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黑雾

  海洛斯·埃特的一生中充满着各种意外和惊喜:他五岁那年时打碎了魔法教室的一瓶高级药剂,结果他获得了老师亲自指导制造这种药剂的机会;在有一次打猎的过程中他把一只猪给追丢了,正当他懊恼不已时,他发现那只猪把一只熊给引了出来,结果他最后和猪一起狂奔而去。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但这并不是在教育我们要习惯意外,而是在告诉我们——要防止意外。因为我们不会明白当意外发生时,所带来的惊喜是否真的恰逢人意。

  当然,惊喜就不用防止了,因为它比意外还防不胜防,捉摸不透。

  鲍尔·库伦在把伊迪送进抢救室之后便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告诉海洛斯和帕克,他认为帕克两人都不太怎么好说话,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两人脾气不太好,加上帕克那糟糕的骨头硬度,他担心帕克会受到刺激后全身的骨头可能都会软掉。

  当然,他接下来就会知道……帕克两人对于伊迪的伤势如何,是从未挂念过的。

  海洛斯的记忆在大街上已经被死神刺激的得差不多把关于帕克这个人的记忆给全想起来了,他心里对帕克产生了一点愧疚,然而当他看到帕克头上的那圈纱布时,他对帕克说:

  “我不想说你活该,但你确实活该。”

  帕克抓起伊迪买过来放在桌上的苹果就扔了过去,海洛斯接住咬了一口,“要我帮你把皮咬掉吗?”他问。

  “闭嘴。”帕克笑骂到,同时在心里诅咒海洛斯噎住,虽然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吃苹果也能噎住的。就在海洛斯忍着强烈的笑意想回击帕克在脑海中的诅咒时,鲍尔·库伦走了进来,海洛斯连忙转过身去,手中的苹果骨头顺手一扔,打在了帕克的鼻子上。“你好啊,……库伦医生。”他笑着对鲍尔说到。

  鲍尔看了看两人,这时帕克无视掉鲍尔的存在直接抓了个苹果就往海洛斯的后脑勺扔去,海洛斯听到风声后敏捷的往下一弯腰,那苹果“嗖”的一声打在了鲍尔的肩膀上。

  “抱歉……库伦医生。”帕克无辜的说到。

  鲍尔耸了耸肩,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然后咬了一口,接着他翻开了手中的病例,开始对他们说伊迪的事情,然而等他说完之后,他发现海洛斯和帕克一头雾水。

  “我们的表妹?”海洛斯眯着眼有些迷糊的说到,但紧接着他和帕克都反应过来,帕克急忙插嘴:“她怎么样了?”

  鲍尔假装这些都未发生过,他低头翻了几页手中的病例,然后对他们说:“有新情况的话我会通知你们,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帕克,你骨头的硬度比正常人软了很多,你血液里没有一点杂质所以……我建议你住院观察。”

  “我今年最听不懂的一句话就是住院观察。”帕克说,“我不会这么做的。”

  “对,他不会。”海洛斯笑着对鲍尔说到,鲍尔耸了耸肩,强调了一遍不这么做的后果之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海洛斯走过去关上门,正当他转过身时,一个苹果飞快的朝他扔了过去,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帕克把桌上的一大袋苹果都搬到了自己的前面,正当海洛斯看着那袋苹果咽了咽口水时,帕克把苹果放回了桌上,“那翅膀怎么回事?你是说在失落的世界里就出现过了。”

  “对,”海洛斯坐在了病床上,“就在圣十字进入你身体之后。”他说,“你现在能把翅膀弄出来吗?”

