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背离后的诀别 (司瞳篇)

  司瞳篇

  身体好一点了,想了想脑袋空荡荡的不能长时间的画画也必须找点事情来做。看着房间里堆满的手绘和日记。既然要忘记你了那就彻底点吧!把这些愚蠢的事情和过去都一并掩埋了会少一点伤痛。

  着手开始整理那些画稿和日记,找了几个箱子一打一打的开始整理。叠整齐了以后装在盒子里然后一箱又一箱的开始封口。画稿上的人都是同一个手拂过那些画纸不免又有点伤感。

  打包到最后一箱画的时候还是看了看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画稿,小心翼翼的碰触着画中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再属于我了,连回忆都不是我的。狠下心盖上盒子用胶带纸封起来,胶带纸被快速的扯开“咔嚓”一声就被剪断,最后一箱画稿打包好了。

  日记本大本小本的记了很多很多本,有些都堆积起了灰尘,拿来抹布好好的擦干净,叠好了放到箱子里,有些也会拿出来看一看。原来那么细小的事情也被记录了下来妄想着她回来以后可以被分享,曾经的幼稚和无知。

  “唉!”对着空气无奈的叹了口气,傻傻的笑了笑也封好了盒子。把它们搬到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然后不再去记录和怀念。有点累了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将声音调的飞响。没有去看也没有去听,很清楚的知道是无意义的但是依旧义无反顾好像我从来都是这样。

  在电视的嘈杂里睡去,无梦,睡得深沉。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多了,去厨房煮面匆匆忙忙的抬头,在玻璃上看到了一张索然无味的脸,由于精神不好变得恍惚的眼神、惨白的脸。我的生命中被挖去了不必要的六年时光,然后变得空荡荡了。

  看着面在锅子里沸腾,放下调料包整个厨房香味四溢。关上火,吃着并不算美味的面条,闻着味道明明很香可是吃在嘴里却变得没什么味道了。没有了盼望也没有了人的陪伴,我是彻底的什么都没有了,失落感占尽先机。

  决定出去走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相较于屋子里的安静而言街上是绝对的嘈杂,可能是更加习惯了安静所以有了一时间的不适应和空白。街上的景物都没有变,唯一可能的是我变了。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也并不值得可怜。

  “浅司瞳,浅司瞳。”很大声的叫喊,可是声音听着一点儿都不耳熟。

  我还是转头找寻,也没有看到人来人往的街上有人驻足。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没有多想低着头又往前走了几步。

  “浅司瞳,你在看哪里啊!我在这里叫你啊!”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已经是一长串的话语了,又转身找了找却看到街边上有一辆车停在了我的身旁,车窗的玻璃还在慢慢的降下来,一张带着墨镜的脸露出了陌生的笑容。

  我想她一定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她。在脑子里寻思了半天这样的理由貌似并不成立,因为她好像一副认识我的样子而且还叫出了我的名字。

  看看那辆私家车价格应该也不便宜,不管怎么想还是没有这样的一个熟人。没等我想完车上的人已经下车走到了面前,严重的思维梗阻,晃了晃脑袋,最近总是这样‘慢半拍’。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们有见过的。”那人笑的很热情,我心里的内疚油然而生,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很久没见面的朋友?

  “见过?”我半信半疑的和她对话,眼里的那个人弯着眼睛咧着嘴绑着头发一脸的纯真,看上去也不像是个骗子。即便是个骗子我也安慰自己说我已经没什么值得骗的余地了,想到这里也不害怕什么。

  “恩,对啊!你为了救倾墨被撞住院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到病房里来找倾墨的时候见过你的,还和你讲话了,原来你根本就不记得我啊!”她脸上写着无关痛痒的失望,这样想来我的确是见过这么一个人,只是那时见到倾墨的心情过于喜悦所以冲淡了一切所以别的记忆都显得那么浅薄。

  “是你啊!”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倾墨的好朋友,可是原本就不熟悉的人为什么会在街上叫住我呢?

