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忍不住担心地看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刚才似乎人都离开了。

  任由他扶起自己,却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不经意地把头转到一边,竟,相对无语。

  “你。。。可好?”还是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白茵叹了口气,看向他,似乎比印象中成熟了许多,也越发沉稳了。只是已经没了当年的郁郁寡欢,现在的他帝王之气更浓,两道剑眉如他本人般,越发凌厉,一个眼神,那帝王的霸气便流露出来。紧抿着的薄唇泄漏了他此时的情绪,此时的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挥斥方遒的帝王,只是一个为情到此的普通人。

  “皇上屈尊来此,民妇惶恐。”白茵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是九五之尊,是万人之上的尊贵。

  “茵儿,你与我。。。竟如此生分。。。”司马凌不敢相信,那原来会对自己展开笑颜,会为自己弹琴的小女孩,今日,却与自己形同陌路。

  “民妇不敢逾越。”守礼而温和的话,从她嘴中说出,淡然得没有一丝欲望,没有害怕,没有激动,更没有惊喜,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个普通的陌生人而已。

  短短两句话,是从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口中说出。他曾经以为,她已不在人世,可是偏偏不愿相信。当得知她的消息的时候,自己激动得难以入眠,只想着要见到她,却不知•••不如不见啊。她不再是当年为自己弹琴的孩童,不再是偷偷跑出家门,与自己骑马的玩伴,更不是那个会让自己牵着手的少女。

  “皇上,民妇嫁作人妇,往日种种只当是儿时的无知好了,多谢皇上厚爱。”白茵忍住不看司马凌伤心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

  权当儿时无知?如能如此,我又怎么会心心念念你这么多年。

  深吸一口气,司马凌看着白茵,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些对自己的情义,却发现,她只是那样的沉默。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这么些年的痴情,竟然只是一厢情愿,竟然•••什么也不是。

  “你可爱柳岩?”司马凌紧握着拳,指甲早已陷入掌中,却任由鲜血流下,这些痛,如何比得上心中的千分之一。

  “自然是爱的。他是我的夫君。”白茵的脸上,你自觉地呈现出幸福的笑容。

  司马凌看到白茵如此的表情,终于知道,他的茵儿,再也不是七年前的茵儿了,无力、后悔,充斥在心中,却怎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皇上。”白茵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话想对他说,司马凌紧张地看着白茵,想知道她要说什么,想要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什么,只是结果却令他失望。

  “皇上要好好对待姐姐,”白茵最终还是没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只能心中叹息,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出口,“若是无事,民妇告退了。”

  司马凌无言,是要对她说不要离开,还是要说希望她幸福?两种话都不是他能说出口的。

  白茵看到司马凌落寞的背影,那原本顶天立地的身影,此时却似乎一触就倒。最终,还是转过身,将手中的瓷瓶塞到他手中,再也不留恋地离去。

  贵妃娘娘离开,与来时一样,只是,娘娘似乎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周到,得罪娘娘了?这样的想法,让每个人心中不安,忐忑地看着娘娘走出府门,坐上华丽的马车。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

  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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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着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

  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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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

  长流--

  清丽的歌声,动听的琴音,在空气中弥漫,似乎有不舍,却意境开阔,让人忍不住沉浸在歌声中。

  贵妃的马车没有离开,贵妃身边的丫鬟,取了个似乎是乐器的东西,递进车中。

  音乐声传出,与琴音相伴,那是种没有听过的乐器,,却与此时的琴声想和,似乎早已练习了多次,和谐得没有任何瑕疵。

  乐声飘荡,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沉浸其中,似乎在感受那种不舍的情绪,却又夹杂着祝福。马车缓缓离去,那乐声也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才有人回过神来。