  帕克点了点头:“我试试。”

  一对白色的翅膀瞬间出现在了帕克的背上,翅膀散发的白光充斥在了这间狭小的病房里,然后房门又被推开了,白光疯狂的朝外涌去,鲍尔·库伦站在门边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一幕,他本来是想再次劝说帕克不要出院的,但他现在正惊讶于帕克……背上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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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迪·金斯今早出门时并没有想到这天会多么的不平常,当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周围干净的金属器材倒映出自己那苍白的脸时,她开始后悔在出门之前没有多诅咒几句上帝耶稣玛丽亚。

  “那个没破处就怀孕的老太婆!”伊迪咬牙切齿的想到,然后她脑袋里浮现出了帕克的笑脸,接着她又想起了雷多斯那健壮的老二。

  “汉斯特瑞是只臭虫!”她大声的在病房里喊着,刚巧这时雷多斯跑进了病房里,两人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雷多斯开口了,“你没事吧?”他问。

  伊迪把头转向了他,动了动嘴唇说到:“我喜欢Mike和Ben在一起,虽然Mike有时真他妈的烦人,但你如果只喜欢Brian和Justin的话,我们就不要结婚了。”

  雷多斯松了口气,拉上百叶窗后,他走过来坐到伊迪的床边,说:“事实上,我喜欢Alex和Scott,夏威夷看上去棒极了。”

  伊迪坐直了身子,靠过去抱住雷多斯的脖子:“当你说棒极了的时候,你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雷多斯把伊迪压在身下,然后猛地把床上的被子一掀,被子便盖住了两个人。

  “你指的是脱衣服吗?”雷多斯用力的吻着伊迪,“还是你想要我说我需要三天以来最完美的一次性爱?”

  “这就是你想的吗?”伊迪看着他说到,雷多斯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吻去,伊迪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

  然而就在被子外面,一团浓浓的黑雾已经把病房整个的充斥住,医院“砰”的一声,再次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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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洛斯和帕克把鲍尔给打晕在地,就在两人往二楼跑去时,帕克发现自己无法自由的控制翅膀的出现和消失——他无法把翅膀收回去。

  “如果你有一对翅膀……”他对海洛斯说,“如果你有一对翅膀,你会用什么办法来让你的翅膀看上去不那么起眼?”

  “当它不存在。”海洛斯脱口而出。

  “你还能让我们隐身吗?”帕克想了一会说到,“我记得你应该会的。”

  “那是你的记忆,不是我的,”海洛斯否认道,“除非你告诉我咒语,不然我就不会隐身。”

  “好吧,咒语……”帕克扶着墙壁说到,海洛斯走了过去,“IMPOSONANLES……不行,我记不起,这记忆很模糊。”

  “为什么你只忘了咒语而我却把你忘了?”海洛斯有些酸溜溜的看着他说到,帕克摆了摆手表示现在没兴趣开玩笑。

  “我想起来了!”帕克大叫了一声,“IMPOSONANLES GWMLOW!”

  一道如水般的空气包住了他俩,海洛斯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帕克:“后面那六个字母不像是咒语啊。”

  “你能扶我一下吗?我感觉很累。”帕克说着往前倒去,海洛斯急忙扶住他。“那不是六个字母,”帕克低声说到,他的身体开始冒汗,“GWMLOW,”他说,“原句是god wish me lose our way,我本来想这么说的,但嘴里下意识的就念出了每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

  海洛斯“哇哦”一声,扶着帕克走到了二楼,接着两人跟着走廊上急匆匆的护士们走下了一楼。

  伊迪病房里的百叶窗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拉开了,他们身上的被子掉在地板上,只不过四周一片漆黑所以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在被子里。

  海洛斯眼睛闪过一道蓝光后便看清了这片漆黑的地方,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伊迪和雷多斯那“掩人耳目”的性爱。

  “这……”帕克显然也看到了,“上帝保佑,伊迪的身材真棒,你看到了吗?海洛斯,雷多斯就像只禽兽一样。”

  海洛斯没注意到帕克说话,直到帕克用力的打了下他的脑袋时他才回过神来。

  “什么?”海洛斯问到。

  这个时候,医院的应急灯亮了起来,伊迪和雷多斯被亮光照到的那一瞬间呆滞住了,两人往窗外一看,发现自己和伊迪已经有了很多的围观者,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拿了上来,盖住自己和伊迪,两人手忙脚乱的在被子后面穿着衣服,当他们路过般的走出病房时雷多斯才发现自己穿上了伊迪的那条丁字裤。

  当他们快速的走出医院时,鲍尔从楼上跑了下来对他们喊道:“你们还没交住院费呢!还有你们的表弟,他们不见了!”

