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挑衅

  喝着下人战战兢兢送上来的香茗,轩辕赤月因极佳的口感而赞赏的看了送茶的下人——眼神依旧冰冷,所以胆小惜命的下人被吓得“扑通”一声吓得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饶命……”吓破胆的下人边求饶边磕头。

  轩辕赤月低头看着跟前头都快磕破的下人,僵硬着表情的俊脸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细心的、普进门的白面书生武看到了主子脸上细微的变化——硬挺浓密的眉毛不着痕迹的轻轻皱起来,表示他有所不解。

  “你下去吧,我有事和殿下禀报。”看来胆小的下人们还是没有学会察言观色……武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仿佛救世观音般佛光普照大地上的万物生灵般为胆小的下人解困。这个世界上能从太子殿下毫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他的心情的恐怕只有他了。

  “是是是!”觉得逃过一劫的可怜下人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出这个华丽的大厅,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估计回到下人房后他会把天上的神明全部拜谢光光。

  “人。”轩辕赤月放下杯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下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冰冷的开口,问的自然是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胆女飞贼。

  武面对主子的寒冷极其自然和不害怕的微微一笑——放眼天下估计只有他们文武兄弟会对轩辕赤月的冰冷不感到害怕,转身朝外传话:“文,殿下要审问女飞贼,把人带进来吧。”可想而知,问话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们惜字如金的主子。

  片刻之后,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的元亦瑶极其狼狈的被文“拖”进大厅——她的双脚也被捆绑着,根本不能走,除非用僵尸跳。

  “唔唔唔!”放开我!元亦瑶一见到堪比万年冰雕的轩辕赤月,元亦瑶立刻朝他狂吠——嘴巴被塞住,叫出来的声音怎么听都像狗。

  “放开。”轩辕赤月单调的突出不带情绪的词语,锐利如鹰的冰冷眼眸始终盯着挣扎得像条毛毛虫的元亦瑶。

  自小跟随者主子的文早已习惯了主子的惜字如金,也能理解其意思,于是便依言取下塞住元亦瑶嘴巴的布。

  嘴巴获得自由的元亦瑶夸张的运动了一下嘴部周围有点僵硬的肌肉,那另类的表情让在座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轩辕赤月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神情变得幽暗的眼眸显示他也受惊不小。

  这个女人非常的与众不同!这是他们三个人现在——不!应该是她踢翻香案时就有的共同心声。

  “喂!那个大冰雕你在发什么愣,本小姐叫你你没听见还是装耳聋啊!”现在只有嘴巴气势比较强的元亦瑶立刻开始得嘴不饶人,说尽一些气死人的话。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脾气暴躁的文立刻被她的话激得只想拔剑把她碎尸万段。

  没想到元亦瑶慵懒的、惹人嫌的斜睨了暴跳如雷的文一眼,一副“你是傻瓜”的气死人表情。“废话,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和你们家那座大冰雕说话,在场的人恐怕只有你不知道吧?居然问得出答案那样显而易见的问题,可见你的脑袋里装的多半都是一氧化碳。”本来想声讨他对她不敬的称呼的——臭丫头,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些超级大活宝少说也比她年长个一千多岁,所以她就勉勉强强当一回丫头好了——其实她才不想和这些千年老妖相提并论。

  “一氧……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文不明白一氧化碳是什么,将其认定为脏话,被激得七窍生烟,只差没把这个惹人生厌的大胆女飞贼生吞活剥了。“殿下,属下请你允许将这名胆大妄为的女飞贼的嘴巴堵起来,省得她口无遮拦,说了一些顶撞的殿下的忤逆之言!”

  闻言,元亦瑶立刻给他一记“你真没种”的冷笑。依旧气死人不偿命的讽刺道:

  “我说大叔,这里会被我顶撞到快气疯的人应该只有你是吧?没看到你家主子和你家兄弟都没意见吗?好了啦,做男人就要有点肚量好不好?那么爱生气,小心罹患高血压、冠心病外加皱纹横生哟。虽然你挺老了,但是你那张还算年轻的脸蛋很有欲盖弥彰的作用,所以你就不要想尽一切办法毁坏它了,要是满脸皱纹,可定会没人要的,你也不要害了很不幸和你拥有同一张脸蛋的兄弟!”

  堪比女人裹脚布的“落落长”让在座的男人们听得讶异无比:他们知道女人家爱说长道短,话多得让人退避三舍,但是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女子……她的话几乎是叫人退避三十舍都会闻声而逃。还有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应该是此“舌”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机会”见吧?

  文气得几乎已近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劈了眼前这个女人,偏偏与他个性截然相反的弟弟出声阻止了冲动易怒的他。“文,她是故意在激你生气的,你要是真的拔剑了就上了她的当了。”还有就是会惹怒他们的主子,这个后果可不好承受,主子不会因为他们跟随多年而纵容他们的忤逆之举。

  闻言,文有气难伸的用力合上宝剑,力道之大差点刺穿剑鞘,偏偏元亦瑶还要火上浇油,不气死人家不甘心。

  “呀呀呀!原来大叔叫‘文’呐,还真是名不副实呢!如此没有远见的名字该不会就是那边那个超级大冰雕取得吧?可见他是多么的没有远见和死不认错。看你的名字和你的脾气还有身材就知道什么叫没有远见了,本小姐还没有见过魁梧得像头熊的家伙居然会叫那样文绉绉的名字。而发现你名不副实之后,他居然没有及时改正错误,可见是多么的死要面子、死不认错!”

