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穿着轮滑鞋站不起来，只能撕扯着打，围了一圈人，子豪翻身骑在了陈启身上，他的同学在旁边起哄喊：“揍他！”，陈启双手护头嘴还很硬骂声不断，子豪挥拳就打，我一着急更站不起来，脱掉鞋子冲进人群，将子豪推到地上，厉声说：“子豪，你有完没完了？还不住手！”

　　“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他？”

　　“和你一样，我的家教学生！”

　　“你拿这个流氓和我比？！你忘记燕燕姐被他欺负了？”

　　“你才是流氓！”没防陈启从后面扑到了子豪身上，挥拳就要朝子豪的太阳穴打，情急之下我扑在陈启怀里推倒了他，我们三个人滚到了一起，旱冰场保安人员过来拉开我们带到办公室，陈启和子豪都鼓着脸不说话，那个上点岁数的保安指着我说：“你说，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两因为你吃醋打起来的？你们都还是学生吧，不好好学习，在外面惹是生非！是想叫家长呢还是老师？”

　　“师傅，我就是他们的老师！”我硬着头皮说。

　　“你是老师？有什么证据？”

　　“没错，她就是我们新来的老师。”门口子豪的同学齐声说。

　　“这样啊，那你以后得好好管教这些孩子了，在这里签个名，带他们回去吧，玩欢迎，可是不许在这里打架了！听见没？”我忙点头称是。

　　出了旱冰场，子豪和陈启还要打被我和那些学生拉开了。上了阿标的车，陈启兀自不高兴，我注意观察他没受伤便放下心来，试探性地问：“你打算告诉你爸妈吗？”

　　“告诉了我以后更没自由了，算了，你也什么别说。那小子是哪个学校的？”

　　“干吗？”

　　“我必须报这个仇！你和他关系不错嘛，那么维护他！”

　　“我也不希望你受伤!打架不过武夫行为，有本事你们也在学习和将来的工作中较量，看谁更有本事？”

　　“呵呵，你也不必用激将法，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输给他，因为我是我爸的儿子！”

　　我不置可否。

　　回去后发现陈国政在家，颇有点别扭。他见我两身上有土便问怎么了？陈启说滑旱冰摔的，没事。陈国政没深究，说：“儿子，你快去看看，爸给你买回什么了？”

　　“什么？”陈启好奇地跟着他爸，陈国政回头对我说：“小何，你也过来看呀。”

　　二楼挨陈启卧室那个闲置的小会客厅赫然摆了一张崭新的乒乓球案子，网子已经支好，没开封的拍子放在桌角。陈启兴奋地拿起拍子说：“老爸，我们来一局？”

　　这时林月仙也上了二楼和我一起看那父子两打球，一脸幸福的样子，她跟我说陈启从六岁就开始学打球，曾经拿过市少年队乒乓球亚军，在新加坡的学校是冠军。我偷偷伸了下舌头，乖乖，我那两下子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陈国政一会就冒汗了，体力明显不支，陈启开始点我的将了，我说：“我得拜你为师，可不敢跟你比赛。”

　　“谦虚了不是？快呀，我们玩会，我专门让我爸买的。”

　　我以为陈启会三拍子打我不出气，没想到他给我发的是和平球，不像跟他爸发的是下旋球。一来一往比较顺畅，严格地说他在喂我球，并很有耐心地指点我，陈国政临下楼说：“7点开饭，别误了啊！”

　　晚上和陈国政一起看电视各坐一个大沙发，他说：“你过来我和你有话说，坐那么远，我能吃了你？”

　　我犹豫了下坐到他沙发的另一头，他看了我一眼，道：“我听月仙说小启很听你的话，学习也认真多了。”

　　“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想不起这句话从哪里看的了。他笑了笑，说：“是啊，我们何老师辛苦了。”从旁边拿过一个信封推到我跟前，“这是你本月的工资。”

　　我拿过来数了数，整三千。禁不住说：“这么多啊!”他忍不住笑了，说：“给你两万都看不在眼里，这三千到这么在乎？”

　　“当然，两万是不劳而获，用之不义。三千是我劳动所得，用之心安。”

　　“呵呵，你这丫头有点意思。”说着他拍拍自己大腿，示意我坐过去，我当没看见，说：“我想上去看会书，给小启出份卷子。”他说：“去吧，你到能找借口。”可怜天下父母心，拿陈启做挡箭牌屡试不爽。

　　第二天中午，子豪突然到宿舍找我，这是他第一次来。我已经准备午休了，听是子豪的声音，便过去看，子豪说：“我能找你谈谈吗？”一脸的严肃，连姐都不叫。我看这情形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拉了外套随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