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乎意料的发展

  “现在怎么办?”夏夜无奈。

  连瑾然两手一摊,慢慢往大路上走。远处正有个农夫扛着锄头低着头,步履悠闲的走过来。

  “请问,这位兄弟。”连瑾然快走几步,赶到农夫面前。农夫抬起头,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黝黑的脸颊、浓眉大眼。

  “有事儿?”农夫停下了脚步。

  “实不相瞒,我们想问一下关于那户人家的事儿。”连瑾然遥遥一指。农夫顺着看过去,一脸了然的说:“哦,张老头他们家啊。”

  将抗着的锄头放下,农夫擦了把脸道:“那老头啊,真是个怪人。明明张大娘都不在了,他却偏偏说她还活着,这几天,还时不时带着张大娘在树下坐着。”

  “带着张大娘?是活的吗?在树下坐着?为何?”夏夜一连提出自己的疑惑。

  农夫瞥了眼夏夜,一脸狐疑的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打听这么清楚作何?”

  “我们昨夜来此在张老伯家借宿了一宿,恩…他是个好人…想帮帮他。”连瑾然结巴的打着圆场。

  “帮他?哎哟,你们啊,离他远点儿,他、说不定就是疯了。那张大娘确实已经走了,我们都亲眼看到的。也不知他成天带着个死人坐在树下干嘛。非要碍事!”农夫的语气到后来似有了些许埋怨。

  “碍事?”夏夜疑惑。

  “可不是嘛!”农夫接上,随后反应过来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又摆手道,“没事没事,几位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走吧走吧。这张老头,就是个疯子而已。”不待夏夜他们继续追问,农夫便扛起锄头,匆忙走了。

  “这个真奇了,”夏夜笑得无奈,“张老伯碍事?带着尸体坐在树下?这事情,怎么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呢?”

  连瑾然摇头:“确实古怪。再去问问别人吧。”

  此时太阳已渐渐露了出来,阳光洒在身上也已经有了暖融融的感觉。两人继续向前,没走几步就看见邻边有一位老翁正坐在农院里挑着谷粒。

  “老人家。”连瑾然隔着栅栏向里面喊去。

  老人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问:“有事?”

  连瑾然抱拳,礼貌笑道:“我们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下村头那位张老伯,不知方不方便?”

  “老张啊…”老人家自语,放下簸箕道,“进来说吧。”

  “打扰了。”连瑾然和夏夜一前一后的说完,轻轻推开木栅栏门,走到了老人身边。老人拍了拍长凳,示意他们坐下。三人并排坐在长凳上,老人开口道:“打听什么?”

  夏夜有种想笑的感觉,这样并排坐着望向大路像极了小学生,有种怀念的感觉。不觉放柔了声音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张老伯的为人怎么样。”

  “为人?”老人侧头望了眼夏夜,一脸奇怪的表情,“你们打听这个作甚?”

  夏夜愣,连连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听了些关于张老伯的事儿,又向他借宿了一宿,便想了解下…”语无伦次的说完,夏夜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表达些什么了。

  老人并没有深究,只是随着夏夜的话频频点头,然后慢慢说道:“老张啊,是个好人,张嫂也是。呵呵,两口子感情好着呢,这不,天天都会在树下晒晒太阳。”

  “晒太阳?”

  “是啊,这几天都会呢。”

  “这,张大娘不是去世了嘛?”夏夜晕了。

  “去世?没啊。这天天不都看着她和老张在树底下坐着嘛。”老人毫不迟疑的反驳。看着老人的表情不似在说谎,于是夏夜又纠结了,与连瑾然交换了一下目光,两人起身向老人告辞。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夏夜几欲崩溃。

  “夏兄,”连瑾然停在原地,语气认真“你觉得我们今早看到的是张大娘的尸体嘛?”

  夏夜回想:眼睛浑浊、有尸斑、身体软化,分明是已死。于是重重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何必纠结呢?”连瑾然笑。

  “可是…”夏夜还想辩解:那些人的说法又怎么算呢?

  连瑾然不待她说完,便打断道:“夏兄,你是信他们,还是信自己的眼睛?”

  “我当然信自己。”连瑾然给了夏夜一个“那不就结了”的微笑,便兀自向前走去。夏夜望着他的背影气结,早上明明刚说过不信自己的眼睛的,这会儿到改口了。似是读到夏夜内心一般,连瑾然回头笑:“这次可是我们两双眼睛呢?夏兄不信自己,还不信我?我不信自己,难道还不信夏兄?”

  听着他把一串绕口令般的话说完,夏夜扑哧一笑:“呵,总之,就是互相信任嘛。连兄何必说得如此麻烦。那还要再问吗?”一句话让方才还自信满满的某受一脸潮红,迅速点头,快步向前走。

  两人一路碰到不少的村民,他们的态度大致分为三类:一是惊慌失措、绝口不谈,二是横眉竖眼、遮遮掩掩,三是淡定自如,和善夸奖。正好一一对应到前三个被问者的态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