  齿印被血覆盖,但仍旧看得出已经伤到真皮层,下嘴是真狠,恨不得把柴伯璟神经都咬断。

  宁境用手在溃烂周围摁了几下:“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麻。”

  “可能伤到神经了。”

  柴伯璟大惊失色:“那我以后会不会残疾?”

  宁境抬眼反问:“怎么,现在后悔了?谁让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