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串链接下-K

  青姗没有向我要的士费。

  青姗的房子只有在我的眼中才可以能用大来形容,虽然只能是应该属于二室一厅的结构吧。

  客厅很零乱,但有家的感觉。有沙发,彩电,不过,沙发是布的,从上面只能看到岁月的陈旧,而且质量也让人怀疑。电视也很小,颜色也老,可以想到它的历史,也可以想到它的质量的劣质。

  二个房间各有一张单人床,形状各异,被单,床单的颜色也不一致,这些告诉我这一定不是一个家。

  其中有一个房间里的一台电脑,青姗就把我带进了有电脑的那个房间,那是她的房间无疑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拘谨,在青姗这种女孩子面前,拘谨会使她对我疏远的。

  我极力要自己放开手脚,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床边。

  房间里有惟一的一张椅子,放在电脑前,在椅子和床边,我有一瞬息的选择,选择使我坐在青姗的床边。

  青姗递给我一罐可乐,口一定是渴了吧。

  我点头,却没有打开可乐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这是我第一次喝可乐,对可乐我一直充满了昂贵的敬畏。

  没有果汁有好看的红颜色,也没有绿茶干净的绿颜色,是一种我看不透的黑色。

  最让我在意的是它价格,好几块钱一瓶哪,万不得己时,我只喝1.5元一瓶的农夫山泉。

  青姗从我的手中抢过可乐,拉开后又递给我说,喝吧。

  什么味啊,怪怪的,而且喝下去后,有一股气直往嗓子眼里往外冲。

  我的眼泪差点就被可乐呛出来了,这种饮料还叫可乐呢,不怕笑死那些只有快乐的人呀。

  青姗一头扎在床上哈哈大笑,然后又伸出手拍我的肩膀,是第一次喝吧。

  我点头然后上把头低下。

  青姗就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都是一粒苦籽被一阵寒风吹掉落在了苦地边上。

  青姗问我要找什么工作,我就问宾馆做服务员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是那样可以不要命地做的工种。

  青姗就从床上坐起来,详详细细地告诉我有关在宾馆做工的一切。

  到宾馆打工首先要做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洗碗工,然后还要做三个月的择菜工,也有一个多月就转到前台做服务员的,那是做得比较好,又或者有什么正当又或者说是有不正当关系的。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我最关心的是工资。

  青姗就告诉我,服务员一般只有600元,做得再长点也就800元吧。

  800元,对于一个出生在山里,没有文化,没的一技之长的女孩子,不少了。

  但对于有一个没有来源负债累累,沉重得不能呼吸的家的我而言,就是杯水车薪了吧,况且800元对我而言也许还算不上半杯水吧。

  我突然想到一个让我疑惑的问题,为什么每个宾馆都在招服务员,服务员都这么少了,她们的工资会不会看涨啊。

  青姗一歪身体倒在床上哈哈大笑,笑到最后那笑就很冰冷,我知道她不是冲着我的。

  她坐起来说,小妹子,招服务员还用在门口写牌子啊。只要搬个桌子,竖个牌子,随便在这个城市的那个角落,半小时不到,就可以招一大堆的小姑娘,而且是一个比一个水灵,一捏脸蛋马上就能流出一股子青春汁气,打湿你的手心手背。

  讲到这儿,青姗再次把身体扎在床上哈哈大笑,两只手捂着肚子,坐在床上哎呀着。她其实是在为下面的几句话而提前发笑的。

  她对我说,你这个不长翅膀的笨鸟,那是在招小姐。你看到上面写着月薪面议了么,什么叫月薪面议,不是你和老板面议,是你和客人们面议。

  我用低得不能再低了的声音问她,那你是……我不敢把话说得完整。

  青姗说,我做小姐啊,一脸的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