  “我叫洛落,我叫你是有事,有没有空找个地方聊一下?”

  可笑的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就连倾墨都已经和我撇清了关系那她找我会有什么事儿呢?

  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倾墨要结婚了婚期很近,你知道么?”没有寒暄,甚至连点好的咖啡都没有上来,她就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也并不感到惊讶,结婚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婚期那么快就定了而且还很近。其实这样也好,忘记了也可以早一点的断了我不必要的念想,等我自己想明白了或许一切都还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只是我的生活会有一片的空白,那块惨白惨白的地方就是那个名为“沈倾墨”的人所到达过的地方吧!

  “我知道,我也会很快忘记她的。她和我都讲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叫住我是为了再重申一遍的话我看没有这个必要,谢谢你。”话语说的冷冰冰的,也谈不上客气两个字,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重复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倾墨是爱过你的而且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忘记你,她以为你早就不爱她了。现在看来你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分离的时间也久了。”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可以值得多想的了,即便是我真的留恋也留念过,那些曾经……

  她是爱过我的,我们的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真傻,这样的我们真傻……哪怕是时间走慢一点在走慢一点直到停止我们都无法感知是怎样的相爱。

  “恩,这样也好。谢谢你,我……祝福沈倾墨。”深吸一口气,嘴里讲出的‘幸福’两个字酸涩不已,就当自己早已深度麻痹,就当我们不曾遇见不曾相识不曾爱过……

  这一刻我还叫着你的名字,然而我只能叫沈倾墨却再也不能叫你倾墨,一秒钟都不可以。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倾墨说的么?一点儿都没有了?”她很好奇,我能明白她的热心,可是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该说的都说完了时间也溜走了,她没有留下来就再也没有值得留下来的东西了。

  “我没有准备什么新婚礼物,有点东西要你带给她。东西有点多,我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你可以分批给她。如果她不想看的话就让她都丢掉吧!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看了她一眼,走出了门外。

  还好离家不远,分了两次把箱子都搬到了店里。看着对方脸上的诧异,连我自己都诧异了。舍不得丢掉也没有理由留住,就全部送给她吧!原本就是她在我记忆里留下的一点点东西,这下是真的都掏空了。

  “这些……”洛落脸上的诧异足以表达这些东西的数量,好在我都整理的很好。

  “就只有这些了,帮我带给她吧!”随手打开一个箱子抽出其中的一张纸,画上的人还在温柔的笑着,阳光洒满了她的长发。看了一眼,还是笑了,随手在画上写下了一行字,“从此你我形同陌路,祝你幸福。我不想忘记你,就算可以我宁可记得所有伤心。再见!”即便是不想忘记也都结束了,这个故事的女主角空白了,故事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我亲手写下了我的名字,龙飞凤舞却是休止符。

  “谢谢!”把画递给洛落,同时也指了指地上所有的箱子。仰头灌下了一口咖啡,咖啡有些凉了,一点点的苦味顺着味蕾蔓延上来。

  她接过画看了看,“你画的很好啊!真的和倾墨一个样子,甚至我都没有见过那么生动的倾墨。”洛落很开心,不停的夸赞着我画的是怎样怎样的好。对于我而言不是她的赞美又有什么意义,她的赞美我也不想奢求了。

  “现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如果你喜欢的话自己留着也可以。谢谢!”说完结了帐想走,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洛落还是叫住了我。

  “那个……婚宴你要去么?婚宴的地址是……”洛落询问着我只是刚要说地址就被我打断了。

  “不需要告诉我地址,我也不想知道。顺便把这个给她吧!希望这个她还会记得。真的谢谢你。”最后丢给洛落一只老式的MP3,里面只有一首歌,每当我想听的时候都会拿出来,这最后的东西她是否还记得。

  走出了咖啡店,我把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丢掉了。

  街上人潮涌动,一不小心就被人撞到了肩膀,也不去研究到底是谁撞的,人群是灰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心是红的,心里的沈倾墨是黑的。

  没有你,没有意义。所以,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