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你的漫漫长路

  说起苏旸,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有一阵阵难掩的酸楚。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澄净坦然,如清泉,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我一字字认真地说:“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她只是没地方可去,我带她去了我家,我妈也是知道的。”

  听到我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解释,江铭却突然就笑了,那一笑,若日破乌云,让我所有的焦虑不安都烟消云散,心里暖意融融,可他的笑意才刚到眼中,却又突地淡了,他垂下了眼眸,“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居然都邀请去你家了?”

  “额,那个,好像,我也不知道。”吞吞吐吐不是我一贯的风格,但我没有更好的对策。

  他凝视着我没有说话,看样子完全不打算回答我的废话。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讪讪地说:“嗯,有天我去找过她,和她说过几句话。”

  为什么那样害怕他,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眉头微皱,身上渐渐凝聚出了一股冷凝的气势。我向后缩了缩,不甘心地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

  “为了苏旸?”他慢慢地吐出来,眼睛都不看我。我揣摩不出他的语气。

  唉,我怎么感觉我是被他审问的犯人呢。

  我得体地微笑,继而胡编:“不是的,是因为那天在食堂我碰巧遇到她,她没有带饭卡我借给了她,她就记得我了。”

  在他质疑的眼神中,谢天谢地,车终于到了站。我一个健步如飞跨下车站,他也下来,我对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明天见咯!”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我遇到了谁,是苏旸,真的是苏旸。

  夕阳琉璃色的光芒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层柔软的光中,喧嚣的人群来来往往,不同的声音铺天盖地,我还沉浸在刚逃离江铭的质疑的喜悦中时,但当看见苏旸斜背一个NIKE包,穿白色T恤,米黄色休闲裤,一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路口时,我觉得周围的场景像电影里切割的慢动作一样,明亮的光线,吵闹的时光,甚至卑微到空气里细小的尘埃,全部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清晰而熟悉的面孔,流畅的肩线,淡漠疏离的身影。

  我低头看一下手表,知道吗?我已经二十四天零十五个小时没有见过他了。

  我走上前去,极为缓慢的小碎步。他冲我笑,“林溪北,可以问你点事情吗?”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甚至忘了要打个电话回家说要晚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