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秋长天把云关风扔了

  阿初一路走来脚不停歇,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才停下。却抬眼看见了烛下一张明媚生花的脸,夜明珠和烛光映着她的黄色罗衣,泛着淡淡的柔光,不知的人还以为是从月中走下的仙子。

  “看看你这阴黑的脸,啧……不晓得如今还有谁会有胆子招惹你。”秋长天闲闲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口。

  “你没去章台?”阿初在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我是从墙头来的,我若去了人家不把我当宵小一辈抓了才怪。”秋长天放下茶水,一手托着下巴对着阿初谄媚的笑了,“幸好你这殿里没有人。”

  “听说昨日晚上的宴会中,你从楼中扔出一人,其人相貌颇似新登位的云王。”阿初道。

  “的确有此事,长相我倒不晓得。只知那人乃一恶劣之徒,我便命人将他扔了出去。”秋长天说得极为认真,若阿初不知情也定会让她骗了去。

  听云关风的亲卫说,他们伟大的新任国主在登位前一晚,兴致盎然地去了一处酒楼,不过半刻钟,便被人灰头土脸的扔了出来。那情景颇让人遐想,其中故事值得推销。

  “那你近日来是干什么?”阿初想着,秋长天白日邀请未到,夜里却做贼似的来了,许不是对云关风改观了或者要为昨晚道歉不成?

  秋长天一听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说:“后日我便要离开,今日来是告别的。”

  话刚说完,门外文二正一脸喜色走来,冲着秋长天大笑道:“哈哈,你现在走了正好,省得大哥为你心烦,也算是为我手下那些花花草草积了善。”

  秋长天狠狠瞪了文二一眼,咬牙切齿道:“怎敢劳烦?”

  “你这女人忒不晓情。”文二无限惋惜道,“也不知道大哥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就是长得花哨了,剩下的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你看……脾气又上来了吧,保不准一会就耍起泼妇的架势来了……”

  秋长天磨了磨牙,强忍住想一手宰掉文二的冲动。听到文二又道:“还好……”

  “还好……东国肯于大哥结亲家,大哥日后定不会如现在这般了。你这一走岂不省心?”

  秋长天与阿初听罢齐齐一惊。

  阿初看向秋长天,见她眼中复杂难言。心里就觉得,秋长天无论与云关风如何,二人师出同门,还是有一定情意在的。

  “他答应了?”秋长天问。

  “这不是迟早的么!若是我也答应了这门亲事。”文二不屑的看了秋长天一眼。

  秋长天笑了笑说:“替我给你们国主道喜了,毕竟他是我师弟,他大婚时水筑的贺礼还是拿的出手的。我这便走了……”

  说罢,秋长天拂袖而去。

  阿初望着秋长天远去的身影,心思一动。秋长天刚才的话虽是在笑,却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这兴许是她的错觉吧。

  阿初看向文二,问道:“刚才的事是真的?”

  “我可没有唬她。你走以后,东国使臣确有声明此意,意将东芜公主许给大哥。传言那位公主在东国也是一位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才学相貌可不比那女人差了去。”

  阿初默笑,她心知宫中女子心性,又有几人能比得了秋长天的豁达与潇洒?

  “云关风同意了没有?”阿初又问。她知道文二刚才是气秋长天才那么说的,也是想看秋长天的反应,而云关风又怎会轻率地答应?两国之间的利害不得不衡量。不过这亲事若真成了,对云国也是大有好处的。

  文二摇了摇头说:“以我们眼下来说,或将来,这件事对云国有莫大的好处,大哥不会不知,只是……你说大哥若要娶媳妇,这些年来不早就妻妾成群了!摆明了他是要等那女人回心转意,等了这么多年还是孑然一人,就算大哥当初有错,也不可至此啊!”

  “你知道他们以前的事?”阿初问,对这件事她多多少少是好奇的。

  这些年来,她正一点点走近他们,走进他们的世界,不知不觉里已经将自己和他们融入,将冥城视为自己的骨血。在这里,她还可以知道自己要什么,等什么……

  “这件事……唔……大哥是不乐意兄弟们提起的。”文二说得支支吾吾,脸上颇为为难,接着咬牙说,“兄弟间也没什么秘密,我这便跟你说了!”

  那件事还得从阿初来冥城的三件前说起,也就是如今的六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