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典礼 毕业 再见

  颁奖典礼如期举行,先是高一部前三名,第二名有两个,考的分数一样。主席台下面的欢呼声像是在看明星的演唱会。声音像浪潮一般,此起彼伏。头发上摸着发蜡的主任致《颁奖词》,他头上的发蜡亮的有些刺眼。主任有个动作很让人恶心,他像是电影明星一样用右手在自己的额头上往后擦一遍自己的头发,仰起头紧缩眉宇,眼神迷离的就像是一个流氓。和获奖同学合影时,主任像是胃疼一样的笑容很是抢镜。

  接着是高二,第一名夏清,第二名李木,第三名是一个带着高倍眼睛顶着一个像西瓜一样的呆呆发型男生,笑的嘴巴咧开到后脑。顾盼盼说如果没有耳朵挡着,他的嘴巴会不会缠绕自己的脑袋一圈。三个人站在一起,夏清不顾台下所有女生的咒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木,而李木却当作局外人一样。夏清的眼泪就要掉下来。台下似乎在骂夏清,夏清感觉不是在颁奖,而是在接受批斗。操场上的所有女生又多了一个公敌,因为在台上夏清的眼神已经伤害了她们的心。

  夏清拿着五千块的支票,目光清冷。李木低着头,给他颁奖的老师是自己的爸爸,爸爸似乎有些不满意地递给他。看到第三名的那小子笑的如此灿烂,李木的爸爸也跟着笑起来。台下的掌声淹没所有人心里的活动,刺眼的阳光照在文一白色的连衣裙上,目光狠狠地瞪着夏清。校长讲话致词祝贺获奖者。由于高三还没有高考,成绩要等一个月后,到时候都放暑假了,没人会来看颁奖典礼,只能到时候把钱邮寄给各个获奖人。

  下台的时候按顺序夏清最后一个下台,两个男生下去后,夏清开始走下去。文一在一旁伸出自己的脚,夏清一个踉跄后差点倒在地上。李木转过身去扶住夏清,顾盼盼在一旁叫文一:“你干什么?故意的吧?”文一不屑与顾盼盼说话,瞪了她一眼,转过身走了。肖宸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夏清甩开李木的胳膊,拉着顾盼盼就开始往外走。李木站在原地,一切都静止了一样,只有文一的咬牙切齿和夏清的冷眼相对。站在李木后面的李爸爸并没有过去找李木谈话,而是看着李木抱住头蹲下而摇头叹气。

  最后在同学更大的欢呼声中颁奖典礼正式结束。散落一地的垃圾乐坏在一旁捡垃圾的老人,他恨不得学校天天颁奖给同学。

  杂乱的校园里都是同学随便丢弃的课本,校外一些收废品的人纷纷跑进来抢这一笔宝贵的财富,在她们的眼里上面的字太值钱了,令她们不敢恭维。因为同学们都画着高昂的费用才得来这几个字,而有些却连几个字都没学会就把课本扔了,实在浪费。有的收废品的老人把捡回去的书都要再看一遍才送到回收站,甚至有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书就会收藏起来,其实,他们才是最富有的人。

  夏清抱着厚厚的课本还没舍得扔掉,而顾盼盼把一个作业本撕得像是雪花一样在教室里纷纷起舞。收废品的老人蹲在地上焦急地一片一片捡起来塞进垃圾袋。夏清也跟着蹲下来帮那个人捡碎纸。顾盼盼疯也地奔跑着,一不小心把夏清的课本碰掉了。顾盼盼立刻停下来帮夏清整理,夏清也转过头开始捡树书,顾盼盼在等着夏清发火或者怎么,结果夏清竟对着顾盼盼嫣然一笑。顾盼盼浑身涨起来鸡蛋大的鸡皮疙瘩。

  “咦?什么?”顾盼盼拿起一张纸,端详起来。只可惜顾盼盼把纸拿反了,写字的一面对着夏清。

  夏清迅速把纸夺过来,窝成一团塞进口袋里。这件事不能让顾盼盼知道,如果让顾盼盼知道了,顾盼盼也会惹来麻烦。

  “没什么,少跟我瞎闹。”夏清假装生气,心扑腾扑腾滴跳着。

  “哦,又收到情书了。”顾盼盼一脸八卦的样子,奸诈的笑容只能显得顾盼盼更傻更天真一点。

  夏清只能假装默认就是情书算了,要不然不知道还会掀起多大的波澜。还不如就继续传她和李木的绯闻算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别的班都开始把课桌和椅子堆到一起,彻底把教室打扫干净。不知道因为什么,夏清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久久不肯站起来,顾盼盼去拉她,她竟然掉下来眼泪。也许大家真的高兴过了头,看见夏清落泪几个女生也开始抹眼角。大家相处这么久,忽然一下子分开是有点不舍。几乎每次放假没过几天就会有想要回到学校的冲动,这座冰冷的建筑物和她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开始变的温暖起来,忽然一下子空旷起来夜里这座学校也会独自伤心。

  大家等待彼此收拾好东西就开始准备说再见,谁和谁舍不得就会约定暑假中间再见几次面,而夏清和顾盼盼也跑到一起商讨要见几次面。顾盼盼甚至就要拉住夏清的衣角,眼泪就要在眼眶里打转。夏清哪有心思开玩笑。一边推着顾盼盼一边抱紧自己的课本。

  最后夏清拍着顾盼盼的头说:“好像我们两家的路程只有十分钟呃。”

  顾盼盼立刻抱住夏清说:“我还想和你睡在一起。”

  “我可不想和你睡在一起。”夏清推开顾盼盼的头,然后拍了拍刚才顾盼盼碰到自己的位置。最后甩手的动作顾盼盼看了看给她一个白眼。

  夏清和顾盼盼说再见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背包里的那张支票。她答应要给顾盼盼的,此时的她早就忘了。因为这个暑假她还在想要怎么度过。李木在下主席台的时候告诉夏清,暑假回去找她。要不是这句话,夏清不至于走神被文一绊倒。

  再见,同学。再见,我未成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