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配角

  我想专心喜欢你。可是你离我太远。

  我想离你远一点,可是我太想念你。

  —————林溪北

  苏旸的生日宴,请的人并不多。大概十个人左右,男生女生都有,还有好几个都是学校里优秀的人物,我在学校里的宣传栏里见过。只有我,只有我平凡、胆怯、卑懦。

  看着他们自然地流露微笑,谈论着我听不懂的家国大事,我和江铭局促地坐在桌边,要不是江铭拉着我,我想我可能有逃跑的冲动。

  看到苏旸优雅地夹菜谈笑,这桌饭吃得我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变得谨慎。窃喜的是我可以明目张胆地盯着苏旸,因为今天他是主角。他亦注意到我,脸上浮现温和但是疏离的笑容,然后继续扭转过头去。

  江铭突然提议玩游戏,是老掉牙的真心话大冒险,却出奇地赢得大多人的赞同。我瞥他一眼,对他表示无奈。我其实特别想安然地快速地结束这餐饭,玩游戏让我感到纠结,因为这是我的痛处。以前每一次玩从来都未逃脱过惩罚的噩运。

  第一圈就轮到了江铭。我看着他,低声地嘲笑道“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呀。”他不以为意,回瞪我一眼,然后脸上堆起笑容,从容地选了大冒险。似乎大家都是善良的好学生,并不难为他。就让他唱一首歌,我当时遗憾到不行,以为终于有机会看江铭出丑了。

  他唱了一首我从没有听过的歌,那首歌有让我永难忘怀的美妙歌词:晚安失眠/一样是只有寂寞光临的房间/手机里面全都是半生不熟朋友的留言/老掉牙的爱情影片还是反复看了好几遍/无意间总点起香烟/像是悼念某一种想念/你和我和他之间/有没有同样一种寂寞在蔓延/我们都厌倦相互了解/是习惯独眠或害怕改变/你和我和他之间/我们的世界会不会有交叉点/也许某一天某个地点/你等待的人才会出现

  百感交集在空气中传递,这首歌每一句都说到我心里。

  我看苏旸,他也看我,四目相交的那一刹我竟隐隐担心他或许会看出什么。我急急地收回视线,假装对着江铭挤眉弄眼。

  有的时候,幸灾乐祸真的会有报应的。第二轮我就遭到了这个既定的报应。

  因为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用微晴的话说,唱歌唱得不好不是你的错,唱得不好还要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我害怕又会被揪出来唱歌,于是先发制人地选了真心话。

  题目是谁出的我忘了,只记得当时在我听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心脏微微一怔,自然而然地感到紧张。我频频地端起水杯,感觉额头的汗珠在不停地叫嚣。

  题目是“你喜欢苏旸吗?”

  你喜欢苏旸吗

  听到这句话,有如魔怔。几乎快要被明亮的灯光灼出眼泪。

  我不知道我的伪装是被人看穿了吗,为什么会有人出这样的题目,与我的心思如此契合。

  你知道那时的感觉吗?好像自己经营了多年不可告人的秘密,突然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连躲都没有地方可去的明明晃晃的紧张。

  突然,门开了,走进来的女生,定定地立在我们面前,鲜艳而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