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棵葱(O啦)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耳朵下是火车与铁轨的摩擦声,天渐渐暗了下来,太阳的余晖把车厢照成红色,妈妈的手仍在我头顶摩挲。

  “妈,给我两年时间好吗?两年内,我不和他们联系,你能配合我吗?”

  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去的地方也改变了,原本在摩尔家勾的那所军校我没去,打电话给了另外一所军校,一报名对方就同意了。

  走之前打电话给阿飞叫他放了李露,那个女人,毕竟也是被我祸害的。

  那个梦又来了。

  第一次做那个梦时觉得很莫名其妙。

  梦里,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过一座吊桥,桥晃荡得厉害,而两人却行走得异常地平稳,感觉,他们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的,那步履实在太过轻盈了。

  周围很黑,很暗,很阴森,不禁让人寒颤,就连光也是冷的,可他们脸上的笑却显得那般柔和光彩,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吧,脸上的笑容也只能用幸福来表示,而他们的手,紧扣着,紧扣着。

  他们走到一座石桥,石桥上有一个卖茶水的老太婆,老太婆把茶水递给他们,男人的脸上皱起眉,女人见了对他轻轻笑,伸出食指轻轻的按着那眉峰,男人便也笑了,笑得很轻松。

  两人端过茶碗,相视而笑,轻轻相碰,一饮而尽,遂牵手继续向前走,可没走多远就没路了,只有万丈深渊。

  他们拥抱,告别,然后纵身下跃,男人说,来世,吾定为汝夫。

  醒了,和往常一样,到这里就醒了,那梦实在太过伤感,亦太过温馨。

  慢慢的,发现洛一飞长得越来越像梦里那个男人了;慢慢的,照镜子时觉得里面那张脸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梦里那个女人的;慢慢的,发现自己爱睡觉,只是因为喜欢那个梦……

  失忆后,梦依旧,只是再看不清梦中那两张脸……

  刚见陶仁的时候我正做着那个梦,他走过来把我摇醒,我很火大,站起来就给了他一拳,然后我就被老师请到办公室了。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谁,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班上多了一个人,然后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坐在我旁边的人不是离洛,而是一张嘴角上有块於青的笑得很欠揍的脸。

  他对我挥手:“哟,你醒了。”

  “离洛呢?”

  “她在后面。”

  我转过头,离洛对我笑得甜美。

  “你哪位?为什么坐在这里?”

  “嘿,合着我凭白无故让你打了一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他指着嘴角的於青说,“看见没,这是你打的,都一个礼拜过去了,这於青还在……”

  我白了他一眼,趴回桌上继续睡觉。

  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可能是因为我打的那拳太过重了,亦或者是其他的,我不知道,我总在无意中得罪人,太多了,我也无需计较那些了。只是很少有人像他那样敢挑衅我。

  他说:“柯灵,我看你不顺眼,我们较量较量!”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大,以至于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我绕过他身边。

  无聊的游戏。

  陶仁是我见过的最能死缠烂打的人,可能是我对他的无视让他很受伤吧,从他进学校那天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当然,所有人中不包括我。

  他追我追到了功夫学校去,只上了三节课不到便在训练时向师父提出要和我对打,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倒吸气。

  “可以吗?”师父问我。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

  他显得很兴奋,一直一直蹦哒着。我见识过他的身手,比坐下大多数人要好很多,但在我眼里却也只是三脚猫而已。

  我不废吹灰之力就把他放倒了,基本上被我放倒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再第二次进攻,他不同,他向我发动了不下十次进攻,次次被摔,一次比一次重,而我只用了一招而已。

  最后一次我以为他都不能爬起来了,可他偏偏就起来了,歪歪倒倒地向我走来想再一次进攻。

  我转身走了。

  惹上了一块牛皮糖。

  第二天我被一群混混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到十分钟就被我解决了。

  之后我发现这群混混不一般,他们不会像以前那些人那样会趁机对身边的离洛下手。

  正在我逼近他们老大的时候陶仁全身裹着石膏出现了。

  我们讲和了,以和那个头头拼酒结束。

  陶仁叫他阿飞。

  阿飞说:“我跟你比,给咱男人争口气回来!”

  于是我们拼酒,陶仁做裁判。

  那次,也是我赢了。

  阿飞说:“你真是女中豪杰!以后我就叫你老大吧!”

  我说我不混黑社会。

  放下酒碗,走了。

  我以为陶仁会在家休养几天,必竟他是仁少爷,可他第二天拄着拐站在我面前。

  “哟!”他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是好的。

  我抬头逆着光看他,比阳光还灿烂的脸呵!

  从此,我的身后多了陶仁。

  慢慢的,身边多了阿飞和蚊子他们。

  以上,就是我,柯灵的回忆,被我埋过和被我记住的回忆。

  亦是准备珍藏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