  原来贵妃娘娘琴艺精湛,从不是传闻。原来•••似乎有什么,却不是这些人能明白的。白茵看着那远去的仪仗,祝福你姐姐,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贵妃走了以后,府中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然后很快就到芷艼周岁。周岁宴是少不了的,毕竟是大小姐啊,原本刚歇下来的下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温如也是十分高兴,整天想着抓阄的时候小芷艼会抓什么。白茵好笑地看着温如的孩子样,觉得这样真好。

  柳岩自从李湘兰离开以后,再也没来看过白茵,以前还会来看忆杨的,现在却也不来了。白茵也不奇怪,即使采儿急的团团转,她也是风轻云淡的。倒是温如,也不担心,有时候,白茵甚至怀疑,温如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温如的确是个聪明的人。

  芷艼抓阄的时候,竟然抓了把匕首,乐得柳岩直夸以后小芷艼定是巾帼不让须眉,温如看着小芷艼,眼神中的满足谁都看得出来。

  又过了一个月,是忆杨的周岁,自是比芷艼周岁的时候还要热闹,也有人是抱着看看那传说中的白姑娘的心情来的。

  七月七,本来是情人们相约的日子,柳府却热闹非凡,只因为柳岩的长子周岁。柳府里里外外摆了几十桌,比女儿周岁的时候热闹的多。院子里都挂着灯笼,照得这个夜晚比白日还明亮。

  酒宴开始的时候,柳岩让白茵抱着忆杨,众人也见到了传说中的白姑娘,虽不说是惊见天人,却也让她们久久难忘。只是无法听到那琴声。

  贵妃离开侍郎府的时候,与白姑娘合奏的事情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有幸听得琴声的,都道是仙乐,也让白姑娘三字更加深入人心。

  白茵倒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静静地立在柳岩身边,却如当家主母般。张若鸿因为至今未孕,上月芷艼周岁,她还忍着气,但此次忆杨的周岁,实在是受不得气,一怒之下,便回了娘家。

  忆杨抓阄的时候,许多人都很好奇,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会跟父亲一样,喜爱经商,还是会得到母亲的遗传,喜爱乐曲。在众人的期待中,忆杨在让他眼花缭乱的物品中选了许久,最终却选了个胭脂盒。柳岩眼下有些不悦,但是孩子本不是成人,不懂这些,因此柳岩只是笑着说:“看来以后忆杨是要做个风流才子啊。”语出,四座应和。

  忆杨抓着胭脂盒玩弄了一会儿,呀呀地叫了半天,气愤地扔掉胭脂盒,众人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他,都在猜这个有趣的小公子又怎么了。此时忆杨嘟着小嘴,说道:“美人•••”虽说口齿还不清楚,却也让大家听懂了,一语惊四座。柳岩愣愣地看着忆杨,他的儿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美人”,真是•••

  “哈哈,看来小公子是嫌弃庸脂俗粉呢,怕是只有那天人之姿才入得了公子的眼呢,小小孩儿,便如此风流,将来怕会是个情痴呢。”

  柳岩自然是与在座的各位打着哈哈,白茵却毫不在意,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孩儿,似乎有万份柔情在她眼中。这神情却吸引了不少目光。

  本以为已经没有趣事可看的客人们,相互之间开始聊着最近京中的奇闻趣事,却不想,此时门口传来“圣旨到”的声音,四座皆惊。待传旨的人离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小小孩儿,是如何福气,竟然得此圣宠,不是都说皇上最近卧病不起吗?

  官员们面面相觑,却也知道这侍郎肯定是前程似锦了,于是那些低阶的官员开始想着如何拍马,高阶的官员想着,该怎么和皇上眼前的红人打好关系。只有柳岩一人,疑惑地看向白茵,却见她只是不舍地看着忆杨,似乎早已预料到此事般。难道,白茵与贵妃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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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之前发过的章节,不过稍微修改了一点。

  照顾病人一夜,累死音乐了,音乐现在去睡了,体谅音乐的就给音乐动力吧,什么票票啊,留言啊,来者不拒,尤其是留言,来吧来吧

  好了,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