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琅珧公主再现世2

  似小女孩一般娇羞一笑,绝色的面容上飘过几朵红云,敛起裙摆,两只手羞怯地放在腹前,遮在袖中的两只手胡乱地绞着,嘴中娇声嗔道:“大王真是不知羞!都这般大小的年纪了,还似个年幼的小孩子,传出去,只怕有损大王的英明哪!”

  一点都不在意地笑了起来,神色间竟还有几分揶揄,旋即又似觉不妥,点点头赞同道:“王后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么敢问王后,本王此举外人如何知晓?”

  “这......”虽然无奈地看向姜王,可一注意到他话中改用了“王后”,又瞧瞧那故作正经的模样,妙目中还是满盛着笑意,但是嘴上还是不肯让步地回问,“那依大王之意,理当是什么?”

  “这是我二人恩爱的表现啊,噢,原来嫣儿是想让我把这话给说出来啊,嫣儿,你可不乖哦,不知羞的人可是......”故作恍然大悟状,然后又故意拉长尾音,看着满脸娇怒的嫣儿,心中笑意泛滥。

  “大王真像是个皮小孩呢!真是个长不大的大顽童!”见姜王已经笑起,自己的嘴角也不由得抿了起来,霎时,如花的面容更是比春日的百花还要娇艳,温柔似水。论谁也不会想起,他们今日的幸福,可是面前这个状似孩童一般的男子,几句话挑起两国战争得来的“战利品”,而那些受难者却蒙在鼓里,甚至还将这罪过向别人讨伐去了,是不是人定胜天就是指这样的——几句胡言乱语,便能搅得一团糟?

  “走,带本王去瞧瞧,你今天收的那个新女儿,是怎样的讨人喜爱!”说着,前脚就已迫不及待地迈出了冠乾宫。红木雕花门前,两个侍女赶忙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唯唯诺诺地跟在姜王身后,头半低着,姣美的玉容隐没在灯影里。

  随意又自然地挽起姜王的手臂,扬起独具魅力的笑脸,引得身旁的少女既嫉妒又失望,当然最让他们心跌倒谷底的,还是那酥媚入骨的声音,半带警告,半带炫耀:“好啊,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就怕那孩子太过疲乏,已经睡了......”

  而刚刚复国的殷国王宫里,刚刚加冕的新王——战骁,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对着月亮,一脸沉思。他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就已背负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负担”:六岁亡国,他开始知道了什么叫做亡国之恨;八岁遇到了椒罂叶,知道了什么叫喜欢,一开始只是喜爱她可爱的外表,到后来已经变成一种微妙的情愫;而十二岁这年,他知道了后悔是一个多么可悲的字眼,郁郁寡欢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一夜成人。三个多月了呢,她过得怎么样了呢,是不是很恨自己想随时回来复仇,还是痛不欲生已经轻生了?他不敢往那里多想,他害怕和她阴阳两隔,他甚至愿意将这国家还给她,只要她能活着回来。不奢求她原谅自己,只求她平平安安,一切安好。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打算唤人进来伺候宽衣就寝。唉,真的很挂念小叶儿呢,看着月亮都仿佛看到她清甜纯真的的笑脸,再看下去只怕精神都要恍惚了。

  “妙可,妙灵,进来帮本王宽衣!”略显稚嫩的男音从屋内传来,门口值班的两个侍女,正欲推门进去,其中一个身着深紫衣裳的少女,瞥见有一昧灯火正悠悠向这边晃过来,急忙拉拉正要进去的那个的袖摆,小声道,“灵姐姐,你看,好像是国师大人来了,我们还是等会儿进去吧。”

  于是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此,同意地点点头:“可儿,你进去禀报君上,我在此恭候国师。”

  “哎,好!”

  见那抹翠绿身影推门走了进来,略显疑惑地看着她,又探头看看门外:“妙灵呢?今日她不也值勤么,怎不见她进来?”

  微微行了一礼,垂首回答战骁的话道:“国师来了,灵姐姐让我先进来通报一声。”

  轻哼一声,脸上有几分不屑。不是他过河拆桥,而是这国师简直就可以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知他都对下人说了些什么,这些下人都快不认识他这个名义上的君侯了,只知道做什么都得看国师的脸色。到如今,不用国师示意,这些下人就知道自作主张了,好啊,今天非得治治他。

  “妙可,你们还知道进来通报么?下次,是不是就要不通报,直接先斩后奏了?”

  被那少年身上凌人的气势给吓到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眼泪也随着簌簌往下掉,声音更是颤颤巍巍:“君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紫衣少女微微下蹲,正要说话,公孙季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住嘴。还未进屋就听见战骁的训斥声,鼻子里不禁发出一声冷嗤,呵,你也就最多威武上一年半载了,就暂且由着你。在门口不曾作多停留,大步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