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是个极度隐忍的一个人,他脸色只是微微一沉,即刻又淡笑着,摆摆手说:“没事,换一件就行了。”说着,便起身回卧室。
秋冉脸色微僵,恨恨地瞪了池忆凡一眼,他那趾高气扬的嘴脸实在是欠扁。
她是克制又克制,不让自己当场跟池忆凡扭打起来,但是因为过于气愤,秋冉一向清幽的眸光染了一层凌厉,直直地射向池忆凡。
不过,池忆凡的深眸太过犀利,又毫不客气地把她的眼神给反射了回去,弄得秋冉一阵内伤。
“对不起,我吃饱了。”说着,秋冉要离席。
“站住!”霸气的强调,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池忆凡有些愠怒,他总感觉秋冉跟叶辰眉来眼去的,他一走,她也跟着要走,她是什么意思?
秋冉没有片刻犹豫,不吭一声地上了楼,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男人再说一句话!
池忆凡黑曜石般的瞳仁倏地一缩,双手握紧了几分,凝着她上楼的方向,眼中寒光迸射。
该死!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这只张牙舞爪的野生猫付出代价,把她锐利的爪子全部拔掉!
不过思忖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
对于那些趋之若鹜的女人,他有的只是嫌恶,而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他征服欲望却这么强烈,这不是贱是什么。
午后,池忆凡单手插兜,倚在秋冉卧室的门框边,守株待兔一般,等着里面的人儿。
听到门里的脚步声渐近,他幽深的寒眸顿时一阴,猛地伸手拉住秋冉,一把禁锢在怀里。
“你——”
不等秋冉反应过来,薄凉的唇已覆上她嫣红的唇瓣,灵舌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与她软滑的小舌交缠起来,这个吻霸道无比,几乎让秋冉呼吸一窒。
“混蛋,你干什么!”秋冉满肚子腹诽,低咒着。
池忆凡死死抵住她的身体,与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本大爷很不爽,要发泄!”池忆凡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凌厉得像是正在捕猎的豹,一口一口把她吞噬入腹,他的手冰冷如霜。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秋冉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上,霎时,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却没有松开手,薄唇微挑,任由她咬着。
“你咬人的习惯要改改。”他没有生气,说得云淡风轻。
小时候就被她咬得不轻,至今记忆犹新。
“不改,不然以后怎么防狼?!”
“我可不是狼。”池忆凡狞笑着,绵密的吻又落在她白皙的脸颊,玄玉般的脖颈,顺势而下,直到优美的锁骨。
吼,还说不是?!
秋冉睁圆眼睛,用力捶打着他,可是他狭长的胳膊似一堵铜墙铁壁,怎样都推不开,这个吻,带着怒气与报复,旖旎而漫长。
“我要你!”
“啊?!”一把挡住他邪恶的手,直到现在她下面还隐隐的肉疼,这个混蛋,发起疯来跟饿狼一样,再说,这是哪里?这可是她的娘家啊!
秋冉的牙齿几乎要咬碎了,气结得说不出话。
我说,咱能不丢人么?
“谁让你勾引了我,你要负责!”池忆凡扬着俊眉,似笑非笑地凝着她。
“我才没有!”誓死抵抗。
“还说没有!”池忆凡一把抓过秋冉的小手放在自己膨胀得不行的下腹。
“铁证如山,还想抵赖!”
“……”秋冉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几刀,传闻中的他流连于花丛中不能自拔,但,也不用过度纵欲吧!他根本就是想玩死她啊!
难道,真的是再劫难逃?
十三年了,他还是阴魂不散!
走廊一角,一道黑影闪现,伴着握拳的骨节声。
叶辰无声无息,深谙的黑瞳里,布满阴鸷。
很好!这么快,你们就难舍难分了?
在英国的那些年,对你来说,就如昙花一现吗?
如今,他要娶她姐姐,她一句恭喜,转瞬,急切地在这拥吻,调情,看不出半点伤心难过。
叶辰心如绞痛,嘴角勾起一抹冷涩,秋冉,你真的爱过我吗?