  伊迪和雷多斯更加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他们拦下一辆的士就走了,隐身状态中的帕克拍打着翅膀抱着海洛斯飞在空中紧紧地跟着那辆出租车。

  “你多久没洗头发了?”帕克吸了吸鼻子说到,海洛斯后脑勺的头发让他的脖子有些发痒。

  “闭嘴。”海洛斯没好气的说到。

  “你说我要是在半空中把你掐死了会怎样?”帕克眼睛注视着那辆的士说到,海洛斯右手猛地一挥打在他的头上:“集中精神。”他严肃的说到,但帕克已经用手握住了他的脖子,海洛斯右手猛地一挥再次打在他的头上,帕克发出一阵阴险的笑声,“掐”着海洛斯的脖子慢慢的落在了公园的湖边——那辆车在这个公园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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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已经是差不多半夜了,海洛斯有些恼怒的看着在一旁沾沾自喜的帕克,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把气撒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我记不起取消隐身的咒语。”帕克抓了抓脑袋说到。

  微风断断续续的带动着树影摇晃,海洛斯一个人躺在长椅上把帕克给挤了出去,听到帕克说话后海洛斯挑了挑眉,正要说话时他却打定决心不理会帕克,于是他翻了个身。

  “我也不认识路了,”帕克接着说,“而且我的翅膀已经消失了。”

  海洛斯应了一句:“嗯。”

  “你有在听吗?”帕克加大了声音,海洛斯转过头眯着眼看了看他,说:“没有。”

  帕克耸了耸肩,“好吧,你怎么了?”他问。

  “没事,”海洛斯回答道,正当帕克思索下一句时,海洛斯的嘴唇如翻腾的小溪一样动了起来:“为什么你总是不能在做正事的时候做正事?!”他吼道,“的确,你那头金色的毛看上去慵懒无比,当阳光照射在你那散发金光的脑袋上时你看上去就真他妈的像一只圣母院里敲钟的金毛熊。哦,对了!你就是只金毛熊,一米七五的身高却重达一百七八十多斤……好像错了……总之,我受够了你胸口上那丰满的……哦!上帝耶稣玛丽亚!我现在才注意到连你胸口上的毛都是金色的!你是只彻底的金毛熊!”

  帕克眨了眨眼:“谢谢,你还比我高了十公分,但你体重大概和我差不多,所以你想这么说吗?”

  海洛斯瞬间崩溃,他猛地站起来往帕克扑去,这时在他们后面传来了一个细细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在冷冷的笑。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悄悄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声音是从公园的湖边传来的,当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摸到同一棵树后面去时,两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你为什么总跟着我?”海洛斯小声的吼道,帕克睁着眼睛然后眨了眨眼,没理他。海洛斯把脑袋探了出去,帕克爬到了树上。

  他们显然忘了自己还是在隐身当中的这一事实。

  淡淡的月光下,伊迪和雷多斯静静的躺在湖边,在他们的旁边站着一团黑色的浓雾,女人的笑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这时,那黑色的浓雾开始散去,在海洛斯和帕克的视线中里都出现了一只美杜莎。

  “这时代居然还有美杜莎?”帕克有些惊讶的对海洛斯说到,但海洛斯没有在听,过了一会他说了一句根本不着调的话:“我认为我的胡子改刮了,你说呢?”

  说完海洛斯便抬起头看了看呆在树枝上的帕克,那动作很像一只仰面饮水的小蜥蜴。

  “我想还是别刮了”帕克看了一会儿说到,“你那胡子……嗯……很舒服……对,很舒服。”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的胡子是软的,虽然很短。”海洛斯转过视线说到。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你胡子都是金色的!”他指着帕克的胡子说到。

  帕克“啪”的一声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湖边的那只美杜莎笑声越来越凄厉,湖岸边的风开始越刮越大,天上的那轮明月此时却越来越亮。

  “她好像在等什么。”海洛斯看了一会后说到,帕克点了点头。

  一只巨大的蝙蝠从湖对岸飞了过来,在美杜莎面前化成人形,美杜莎对他鞠了一躬,消失了。

  帕克打了个哈欠,说:“吸血鬼……高贵而无聊的种族,美杜莎怎么会听命于比它低等的动物?”

