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悲歌,谁来填补

  三月的风,依旧不停地吹。新芽枝条儿,在风中摇曳地抖动着身躯,小鸟灵巧地在树枝间跃来跃去。

  医院,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男子安静地躺在病房中,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只感觉头里传来阵阵的剧痛,一只手臂,一条小腿被包着厚厚的白布。

  他只好斜着眼睛看着窗外地一切。

  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显得格外的安详、亲近。许是这些年来漂泊、流亡的生活他早已厌倦。

  他只想着有一天能够安静地躺下来,看看窗外的鸟儿、新芽••••••

  不时,少年的嘴角浮出了丝丝的笑容,继而笑容渐渐地褪去,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皮囊。

  记忆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刻。

  那一刻,他背靠着冰冷的白墙,血不停地从他的手臂流出,周围的一切凌乱得像是被日本侵略中国一样。破碎的玻璃片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剧痛像翻江倒海一般地袭击他,渐渐地模糊了他的神经,眼皮渐渐的闭下,怎么也睁不开,似乎听见有个女子在喊他“俊熙,俊熙••••••”

  但是记忆似乎像断了弦的风筝,再也看不见它的踪影。因为他失去了之前的几乎所有的记忆。他唯一还记得的是:他叫姜俊熙,还有叫他名字的女子叫念夏。而叫念夏的女子与他的关系是什么他怎么想不起来。但他感觉她对他很重要,甚过自己的生命。

  “咔••••••”地一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推开了门走了进来,见他醒来了,脸上难得地露出微笑说:“小伙子,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你的女友送你来的时候哭个不停呢?”

  姜俊熙看了看医生,她脸上稍有些皱纹,脸却很白,心想:想必也快四十多岁了吧!做医生的就是有钱,保养得那么好,感叹啊。不过像我这样的穷光蛋,还得去捡破烂来还医药费呢。

  一会儿,姜俊熙露出坚定地表情说:“医生,那个女的没死(事)吧!”

  医生木讷地看了看了他,一脸不屑地说:“还在病房躺着呢?不过还没死。”

  他不解地看了看医生,干嘛要诅咒她死啊,她是不是抢了你家的男人啊。

  随即露出尴尬的笑容说:“医生,她醒来了没?”原来是自己发音不准。

  “嗯,现在嘛。可能醒来了吧。她原本就有伤,又来一次撞车。也不知是什么让她坚持到把你送到医院才是晕倒。现在的女子啊,像她那样的少啊!”

  医生说的时候,把“少啊”两字拉得特别的长,好像是在说:“现在的男人都是西门庆一样。”姜俊熙暗道:还好说的是“她原本就有伤,又来一次撞车”而不是“她本来就有身孕,这一撞,都流产了”。

  那我晚节就难保了。呃,“晚节”似乎不太妥当,我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少男呢?只是沦落到此地步罢了。

  女医生对他叮嘱了几句就拍拍屁股走了。

  姜俊熙想起身去看下那个女子,可是还没动几下,腿就传来阵阵剧痛。

  这一次还真够惨的,差不多要残废了。

  此刻,他感觉人生就像生病坐院,任人怎么说自己就得怎么做。如果你不听话,他们连给你配的药都会参假。

  姜俊熙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窗外。

  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绿色的希望,花儿竞相争艳,好似一幅春日夺艳图,鸟儿唱着听耳的歌声。微风吹过,嫩枝芽挥挥手表示欢迎,花儿摇摇脑袋示意有好,小草摆摆细腰逗得鸟儿“咕咕”地笑个不停。看到这些美妙的时刻,姜俊熙的嘴角勾出浅浅的弧线。

  许是他习惯看外面的世界吧。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这家医院环境还不错,在郊区,比较安静,适合病人修心养性。

  姜俊熙叹了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一定要盖一栋充满绿意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