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男人,只是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池忆凡目光一凛,被她说得有一些不舒服,脸上却无动于衷,冷淡得很。

  “凡,让我跟着你吧。”琳娜轻轻地喃,带着悲凉的气息,那绝美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凄凉。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心里满满的,再容不下别人了。”池忆凡黑眸沉了下来,呼了口浊气,对于她的哀求,只能当机立断,免得她更加痛苦。

  而当他说出这句的下一刻,一个冰冷的利刃抵到了他颈部的大动脉上,一个类似于刮胡子用的临时刀片。

  池忆凡眸光微垂,瞥了一眼那寒气逼人的刀刃,锐薄的刃几乎切破他的皮肤了,不过,这男人丝毫不觉恐惧,只是邪笑,兴致盎然:“不错,有胆识杀我,哈哈。”

  “我不敢,也舍不得杀你,但换做我死了,你也许会心生内疚,记住我一辈子。”琳娜浅浅一笑,声音低低凄凄的,却很好听,如潺潺流水般,语落,纤柔的手腕一翻,刀刃转而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此生无缘,来世再见。”

  她赌上了自己的命。

  池忆凡当即就怒了,狂风暴雨瞬间潋结眼底,深邃的黑眸陡然变得幽不可测,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安安静静不计较得失的女人,怎料现在变得工于心计,而这种手段真让他浑身不爽,不像秋冉使的那些古怪小九九,会让他忍不住开怀大乐。

  “琳娜,你是料定了我会救你,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寻死?”

  她抬眸望着他的黑眸,似乎凝聚着夜的暗沉,浓如墨汁,一眼望不见底。

  深嗅口凉气,再缓慢地吁出,琳娜低垂下眼睑,冷清清地低喃道:“你错了,我巴不得你冷眼旁观,这样,我绝望地死去,也可以断了我对你的残念,因为你不知道,每天都想你想到发疯,是多么痛苦的事,不过,我倒想看看,这刀片有多锋利。”

  语音一落,她指尖捏紧刀刃,稍一用力,那白皙的脖颈处,一条触目惊心的红顷刻喷了出来,染红了一片冰凉的水晶地板。

  该死,池忆凡沉怒,箭步上前扶住琳娜正要倒下去的身体,那伤口处竟然是致命的颈动脉,她是铁了心不想活了?

  眸色一沉,赶紧嘶吼一声:“医生,医生!”

  然后的一分钟,会所里的那些顶级医生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她止血,再然后,池忆凡赶紧拿出手机快速拨了私家医生罗伊的电话。

  罗伊身体一直,整个人像个绷紧的弦,随时都有断的危险,接了电话:“少爷,有何指示?”

  因为没有特别急的情况,池忆凡是不会主动电话的。

  “限你五分钟内赶到NO.1会所,我朋友割脉自杀。”池忆凡语气清冷而利落。

  罗伊微微一顿,破天荒地多了句嘴:“少爷,你能不能就近原则,让古少爷的人先处理一下啊,恐怕五分钟到不了……”

  “你他.妈那么多废话!他们能救我还叫你!速度!”池忆凡厉声呵斥着,带着烦躁不安的粗气。

  “哦!”罗伊很识时务地挂了电话冲了出去,身形快如闪电,连拖鞋都没换。

  因为他车里应急的药物工具样样俱全,所以省了很多时间,直到箭一般冲进会所,池忆凡仍像冰雕一样伫立在门口,而古亦宸双臂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又一个为他自杀的女人。”罗伊轻摇了下头,不过,这个女人是死不了的,因为罗伊那妙手回春的名头不是盖的,只要池忆凡不让她死,那阎王也奈何不了她。

  “割颈自杀,太狠了!”古亦宸有些不可思议,若没有罗伊那华佗神手,这个女人定是死翘翘了,光是这喷血的场面就让他惊骇不已。

  冷佑君暗忖了半响,脸上仍是一片温文尔雅,那话却是薄凉冷冽,“她在这里弹钢琴已有半个月了吧?应该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一般人在危急关头失去理智才会自杀,而通常情况下是选择割腕,但她没有,因为割腕会伤了手,自然是再不能弹钢琴,生命在她心中,不重要,或许,钢琴和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光这境界,已经少有人及了。”

  池忆凡冷哼一声,唇角掠过冰冷的讥诮,“你说对了一半,在她心中,钢琴才是最重要的,男人只是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一小时后,琳娜被转移到了池家的专属医院。

  顶级病房,干净得一尘不染,柔软的丝白大床上,躺着琳娜孱弱纤细的丽影,刚被抢救过来的女人,呼吸轻浅,脸色粹白憔悴,半睁的凤眸凝着那滴滴答答的吊瓶。

  还活着?