  虽然手脚还不能自由活动,但是元亦瑶的小嘴可是出了名的不饶人——在未来世界里,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哪里是她的对手。

  一直寒着脸的轩辕赤月终于坐不住了,他飞快的欺近她,顺手拔出文腰间上的佩剑,剑尖直指元亦瑶娇嫩的唇。

  “我可以让你永远都发不出声音。”淡淡的语调,却透着彻骨的寒。

  对于这个奇怪的女子抱有一丝好奇的武在心底偷偷的为她捏了把冷汗,也许是她很新奇的关系,他出乎自己意料的不太希望她死那么快。而早就被气到内伤的文的差点兴奋的欢呼出声,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飞贼不仅惹怒了他,还不怕死的挑衅他家主子,殿下没有把剑直接刺穿她的喉咙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不过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那堪称万年不化冰山的主子居然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见过主子自己亲自动手。

  原本预期的畏惧没有出现在元亦瑶娇俏滑嫩的脸蛋,反而是令人精神振奋的倔强,轩辕赤月不着痕迹的微微敛起双眸的寒光。

  “我知道你可以!”元亦瑶肯定的点点头,但是要她乖巧的就此闭上嘴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个男女不平等,毫无人权可言的封建社会里,我对衔着金汤匙出生、自命高贵与众不同的大沙猪——也就是阁下你并不抱什么希望,特别是在你已经把我送上断头台和用剑指着我之后。”

  “你不怕死。”轩辕赤月说的是肯定句,他在她的眼底和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熟悉的畏惧和退缩——哪怕是现在他手上的剑依然指着她。

  谁知道元亦瑶更加大胆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一脸“你真笨”的表情。“拜托,看就知道你是这里最大的啦,我想要是你说一声,没有人可以不死吧?”

  “的确。”轩辕赤月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那就对了嘛,我会不会死不是取决于我怕不怕死,是取决于你要不要杀我。要是我怕你你就可以不杀我,那你家的那些下人就不会怕你怕得像见了鬼一样。何况我觉得你也没那个伟大的肚量原谅我,所以怕不怕的都会死,那又何必害怕呢?”她可没有错过刚才端个茶也被吓破胆的下人那连滚带爬的精彩演出。

  “放肆!”眼角余光瞥见文因自己的话气红了脸,元亦瑶在他开口怒斥的时候抢先一步说出了他要说的话,搞得没话说的他张着嘴巴杵在那边像傻瓜一样,整到人的元亦瑶倒是笑得快乐无比。

  虽然掉落这个时空是件很让人不敢相信只想尖叫的事,虽然能不能回去还是件令人伤脑筋的事,虽然眼前这个“愤怒的冰雕”要杀她好像也是件不可改变的事,但是——哭着要过一天,笑着也要过一天,而且这个家伙好像很期待她会害怕他,她自然不会那么乐善好施的别人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咯,她又不是有个可以包罗万象的口袋的多啦A梦。

  轩辕赤月盯着眼前这张与众不同漂亮且倔强的脸蛋半晌,终于撤回了锋利的宝剑,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幽暗冰冷。

  “武。”

  元亦瑶以为自己终于赢得了战争的最后胜利,所以嘿嘿直笑的等待有人给她松绑——那个叫文的家伙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绑在她身上的绳子都快勒破她柔嫩的皮肤了,经过那么久的对峙,她的手脚早就麻木了。

  “殿下。”武毕恭毕敬的低首等待主子的命令。

  “扒光衣服。”轩辕赤月语气依旧毫无波澜,但是让元亦瑶和武觉得是晴天霹雳。

  “殿下?”要是以往,主子要杀便杀,再不然就是各种严重酷刑伺候,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边对待囚犯。

  “大变态,你神经病没见过女人啊?!”居然要脱她的衣服,还叫一个大男人?!她的确是生活在性观念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但是不表示她可以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还不会害羞啊!

  “害怕了?”轩辕赤月回眸,那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丝人性化的打趣,他突然发现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害怕是件让他愉快的事情。

  “害……害怕?你说我害怕?脱就脱!老娘我还怕你们体虚受不住会流鼻血咧!”声音明显变了一个调调的元亦瑶不甘示弱的吼回去,并且还不忘记挺胸抬头。

  轩辕赤月瞟了她若有似无的胸部一眼,完全不表现出任何狂热的坐回自己的宝座。“我要她身上的东西。”

  文武兄弟明显的一愣,他们家主子有多久没有说“要”了?

  “属下遵命!”就冲着那个“要”字,武也要满足主子不合乎礼教的心愿。

  “站住!你这个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