  “当我看到吸血鬼的时候我会向他们打招呼并说一句‘永恒的该隐啊,上帝间接的干掉了你’……如果这能不引起众怒的话……”

  帕克点了点头,道:“或许他可以告诉我们解除隐身的方法,来,我们过去。”

  “他看不见我们。”海洛斯提醒道,但帕克已经跳下树枝走过去了,海洛斯只好跟上。

  吸血鬼的感应能力不是夸出来的,当帕克和海洛斯刚走没几步时,那吸血鬼就察觉到了附近的异常,“什么人?”他的声音异常动听。

  “两个只会隐身不知道如何解除隐身的悲剧家伙,”帕克走过去说到,“我在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如何解除隐身。”

  吸血鬼往后退了几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海洛斯在他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告诉我们,我们就会回答你的问题,不然这两个家伙你可能吃不了了。”

  这时只见吸血鬼眼中紫光一闪,两道血圈带着腐蚀的诅咒急速的扩散开来,海洛斯往后一翻,属于萨斯莱克的那根法杖出现在了他手中把他吓了一跳。

  “我现在可没发火。”海洛斯想到。

  帕克已经掏出了十字架,那吸血鬼疯狂着原地旋转着,无数尖叫的蝙蝠冲了出来,帕克右手一挥,左手淡定的拿着一个苹果放在嘴巴里咬了起来。

  “这世界就是好啊,”帕克在脑袋里对海洛斯说到,“每个人的法力都弱的要命,就连这位血族族长都这么差劲。”

  “你又开始犯贱了对吧?”海洛斯没好气的说到。

  帕克假装没听见这句话,他大声的说了一句:“滚吧~!”,同时右手猛地一挥,一道白色的光墙如浪潮般涌了过去,那可怜的血族族长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打着掉进了湖水里,海洛斯挥了挥手中的法杖,那蝙蝠就又出现在了岸上。

  “停下停下!”那吸血鬼大喊了一声,帕克和海洛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你们到底他妈的是谁?”吸血鬼毫无血族风范的骂道。

  帕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大跳,“告诉我们解除隐身的咒语你就可以知道了,让我们隐身的咒语是IMPOSONANLES GWMLOW,你能想出这咒语的破解方法吗?”

  那吸血鬼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从未听过这个咒语,或许长老们可能知道,要我带你们去看看吗?”

  海洛斯听后翻了翻白眼,“感情你也能力不如老头子啊。”

  吸血鬼摇了摇头,辩解道:“我是七大吸血家族的族长,可我仍然打不过你们,由此可见你们算得上半神了,我的知识怎么可能比两个半神还要厉害?”

  “走开!”帕克忽然大吼了一句,那吸血鬼愣了下。

  一束耀眼的光线从月亮上射了过来,海洛斯往前一扑把那吸血鬼扑到地上,正当两人要起来时,帕克手中的十字架却自动飞上了半空,从月亮过来的那束光连在了十字架上。

  就在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那束光上的时候,血族族长忽然发难,他转身按住海洛斯然后咬了一口,一道闪电瞬间劈在了那吸血鬼的头上。

  “我没告诉他不要咬我。”海洛斯眨了眨眼睛说到,他的肩膀有两个细小的伤口,随机从那两个细小的伤口里传来了一阵阵强烈的疲劳感,海洛斯就在这时睡了过去,那吸血鬼被闪电劈了一下后还算清醒,他抓起躺在地上的海洛斯就不见了,尽管帕克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但还是无济于事。

  伊迪和雷多斯这时醒了过来,当他们不确定自己在哪后他们决定在原地睡去。帕克无语的看了看这两个神经大条的人,然后他在海洛斯消失的地方坐下了。

  这时,他的臀部下方忽然有什么东西,他站起来一看发现是个纸团,帕克打开一看后挑了挑眉,顺手又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湖里,然后他在岸边躺了下去。

  那纸上只写着两个字:死神。

  从月亮过来的光线仍然连接着十字架,那十字架在半空中静静的旋转着,由它散发的白光形成了一个屏障罩住了躺在地上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