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

  周五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下午我刚进教室门,就看到大家都围着许恩泽看考试成绩。林嘉站在许恩泽旁边的凳子上朝我挥手:“沛知姐,沛知姐,来看成绩。”

  “看什么啊,我考烂死了。”我把包甩到桌子上。“不是啊,沛知姐,你英语超棒的!”林嘉很兴奋的边说边手舞足蹈。

  “你小心点,小猴子。”我摇摇头无可奈何。

  上课铃响,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上。林嘉很兴奋的说:“姐,你快看你快看。你一门英语就秒杀的大家耶。”我拿着成绩单仔细研究。先看数学,好差。勉勉强强极了格。再看理科三科,一样低空飞过都是60多分。文科完全不想看,我连老师在讲台上讲些什么都不知道,别说考试了。最后看到英语和语文。英语被班主任画了红色。满分150的卷子我考了110。

  “什么嘛,才110啊。我以为我能考120多呢。”我抱怨道。“沛知姐,你看看别人的成绩。”林嘉指着最上面的成绩。“什么嘛。54?这什么情况。”我快速扫了一眼其他人的成绩,发现除了这个54,其他人连50都没上。

  “姐,你看到了。你是天才!”林嘉说的很兴奋。“低调。”我睨了他一眼。

  周日早上,我和坐在韩修平公路赛车后座。一路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我英语单选错好多,完型错也都错到语法点了。还有就是作文,凭什么30分的作文才给我20分啊。我写的不错啊我,都没出错。还有数学和物理,天呐,老师会杀了我的。你不晓得老师前几天还说这题是多么简单,是个人都能考80分。我不是人么。我怎么就只考了60。天理不公。”

  “好好好,沛知,抓好了啊,这里上坡。”韩修平在前面伸过手抓我手放到他腰上。

  “我们去哪啊?迷路了不要啊。”我在后座上抱怨。

  “不会,这条路是新修的。反正弄不丢你。安心吧。”他说。“可是,你看天上,要下雨了耶。”“不会,刚还是晴天。”

  说着说着,天上就真的开始滴雨点。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拍着韩修平的背:“下雨了,咋办啊。这两边好荒凉啊啊啊。”我很焦虑的说。

  等韩修平终于载我到一个新建的农家乐,还没开门但是有棚子的地方避雨,我俩也都淋成了落汤鸡。“什么嘛,刚换的衣服,就湿透了。好衰啊。”我抱怨着扭着头发,想把头发快点弄干。韩修平眼里全是歉意:“对不起啊沛知,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下雨。”

  “没事,你回家给我熬姜汤明天送来喝就好。”我说笑道。

  雨停了,韩修平就骑着车赶快送我回家洗澡换衣服。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衣服都还在滴水,牛仔裤沉沉的。我费劲的脱掉。冲了个澡,把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洗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听李斯特。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衣服晾了。我突然醒过来的时候,李斯特还在放,我浑浑噩噩的看了眼手机,才晚上7点。我拨通艾祁电话:“你陪我说会儿话呗。”我小小声说。“沛知,你不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天天给我拨,这算什么事么。韩修平要是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频率比给他都高他会杀了我不?”

  “不会……”我在床上滚了滚,寻找舒服的位置,“这点程度……”躺舒服了,我说完后半句话。

  “这大喘气。”艾祁声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和艾祁打着打着电话我又睡了过去。睡着前隐隐听艾祁说“生病”什么的字眼。

  第二天早上起床,头昏昏沉沉。想说请假在家,可去了趟卫生间看到李春兰的脸,我就放弃这个想法了,还是去学校比较好。

  上学路过商店的时候,我买了两罐咖啡。灌下去一罐之后觉得精神好多了。另一罐打算储备起来以备后患。

  下课我正在课桌上趴着两眼放空,突然就有只凉凉的手捏捏我的脸。我抬抬眼皮,看到是韩修平带了个保温饭盒,和一个果篮坐在我旁边。“来,姜汤。昨晚没休息好么?”

  “啊?你记得啊。我都快忘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深吸一口气,拍拍脸,打起精神:“可能吧,好像有点感冒了。没事啦。有水果吃耶?”韩修平看着我不说话。“我知道错了啦。中午回去就吃药。你先叫我看看都有什么水果。”

  拗不过我他递过来果篮。我一眼扫到桃子的时候,很不爽。“韩修平,桃子拿走。”韩修平伸手剥开果篮的保鲜膜,拿走了桃子:“不喜欢桃子?”“不是,对桃子过敏。”我突然把声音放的很可怜,“我都好多年没吃桃子了。”

  挑了个苹果,我拿起韩修平带来的水果刀,削起苹果。“沛知,你这样拿刀很危险的。”韩修平看着我拿刀的姿势微微皱眉。

  “怎么会,在家都这么拿刀削苹果啊。都习惯了。”我不以为意的说。结果,在我苹果就要削好的时候,还真的把手切了个口。

  韩修平见状,赶紧拉我去医务室。“叫你别那样拿刀,你不听。”他好像真的生气了,眉毛微皱。“都怪你,人家本来都削得好好的,你一说,就不好了。”

  被他一路拖过去的路上,我还在啃苹果。苹果都沾上我刚滴的血,不过我也不介意,自家的么,怕啥。

  等到了医务室,韩修平看到我嘴角混着苹果汁的血迹,很无奈说:“你啊,还吃。”我笑笑说:“我是吃货。没办法。”

  韩修平看着医生给我包扎手。医生说:“还好切得不深,不然要去缝针的。”听到这话,韩修平转头瞪了我一眼。又回头给医生说:“再给拿盒感冒药吧。她感冒了。”

  “诶呀,都不是什么……”我看到韩修平又回头,小声说,“大事嘛……”

  出了校医室。他说:“以后呢,削苹果就交给我来。”我满眼疑惑看他:“你会?”“我学!”

  后来韩修平真的拿果篮里的所有水果来练手。包括橘子都被他用削苹果的方式粗暴对待了。

  我常常想,时间真的就此凝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