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猥琐大叔

  我和墨轩、石辉颜的相识,或许是一个偶然,也或许,是一个必然!

  冥冥中,仿佛有一双大手把我和他们紧紧握在一起,静静地,我们都没有挣扎,因为,我们不想挣扎,这种感觉,很好!

  轮回里的延续、延续中的轮回,纠织着,像飘零的樱花......

  ………………

  .最新消息,本市南城区的枫林公园里,发生了一起汽车修理工打劫高中生未遂事件,据了解,*月*日上午*时,一名高中一年级的男学生,趁假日出外写生,却遇到一群因在汽车维修站与客人发生争执群体斗殴被辞退的几名维修工人,他们对这名高中生趁机施暴,万幸此同学并未受什么实质性的损伤。目前,几名歹徒仍未落网,但警方已经调查出他们的身份,请市民不要独自一人前往偏僻的地方。若是发现屏幕下方的可疑人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的热线电话是:521—2415241.嵘山市电视台为您报道。

  …………

  “爸妈,你们太固执了,这根本就是封建主义旧社会嘛!”

  “啪!”门无情的关闭了!

  ......

  那是一个略显萧瑟的秋天,清冷的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地响着,落叶被风吹着,像车轮一样在地上翻滚着,像极了一个失路而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孩子,“沙沙”的声音是它在哭泣吗?

  一个女孩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个被秋风吹打的满目疮痍的秋天,虽然皮肤白净如凝脂、五官清秀如皓月,手指纤细如柔荑,轻启的牙齿更胜编贝,是个可人儿,可发丝已经有些凌乱了,原本有些红润的脸颊,被秋风侵蚀地有些干枯,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一件薄衣并不能抵得住秋天的凉意,风带起衣袖,女孩也禁不住要把手往袖子里缩一缩。

  而那个女孩,当然就是我了,走在这片凋零的枫林中,一步,一步,不知该迈向何方。

  “咯吱!”

  一片正在滚动的枫叶被我无情踩到了脚下,或许,土壤才是它最终的归宿,我是在帮它吗?

  它会不会感谢我呢?或是在怨恨我将它粉身碎骨,永远都看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口袋中的手紧紧握着皱巴巴、孤零零似我的它——面值100元的钞票。天呢!只是出来三天而已,口袋中的五张就变成了现在孤零零的一张,果然是一步一元钱,做什么都离不开钱,还是家里好呀!

  家里有免费的床、免费的食物,当然还有免费的老爸老妈!

  不知爸妈如果知道我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想家的,会不会在我进门的第一时间,再将我给踹出去。

  可恶,出门匆忙,连充电器都忘了带在身上,搞的手机已经罢工了,不知道父母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劝自己回家?

  咳!我还能死扛几天呢?

  顿时我像一只斗败的小母鸡!双手无力下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当我用力想要站起来,我才发现其实我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什么去征服秋天,什么死抗到底?

  假的!没有一点意义!

  我坐在枫叶堆里,手中是随意拈来的枯叶,用手指弹掉枯叶上的尘埃,发到似的看着那片已经凋零泛黄又泛红的枫叶,用手轻轻摩挲着枯叶的脉络,像是垂暮老人的体表的褶皱,那是岁月的痕迹,不觉,眼睛已经湿润了,没有垂泣,只是眼泪反复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块沁了水的温玉,心中被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给堵住了,心房不停地跳动,一管又一管,到最后,身体所有的血管脉络都被填满,混在血液里,流通的很慢,像是被灌了水银,一点一点侵蚀着筋脉,腐蚀着身体上下每一个细胞,致使身体所有的器官也停滞了,像是废旧工厂电压过低的机器,费力地工作,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永远静止在那一个动作里。

  这就是悲伤地感觉吗?

  ......

  “若拙,快下来吃饭,今天老爸接了一个大工程,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天蚕土豆’,吃过饭还有惊喜送给你呦!”

