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早餐

  一早起来的凤家人,凤子涵、凤璟琳还有昨夜留宿的客人赵心雨坐在餐厅的餐上吃早餐,除了在一旁布菜的管家林嫂以外,其他人都显得憔悴和无力,一看就知道是没睡好。凤璟琳可以说简直是萎靡不振,眼睛周围淡淡的黑眼圈,用多少粉底都无法完全遮盖。她几乎是半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碗里的燕麦粥。凤子涵依然在看报纸,依然一脸的从容,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没吃多少东西,而要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是因为昨晚睡得少。相比之下赵心雨要好一些,只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今天第一次见到凤璟琳,不,应该说是第一次知道谁是凤璟琳,那个她昨天还在凤子涵面前夸奖的学生原来就是凤家的公主。今天的风璟琳穿了一件白色毛线连衣裙,配黑色长靴。一头蓬松的卷发将那粉嫩白皙的小脸衬得格外的水灵,一双大眼今天虽然无神却仍有一种慵懒的可爱,这样的女孩儿有哪个男人不爱?赵心雨在暗暗打量了她一番后,只得出这样的结论。明明自己是老师,而她是学生,但今天自己却有做学生的怯懦,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尴尬的宁静。

  “璟琳是学金融管理的吧?”终于她决定用一种最普通也最简单的方式开头。

  “恩。”换来的却也是最简单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凤璟琳对自己有一些冷漠或者反感。

  “璟琳在学校很有名呢,我又好多学生都喜欢你。对了,你和周一凡是好朋友吧?昨天有看到你们在一起。”这句话引起了在座两兄妹的注意,凤璟琳抬头,但她没有看赵心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凤子涵,想从他脸上找到些什么,失望?不满?或是愤怒?但她什么都没看见,凤子涵依然不动声色的看报纸,神情淡定自若。

  凤子涵表面平静,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早已是打翻了五味瓶,恨不得能像擦到黑板上的字一样擦掉昨天的事。但是他知道风璟琳在看他,用一种不知名的眼神,或许是怕自己这个哥哥质问自己谈恋爱的事,所以他不能将情绪表现出来,不能让她知道他真正的情绪。

  赵心雨也只看到凤璟琳对凤子涵的注视,她把这当做是做错事的小孩被家长知道了秘密,没有多想,反而出言安慰。

  “璟琳别紧张,周一凡是个值得依靠的男孩儿,我想子涵不会反对的。对吧?子涵?”

  这一问倒真让两个人倒抽一口气,凤璟琳害怕他说出答案,却又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凤子涵却着实为难,说是,不符合自己的真心,而且也后想要翻案就麻烦了,说不是,有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琳儿,你该去上学了。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凤璟琳几乎是条件性的拒绝。而这样稍微过于激动的反映却让凤子涵抬起了别有深意的眼,也让赵心雨满脸疑惑。

  “诶……我是说,不用你送我了,我头两节没课,要晚点再去。那个……你送赵老师就好,我自己可以去。”

  “恩……我吃饱了,要回房准备写东西,你们慢慢吃。”说完便头也不回,想逃命似的走回房间。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怕凤子涵追究刚才曝光的自己恋爱的事,只有凤子涵看着桌上那杯几乎没被人动过的牛奶,这丫头,大半的原因绝对是因为不想喝牛奶!

  “心雨,你慢慢吃,我上去那份文件。”说完凤子涵优雅起身,顺便拿走了那杯放在凤璟琳位置旁边的牛奶。

  逃回房间的凤璟琳一边为凤子涵刚才淡漠的表情而伤感,一边却又确实欣喜刚才逃掉的那杯牛奶。然后她没想到自己螳螂捕蝉,凤子涵这只黄雀在后,回到房间还没将凳子坐暖的她便听到有人敲房门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门已被打开,凤子涵优雅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琳儿,你忘了东西。”说着,他径自走进来,顺手关了门,将一杯纯净的牛奶放在凤璟琳坐的榻榻米旁的矮几上。

  凤璟琳目瞪口呆的来回看着凤子涵和那杯牛奶,而他仍然一脸优雅。

  “哥!你不去上班吗?”

  “看你喝完我就去。”

  “我会喝的,你快走吧!”

  “不急。”

  “要是迟到就不好了。”

  “我是老板。没人会扣我薪水。”

  “……”还能说什么?还能狡辩什么?成为他的妹妹,真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报复!凤璟琳无奈地端起那杯牛奶,像喝毒药一样将它灌了下去。最后气势恢弘的将空杯子放到凤子涵面前,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大义凛然!

  凤子涵用微笑赞许了她的好孩子行为,并拿起一张纸巾,伸过身帮她擦去唇边留下的一圈奶渍。动作温柔轻巧,弄的凤璟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淡淡的红晕让凤子涵更加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

  “哥……”

  “恩?”

  “我喝完了。”

  “恩。乖!”

  “你谁不是该走了?要不赵老师要迟到了。”

  “恩。”凤子涵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等自己。于是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还别有意味的看了凤璟琳一眼,那一眼让凤璟琳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陷阱在后面等着自己似的。那眼神,明知道它是毒药,却又亲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林嫂,一会小姐出门记得让她带手套和帽子。让司机送她去学校,今天太冷了。”凤子涵一边下楼一边吩咐正在收拾餐桌的林嫂。

  “是的,少爷。”

  等在一旁的赵心雨看见凤子涵下来,心里不住的激动。她走向他,然后两人一起出门。这幅情景尽收站在房间落地窗前的凤璟琳的眼底,多般配的一对,那样自然,像一起出门上班的夫妻。她痴痴的看着,眼里尽是忧伤。突然,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凤子涵回头,目光精准无误的向自己这里看来,好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看他一样,那眼神好似可以穿透一切,毫无旁骛地望着自己的目标。突然的对视吓坏了凤璟琳,她甚至忘了要回避,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彼此,十秒钟以后,心灵似乎可以相通般,两人一起收回目光,她躲进厚厚的窗帘后,他坐进驾驶座,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