  呵,苍天既然让自己重生一次,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守望他了,不顾一切地夺回他吧。

  上一条命是还给你的,可你又救了我,那这一条命就是为你而生,为你而灭。

  此时,秋冉与如烟进了“皇朝”里最奢华的总统一号包间,前一刻,如烟轻蔑地对池忆凡说:“听说你的歌喉会引来群狼共鸣,所以识趣点吧。”

  既然都让自己识趣了,那他只好假装很受伤,乖乖去NO.1会所谈正事去了。

  临走时的警告:唱歌时限,两小时。并且他会按时在大厅门口等着。

  所以,两女人争分夺秒,赶紧冲入包间点歌,殊不知身后一双残狞扭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两人小口啜着红酒,一边乐不可支地聊着近况,一边唱着歌,完全把池忆凡那句“不许喝酒”的嘱咐抛之脑后。

  “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陪,潇潇洒洒赴会今不醉不归,往事后不后悔慢慢去体会,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尹如烟忘我地鬼吼着,听得秋冉小脸狂抽,这才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烟那石破天惊的歌喉真让人hold不住了。

  不久尹如烟就憋不住了跑去洗手间,醉意微醺,跌跌撞撞地刚从洗手间爬出来,一只骨指泛黄的粗手搭上了她的肩。

  “小女孩,你哪个包间的,陪大爷乐一乐呗?”

  如烟微偏了头,睨着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咸猪手,又抬了头看男人邪肆的脸,眉梢一拧,“你妹!”

  秋冉独自把那首《朋友的酒》反复唱了好几遍,然,如烟没了人影,去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回来,思忖着她兴许是喝多了迷了路,正要出去寻她……

  就在这时,镶金大门一把拧开,尹如烟踉跄着跑进来,泪如雨下地尖叫:“小冉,快来关门……”

  显然,如烟吓得六神无主,那手腕处不断涌出的鲜血,让秋冉的心口一窒。

  语落,如烟赶紧用身体抵住门板,秋冉纤眉一蹙,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机警地一个箭步飞扑上去,以最短的时间关上了门,而从那门缝处伸进来的大手硬生生卡成了肉饼,“啊”随着那凄厉的一声惨叫,两个柔弱的女生魂都吓飞了。

  但,女人毕竟是敌不过健硕强壮的男人的,门外一个黑衣男人一个冲击便把门撞开了。

  “小女孩,乖乖过来,让本少尝尝你的味道,那么多男人看上你,你一定美味极了!”

  秋冉这才看清,原来这个下颚微尖,一脸阴鸷的男人正是在“堇色”妄图玷污自己的那个男人,当然,其后发生了哪些事,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她记得,有一次的报纸上登出他入狱的事。

  但,这次,他的目的何在?

  被池忆凡的保镖毒打,苍诺的唾弃,公司破产,被指控入狱,越狱,逃亡,再然后卧薪尝胆拜肖堇,也就是“堇色”赌坊的老板为干爹,肖堇膝下只有一女肖芷宣,他并不想一直在国外读书的女儿涉足这一领域,而玄武又暂时困在牢狱,所以肖堇必须有一个临时“子嗣”来管理自己的赌场,苍文远再不济也算熟络赌场里的高利贷规则,让他明里给自己做事,自己好暗地里召回玄武的部下,东山再起。

  至于他越狱的罪名,以肖堇在本城的名声,打通一些人脉,就能缓期执行。

  苍文远转眼间失去了所有,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般心悸,这一连串的耻辱他都谨记于心,而罪魁祸首也便是秋冉这个女人了,只有绑了这个女人,才可以要挟叶辰吐出自己的公司,才能报自己和妹妹苍文雪的羞辱之仇,当然,这背后一定有人掌控着他,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带人绑架秋冉。

  “你想干什么?滚出去!”秋冉色厉内荏地一声大吼,本能地退后几步。

  苍文远狞笑着,如野兽般冲了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亲吻,那一脸的口水让秋冉从脸寒到脚底,恶心得想吐,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抬起手就是“啪”的一声扇到了他的脸上。

  被打得猝不及防,苍文远愈加愤怒了,露出了青面獠牙,面目狰狞得无比骇人。

  “贱货,敢打老子!”苍文远反手一记耳光,那瓷白的笑脸立即印上五个红指,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而苍文远欺身而上,压住了秋冉的身体。

  “苍文远,你这个变态,放开我!”秋冉卯足力气推他不安分的手,可是她的挣扎却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