  其实,我知道,老爸根本没有接什么大工程,给自己找个台阶,只为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最根本的,就是想让我快乐,我多傻呀!竟然还要老爸自己找台阶下,我真的是很愚蠢!

  老妈也总会在这个时候看着我们父女生闷气,然后再一一地调解。

  ......

  看来是我错了,这一刻,心中酸痛无比,压抑了几天的泪水,涌泉般地夺眶而出,泪眼婆娑的我心中再没了什么斗争、征服之类的想法,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哭,于是,我便把头埋在了怀中......

  “呦呦呦!小妹妹哭得挺伤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伤心,不用怕!难过,不用怕!让哥哥们来安慰安慰你,小妹妹,抬起脸,让哥几个先瞅瞅,哈哈哈!哈哈哈!”一声轻佻的大笑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用大腿也可以想到发生了什么!

  声音特别具有穿透性,总会令人耳根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这显然是流氓的最显著的特点。

  我抬起泪花涟涟的双眼,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我的天呢!哥哥?我不知道该称呼他们哥哥好,还是叔叔好?

  这几个“哥哥”真是骇人到极点!

  “哥哥”=邋遢+猥琐+龌龊+史前侏罗纪+侵略地球的大怪兽+......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舌头不自觉的打起了结。

  简直是无以名状到无以复加,希望他们只是劫财,别动什么龌龊的想法才好!

  “想干什么?小妹妹,你看我们这么颓唐,我们能做什么?”

  “大哥,小妹今天出门踏青,也没带什么钱,就这一张人民币,几位大哥不嫌弃,就拿它买些啤酒喝,别跟小妹客气,不收就是跟小妹矫情了!”我单手将那张一百元的钞票向前递了递,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希望他们拿了我的钱赶快走掉才好。

  “嘿!小妹妹挺会做人呀!”

  为首的猥琐大叔伸出那只沾满油渍污垢的“咸猪手”,一把就握住了我还有些颤抖的手,我心里又气又急,急忙把手掌挣脱出来,那猥琐大叔贱笑道:“小妹妹的手挺滑,滑不溜秋的,像个小泥鳅。”

  我晕!我汗!我狂汗!我汗如雨下!

  要不是中午没吃饱,这会指不定就满地尽是呕吐物!

  突然,我愣住了,目光全部聚焦在他们身上橘红色的工作服,心沉入了谷底,我的天空也顿时暗淡了下来!

  那个新闻?

  电视下方的模糊头像渐渐地清晰,一点一点地跟眼前的几人融合......

  “踏青?秋天去哪里踏青?小妹妹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呀?”一到阴森森的声音,使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乡下人?

  能说出这话的是乡下人?

  打死我都不信!现在,我内心只有恐惧!

  我故作镇定,干干地笑着:“哈哈哈哈!怎么会?我一直有没有歧视倾向,小妹我家在抗战时期也是乡下人!大哥,我见几位一表人才、气度不凡、风流倜傥、潇洒脱俗、举世无双、以一敌百、金戈铁马......我对几位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你们几位,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们就是我仰望星空中最璀璨的那几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人不喜欢听赞美的话,即使,他明明知道那是别人献媚的话,抬手不打笑脸人,可是,我的腿好软,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是吗?小妹妹?你真的这么仰慕我们,不如跟我们去林子里乐呵乐呵!别说踏青,踏浪都行!啊呀!小妹妹,还没有踏过浪吧?试一试?”又有一个猥琐大叔满脸淫笑地调戏着。

  真是恶心,我忽然感到这个世界原来还藏着这么肮脏、恶心的东西,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我也很无助,真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帮我打跑他们,或者,我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老爸!老妈!我该怎么做,我好害怕!

  我现在要怎么办呢?没有电的手机在我的口袋里闲置,我的心却似被火灼烧一般煎熬,现在,我更认识到了我的渺小,或许,离开家之后,我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