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踏青

  一个小时后,兄妹两来到一处山林。凤子涵将车停在树林入口处,便拉着凤璟琳下车了。一手拿着一个旅行袋一手牵着她,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是将她的手握成一个拳头,自己的手再覆盖在她的拳头外面。这日的天气很好,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荫间的缝隙射下来,一阵阵清晰的空气扑面而来,初春时节,一些生命顽强的小野花已经打起了花骨朵,无处不透露着生命的气息。一扫这几日来所有的烦恼。两人就这样沿着小路前进,凤子涵有时间会带她出来踏青,比起广阔的大海,凤子涵是更喜欢翠绿的森林的,他说这是和血液相连的颜色。凤璟琳知道自己所属的这支凤氏一族是信奉青色的,而他也爱极了这碧绿青翠的山峦。

  “冷吗?”凤子涵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小拳头,温和的问到,因为初春的早晨还是会透着冬日未退去的寒冷。

  “不冷!”凤璟琳感觉从未这样幸福过,报以甜甜一笑。两人相视一笑,便有往前走去。

  “哥!不是说要下个星期才为我把小树移植过来吗?”

  “恩,因为实在想不出要送些什么给你。所以就这样做了。”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然后种出橙子给你吃!”

  “呵呵,我家琳儿真是长大了。”

  听到凤子涵这么说的凤璟琳突然脸色暗了下去,“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要长大。”

  凤子涵一愣,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凤璟琳。

  “怎么能希望不长大呢?我可是一直期待着琳儿长大呢!”他还是那样温柔,伸手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

  “如果不长大,我就可以永远在你身边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凤子涵在她眼中找到了忧伤,心也不免疼起来。

  “长大了也可以一直在我身边。”

  “长大了哥哥就要结婚,就要有自己的家,就要把对我的疼爱给另一个人,给你孩子,而我,最终要离开你。”

  凤子涵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为她这样的忧伤而心疼,却也为她这不舍和吃味而欣喜不已。他突然将凤璟琳拥进怀里,“琳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不管你走了多远,如果累了就回头,我一直都在你身后。明白吗?”凤子涵拉开两人拥抱的距离,用一种专注的眼神望着她,凤璟琳觉得那眼神好似一直看穿到自己心里去了。

  “所以,琳儿,不要拒绝我守在你身后好吗?”是的,一直以来,凤璟琳都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敢过多要求和依赖,凤子涵想保护她想靠近她,却总在到达一定范围的时候被她躲开,虽然他能到到的距离已经胜过任何人能靠近她的程度。但他想更靠近她,像成为她最亲密最依赖的人,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正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而已。

  凤子涵好像一直都是站在一定距离外的哥哥,今天过于暧昧和关怀的语气让凤璟琳无处可逃,她想哭,为着这份真情,为着这份爱。但是,她不能。对于凤子涵的感情,她不是没感觉,对于自己的感情,也不是没有意识,只是当一切都趋向于明朗的时候,自己反而害怕了,不知所措了。因为,她不能!

  “哥……”

  凤子涵将食指放在她唇上,组织了她继续说下去。他并不想把她逼得太紧。转过身,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昨天是惊蛰,是万物复苏的日子,但是我们家琳儿却忘了……”忘了醒来,忘了自己感情。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我的生日属于我们俩而已,凤璟琳心里暗想着,却不敢说出口。

  “没事,只要你开心就好。琳儿,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活着。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我不是要计较什么,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树林伸出,这里有一从高处落下的瀑布,直接落入山涧中的深潭中,凤子涵和凤璟琳站在潭边,感受着瀑布上落下的水汽,清凉中带点刺骨的寒,似乎能让人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