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情 对立 仇恨

  宿舍里像是庆祝一场战役的胜利,啤酒,花生米,还有嘈杂的音乐。顾盼盼站在床上忘我地扭动着屁股,由于害怕值班的老师查到,大家尽量压低声音。用最小的声音去释然自己最渴望发泄的情绪。谁都不会想到,后天就要奔赴考场的学生竟然在这样难得珍贵的晚上提前开了庆功宴,所有女生尽可能地想象当时夏清和文一吵架的情景,在她们脑海里夏清俨然已经变身成了奥特曼,文一则成了一只丑陋无比遭人痛恨的怪兽,夏清是正义的化身是光明使者,为广大因只敢在春梦里想象和李木在一起的女生解了一口恶气。

  夏清根本不知道是谁看见了当时的情景,又是谁乱编造的故事。这根本就是一部科幻片,夏清听起来只觉得这个故事的撰写者不是一般的天马行空,简直到了白日梦话的地步。全校都在传说李木因为文一骂夏清而和她吵了一架,全校女生之间以光速在传播这值得普天同庆的消息。并且内容不断丰富着,刺激着。最后传到夏清耳朵里的版本是在这样子的,李木今天和夏清约会被文一发现,文一开始对着夏清野蛮起来于是就骂了夏清,李木在一旁试图阻止文一但是文一还是继续刁难夏清,最后李木给了文一一巴掌,文一哭着跑走了。夏清听完自己的“壮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深呼吸一次倒在床上就开始闭上眼睛,所有问题都不做回答。只有在一旁的顾盼盼有声有色地在还原当时的情景,像是一部武侠小说,不,顾盼盼更像是个演讲大师。夏清还在怀疑当时文一逼迫自己的时候顾盼盼是否在她身边,是不是文一把她大晕了顾盼盼把她的尸体拖回来的,这故事是不是就是顾盼盼编造的。或者顾盼盼一直在一旁做导演,看着自己的撕心裂肺的表演就是不会去喊一句“卡”。经过顾盼盼把事情的经过一度恶化,最后夏清也在努力回想是不是当时真的打了文一一巴掌。夏清看着自己的手掌,确实像打过人的手,红红的有一种丝丝入骨的疼痛感。

  空酒瓶横七竖八地摆在宿舍地上,苦涩的味道顺着鼻腔进去内脏。人群已经不去关注夏清,因为夏清只是她们想发泄的一个借口,这么多天的恶补就为了一场考试,她们是被逼的不是情愿的,所以会感觉特别累。多亏了夏清,给大家带来这条振奋人心的事迹,甚至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她们会在考场中暑的可能性。

  夏清感觉脑袋就要爆炸,一阵阵剧烈的声波在不断地涌入进去。她只想静一静。夏清伸手拿起一个空酒瓶,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会做出这么粗暴的事情。“拍!”的一声,一个空酒瓶在沉重的音乐里碎格外清脆,夏清以为这样可以让她们停下来。没有吱声拿过顾盼盼的被子去蒙上自己的头。破碎一地的玻璃像是铺满的珍珠,白炽灯也可以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夏清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直到感觉呼吸困难,憋出眼泪来。

  人群在静止2.5秒后继续骚动起来,她们以为夏清在庆祝自己的胜利,欢呼声突然冲破寝室,一道光照射过来。根据观察经验那一定是宿舍管理员的手电筒。一个女生飞跃到等的开关下拍的一声把灯熄灭,就地卧倒装死中,像极了《霹雳娇娃》里的裸体特工,身手敏捷的让人不可思议。另外两个女生拿起一张床单一人一边迅速将桌子上的残酒剩菜就地掩盖住。一人抱住一个酒瓶迅速钻进被窝。然后剩下顾盼盼自己倒在床上,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装死在床上。个个像是等待敌军入侵一样,一道白光例行公事一样扫过几遍便消失不见。她们都在被窝里偷看顾盼盼的睡姿,完全不是一个正常女子的睡姿,打开的双腿像极了醉酒后的大汉一样豪爽丝毫不觉得丢人。老师并没有看见地上的酒瓶渣子,要不然夏清将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幸好没有人提议为了夺过这一劫而再喝上几杯,要不然以顾盼盼的脾气她真的会穿着内衣跑到学校服务部再买上几瓶啤酒。

  顾盼盼慢慢地将自己的被子从夏清身上扯过来,还未盖在自己身上就摸到一片湿漉漉的东西。心里一阵恶心后开始自言自语道:丫用我的被子擦口水?真有你的,一定是梦到李木了,闷骚,,.还未完整地说出口,一个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侧脸,立即有做拳头状。顾盼盼此时哪知夏清是不是在梦游,但是还是很虔诚地作揖后求饶,心里又将刚刚未说出口的话默念了一遍,闷骚的女人喜欢装单纯。顾盼盼在确定夏清看不见自己的情况下又做了个鬼脸,手在夏清的脸上来回比划了几下后把被子湿透的一遍转到脚边。

  夏清转过头,一颗泪珠又滑下来。滚烫地划过脸颊,微微张开的嘴巴发不出声音。夜里的寂静让人感觉窒息。怎么就成了多余的,一整夜,漂浮在梦境的最边缘。仿佛谁眨一下就会把她吵醒,是太敏感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此时此刻梦境只不过是另一个现实。那只是一个倒影,折射出现实中的自己。

  突然而来胃疼,自己蜷缩在被窝里,眼睛紧紧闭上眼泪还是渗了出来。准备下床走走却踩到了刚刚自己摔碎的酒瓶渣子上,玻璃刺破皮表的声音夏清听的清晰无比,咬紧牙关还是没出声,一下子瘫坐到床上。一旁的顾盼盼终于有了一点动作,眯着眼抬起头问夏清怎么了。夏清没有说话只是深呼吸一次,顾盼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像听到了回答,我没事。顾盼盼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躺下后甚至开始打鼾。

  幸好没有划的很深,夏清借着月光看着脚底。脚底的疼盖过了胃疼,看着窗外洒下的月光,夏日的夜晚也会很冷。顾盼盼的被子掉下一截,露出鲜红色的内衣,夏清帮顾盼盼整了整被子,然后在顾盼盼的床上找了一些纸包裹住脚。蜷在自己的被窝里,还是清醒的如同白日。夏清看着顾盼盼无比天真的脸有些羡慕,她始终是围绕在夏清身边的快乐精灵,有时候很烦人,但是一旦分离心里就会有一种空虚感。

  闭上眼,满世界都是你。睁开眼,都是你的痕迹。幻听和幻觉都出现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挣扎不了,明知陷阱,还是牵着你的手,义无反顾的往下跳。夏清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这种情愫,一股淡淡思念缠绕在自己身边,围绕着李木的身影不断旋转扩散。爱情,如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