闭了眼眸,周身寒气逼人。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抹暧昧不休的倩影与另一个高大的身体纠缠着,他的心,裂开一条细缝,有冰冷的风穿堂而过,嘴角泛着苦涩,却依然不动声色。
他超乎寻常的冷静让自己都害怕。
仇恨,在他心中积怨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无法释怀,当年母亲含冤而死,他却冷眼旁观,现在,他却要改口称呼自己的仇人为“爸”,那个利欲熏心,道貌岸然的秋临风,他要让他万劫不复。
秋冉。
这个他一生中唯一爱的女人。
初次见她,是在贝德福特大学的一条林荫路上,第一感觉就是清瘦,下巴细细的,似乎一捏就碎,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嵌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其突兀,望人时,那双秋湖美眸尽是桀骜和无所忌惮,又隐隐透着一丝悲凉。
她穿得很单薄,似乎弱不禁风,这着实让他心口一怔。
本以为秋氏千金是风风光光地在外留学,却不想她处境那样悲惨,贝德福特大学是在英国的卢顿,生活质量低廉,为了接近她,他搁置了伦敦的珠宝公司,化身为她的学长,埋伏在她身边。
她的气韵,让他有了须臾间的失神,竟然不想伤害她。
林荫道,她不动声色地迈着莲步,然后在他不注意时,猛地转身,扯住他的头狠狠撞向树上。
血,烟花一样绽开。
“你这个跟踪狂,别以为老娘好惹!”她潇洒地撸了把额际的青丝,指着他的鼻子,讥诮一笑。
这是她爆出来的第一句话,他僵住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看起来那么消瘦,骨子里竟那样的魄力。
也便是从那次起,她误打误撞,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她又怎知,放弃她,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痛苦的决定,比死还疼!
如今,她那样决绝和冷漠的语气,让他心神俱裂。
她嫁人了,就想跟他划清界限了吗?休想!
“辰,你在这做什么呢?”
秋滢推开门,语笑嫣然地走了出来。
叶辰眉心一蹙,心神回笼,敛回一身的沉郁,再转身,已是温雅一笑,眼神蕴满宠溺,“嘘,宝贝,不要打扰他们。”
说着,往秋冉的方向努了努嘴。
秋滢翘首一看,即刻捂嘴娇嗔,“人家也要。”
叶辰温柔一笑,拥了下她,眉宇间快速闪过一丝厌恶,脸庞寒俊冰冷,夹着沉痛,只是这些表情都被强扯出的笑意给掩盖掉了。
池忆凡大抵是不痛快了,那双黑眸,阴戾玄寒,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那种不爽,就像群蚁噬骨般,密密麻麻。
因为,就在自己兴致勃勃要来个霸王硬上弓时,秋冉灵光咋现,一脸抱歉地说:“爷儿,今天我大姨妈来了!白吃白喝不给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大姨妈!所以,能不能不要那个了……”
这句话,着实的扫兴,以至于自己下腹已经撑好的小帐篷瞬间塌了,他暴怒了一声,一脚把秋冉踹到了几米外,他还没饥不择食到玩她大姨妈!
但是,就在秋冉从地上爬起来,气才松了半截,寒如冰渣的声音传来:“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秋冉心一惊,吞了下口水,道:“例假期间,冲动的代价会更大。”说这话时,显然底气不足,那声音低如蚊吟。
池亦凡笑容却邪肆地扬起,他心知,秋冉虽然脾气执拗,却不善于说谎,那未沾染一丝尘埃的水眸此刻正透露着主人的一些不安。
“我要验身!你自己拿证据,还是我动手?”
“你真是个变态!”
“妞,你这是在负隅顽抗,不怕欺骗我的代价吗?!”嗓音低哑。
闻言,秋冉咬了咬唇,眉睫轻皱了一下,笃定地说:“我拿证据,你等一下!”
不就是想“见红”嘛,这还不简单!
于是,她关了卧室的门,找了一把刀片,伸出细致如玉的几根手指。
只要在手指上割一个血口,做一件带翅膀的“血衣”,然后贴到自己的小内裤上即可,伤口一小时内会自动愈合,忍忍痛就行了。
“咝”,她还是痛得吸了口凉气,正伪造“证据”到一半时,就感觉身后一道冷冽的寒风袭来。
门已被推开,秋冉惊慌失措地把手往后一背,拧眉扭头一看,这个挨千刀的池忆凡——
而此刻,秋冉是羞赧到了极点,因为她还未来得及穿好小裤裤,只褪到膝盖处,那两只修长的玉腿水嫩光泽,诱惑着他的馋虫,而她身后,手上捏着“血衣”。
池忆凡一声不吭地走到她面前,扯过她流血不止的手,讽刺地笑了,她宁可自残,也不愿与他上床。
“你的小伎俩还真多。”他冷哼一声。
秋冉刚想狡辩,突然,池忆凡怒火中烧,大掌一挥,毫不留情地打掉了她手上的“证据”。
“啊,疼……”手指一阵扯心地疼。
“活该!”男人眼眸一阴,直勾勾地盯着她下身看,忽而露出一抹凶残的笑。
秋冉并拢着玉腿,羞愤交加,那雨后芙蓉含娇露羞的小模样,让池忆凡的身体顷刻间起了反应。
“你,给我出去!”秋冉怒吼,这个无耻之徒竟然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他这样看着自己,就不怕长针眼吗?
长腿一踢,大门重重关上。
这会他心跟猫抓似的,突然有想把她碾压成水的冲动。
“啊——池忆凡,你这个恶魔!”