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决胜阳关

  “属下……属下说从……从前方来的四百兵马后……后跟有万匹狼军。”在继微的威势下那小兵说得哆哆嗦嗦。

  “继将军,这场好戏是献给你们的,不成敬意。”趁话间,阿初已经调转了马头,带着千人走远了些,却不忘回头对着继微诡异一笑,银色面具蒙上了一层魅丽神采。

  “哼!大不了玉石俱焚!本将就不信你不会问那些被困的人!”继微脸上开始露出崩溃的前兆。

  “呵!你没听说过吗?冥城二当家可是为了对付敌人从不问兄弟死活的。”阿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虽是这么说,但她怎么会让那四万人白白死掉?那些狼由禾业带着,怎么可能会往自家兄弟身上咬?

  阿初说罢带着人踏尘而去。

  “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继微怒火中烧,心中一口热血直涌到喉头,却是吐不出来,双眼怒的发红。

  “将军,来……来不及了。”

  回身而望,一片灰白,狼群一双双凶残的眼中闪烁着荧绿色的光芒,在残阳下绝艳而诡异。

  “该死的!”继微握紧了长剑,此时再来不及撤军,两万兵马在狼群眼里也不过一顿美餐。论凶残,他们赶不上狼;论脚力,他们比不上狼的迅猛;论嗜血,狼是天生的血腥……他们只有剩下骸骨的份!

  不知不觉,一场未来得及分胜负浩战在狼的到来下落下了帷幕。在远离战场的走马坡上,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阿初唇畔一抹地狱色彩的微笑,冰冷,不屑而……张狂,绝艳里带着嗜血。

  狂傲,永远属于最后的胜者。

  继微,你有什么本事张狂呢?

  “属下晚来,请主帅责罚。”禾业上前一步,抱拳屈膝。

  “确实该罚!”阿初转身,摸着腰间的匕首,“将功抵过,就免了吧。”

  “谢过主帅!”禾业一喜,站了起来。

  “下不为例。”阿初冷声道,“依计行事,兵分三路。从阳关分向三城,一个月为限,汴京汇合。”

  “还有。”阿初望着走马坡下的两万兵马道,“把这里烧了!”

  安江匀调来的六万兵马,已经死了两万,就算剩下的来到又怎么样?这根本拦不住云国的兵马进入阳关。安江匀以为以两万军马,一个强大的阵法就能困住她么?那么只能说安江匀和继微是小看她了……

  呵,她说过的,她会让他们灰飞烟灭……

  火已经在脚下燃起,阿初的眸中跳跃着艳丽的火花。这一场火,会是汴朝终结的开始……

  公元前303年,天下第一战发于阳关之外,为天下始战。天魁象动,狼军挥下,风云异变,血陈山河。尔后焚火数十里,光耀连日晖,连绵三日不下,自此开目之下走马为灰也。

  ——《正年编史》

  “话说当日,云军正过走马坡,抬头见坡下两万汴军。云军主帅面不改色,好一副英雄风范!……二军打得火热,云军当仁不让,汴朝一急之下拿出了昔日为阵中经典的天魁阵……”那台上讲说之人四是多岁,一身青灰的袍子,举指点画,一脸激昂。台下满座,一片肃然。

  “啪!”一个响亮,中跟接着听到一声怒喝:“云国乱臣贼子,不礼君臣之道,不守朝纲,那天下大耻之徒!”

  众人看去,竟是一位年约三十的青年儒士,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头戴方巾,浓眉星目,宇间带着一股慧智大雅。

  “我说钟兄,若你真的有大志大能耐如今怎么还会无一官半职?人家云国也是为的天下百姓,所到的地方放银放粮,你不是也受过人家云国的饭吗?”其中有人戏谑道。

  青年儒士脸色微微变红,却仍是满面愤慨,重重一哼离开了。

  不远处,东沐站在自家主子的身旁道:“此人乃钟纶,其人才名远播,但为人自恃甚高,年近三十仍无为一人所用。这等酸腐也难怪了!”

  阿初动了动手中的匕首,盯着钟纶离开的地方,许久道:“此人的确是人才,但此时……非我等所用。”

  “主子的意思是……”

  “天下读书人众多,却敢怒不敢言,更何况如今汴朝已经有四城败下,当下谁还能说云国一个不字?但钟纶站了出来。我倒明白了史非然让我来汴朝的时候注意他了。只是此人尚缺历练,他日也必成大器。”阿初道。

  “既然丞相说了,你便替我观察他吧。”阿初起身向门外走去。

  汴朝之下臣服者甚多,但那些读书之人却是明白得多。他们的怨言往往会给一个国家带来灾难,所以她明白史非然要干什么。要么在汴朝灭亡后将钟纶收为己用,要么就除掉他。这种大儒落入敌军必然会成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